这时出去找大夫得男人回来了,几人退开,大夫上前仔细检查之后也断定了小叶是腿骨碎裂,就算养好伤,脚也会跛,大家都用心疼的目光看向小叶,老人在所有之中还是比较理智的,当下便做下决定,让小叶好好养伤,至于她要表演的那一部分,折中后,只能换掉,但听到要换掉的一个少年不乐意了,他为这次的表演准备了很久,家境贫寒的他很想分到一些钱,回去给弟弟妹妹买些新衣,现在要被换下来,那之前自己的努力白费也就算了,答应给家里的银钱也会失约,弟弟妹妹都还在等他呢。
“师父,你再想想办法,我真的不想被换下来”少年哀求的道。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没有小叶,表演就不能继续”老人睿智且有些冷漠的看着他。
魏千语没有继续待下去,一门心思只想混进宫中,正当一只脚踏出房门之时,少年断断续续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师父,现在时间紧急,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人,你就行行好,把我交到小玉姐哪里去也可以的”
“小玉用的花枪,你可以?”
“那···那我就自己表演也行”少年着急的说道。
“不行”老人毫不犹豫的回绝。
“您看我怎么样?”魏千语清灵悦耳的声响起,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往她身上看去。
“我虽没有你们的本事,但我有你们都不会的杂技”魏千语道。
“哦~”老人来了兴致,看向她:“你会什么?”
魏千语将自己的手帕拿出来给众人展示,这只是一张素色的锦帕,没有一点特色,随后魏千语伸出左手,把手帕盖在左手手掌处,然后在锦帕下手握成拳,接着右手迅速将锦帕掀开,一支玉蝶的簪子就出现在手上。
所有人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魏千语的两只手,以至于她手掌上出现一只簪子的时候,大家都惊呼出声,尤其但是年轻女子,她将手摸到自己的发间,确认魏千语手里的那只玉蝶样式的簪子是她的。
“我的簪子···”
····
魏千语把簪子还给她道了声:“抱歉”
“你是怎么做到的?”女子问。
老人一语不发一直再看着魏千语,魏千语抬眼与其对视,道:“我这个表演叫魔术,我可以把一些事实的东西变成人们眼里的虚实”
“说的这么玄乎,不就是变戏法吗?”一个男子轻蔑的说道。
“戏法若是轻易被看穿就没有观看的必要”老人缓缓说道:“只是会简单的戏法,我们也进不了皇宫”
“这是自然,所以,我想让这位小兄弟做我的助手,先生放心,我一定能让您进入皇宫”
魏千语自信的看着老人的眼睛道,老人被她眼里的自信说服,答应给她时间,天亮之后,若是表演让他满意,他便答应带魏千语一同进宫。
魏千语带着少年回了房间,房门一关,魏千语便伸了个懒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姐姐,我叫小石”
“小石?没有姓?”
“进了班里,谁还会有姓,都是师父起名了”少年失落的说道。
魏千语知道这些民间艺人的一生有很多无奈,说是学艺卖艺,但在另一种层面来讲,他们也卖了身。
“我姓魏,你以后叫我魏姐姐吧”
“魏姐姐”少年乖乖叫了一声。
“你之前和小叶一起表演的是什么?”
“双人搭桥,她做舞,我做木”
魏千语知道这个表演,简单来说就是一人扎马步,托起肩上的人做起舞的动作,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所以非常危险,这需要双方极力的信任和配合,以及平日刻苦的练习每一个动作,保证演出的万无一失,少年解释道,当时他和小叶一起在练习,没想到小叶左脚抬起来的时候,右脚的位置没注意好力度,直接从他肩头掉了下来,以小石的反应能力是可以将她拖住的,搭档久了,也有不少默契在里面,只是小叶掉下来的姿势出了问题,才导致悲剧的发生,事后他也很后悔,为什么没有拦住她的腰而是像以往一般拉着她的手臂。
小石的愧疚写在脸上,魏千语看得出来,这个少年对于小叶有些别样的感情,这止乎于礼的小心思同样出现在他的眉眼之间。
“我只会魔术···不,是戏法”魏千语道:“戏法的虚实比你和小叶的表演还要复杂,配合度也要达到极致,不然被人看出破绽,我们的表演就是失败的”
小石丝毫不惧,眼神亮闪闪的看着魏千语道:“那我该怎么做?”
····
翌日清晨,班主早早起来前往魏千语所住的房间,不多时便一脸平静的走了出来,班里所有人既好奇又不敢偷窥,更不敢多问,但都看出,班主心情很好。
“好了,就让小石和魏姑娘和我们一同前去吧”班主花白的胡须都显出亮色,兴奋的说道。
有人看着班主心情尚佳,大着胆子问:“师父,他们准备的什么表演?是戏法吗?”
“是戏法,还很有看头,这次彩头一定是我们的”班主很开心的道。
大家都好奇死了,只是和魏千语不熟,不敢去问,想等小石出来问清楚详情,小石却迟迟不见人影,引得大家心里痒痒的。
比试在露天搭建的台子上举行,选拔官员坐在台上看看台下人头攒动,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他才道:“今日选的是进宫为太皇太后祝寿的,相信大家对规则很清楚,我也就不多说了,望大家能竭尽全力,争取到这次的机会,现在我宣布,比试开始”
露天搭建的台子很大,一次可以有两班民间艺人同时上台表演,选拔官员有五个,艺人依次上来表演,如果能得五个官员其中三个的肯定就可以进到下一轮,如果五人中有四人否定,则被视为被淘汰,为了黄金百两,大家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
魏千语的表演被排在最末尾,他们的运气似乎不太好,因为越到后面,官员已经看累了,没有一点劲头的表演,他们会直接抬手停掉,以便节约时间。
经过一日漫长的等待,终于听到了老班主的名字,班主带着几人走上看台,对五个官员行了礼:“大人安好”
“嗯”其中一个看上去有些疲惫,懒懒应了声:“开始吧”
其余几人都在开始表演,唯独魏千语站在原地不慌不忙思索着什么,班主看她迟迟未动有些着急的小声问:“怎么了?”
“没事”
魏千语命人抬上来一个空箱,台下人好奇的看着她的动作,魏千语向所有人展示之后,拿起手里的红布一丝不漏的盖住,这个举动,成功吸引了五个官员的注意,毕竟这样鲜艳的红布,和周围的寡淡的颜色比看起来那真的太过扎眼了,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她围着箱子来回走动三圈,赚足了所有人的好奇心,才拉起红布的其中一角用力扔向空中,和红布一起飞起来的竟然还有无数只被染成红色的鸽子,场面极为壮观和震撼,大家都看呆了,反应过来之后就是一片欢呼叫好声:“好,太精彩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真厉害”
“这个戏法我以前从未见过,真真的稀奇”
“你们看到鸽子从哪儿进去的吗?”
“我一直看着,什么也没看到呀”
“是不是藏在箱壁里?”
“哼,你看那箱子能装什么,不懂就别瞎说”
····众人议论纷纷好不热闹,官员示意大家安静,对魏千语问道:“你这个表演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民女为其取名喜上心头,寓意太皇太后福泽深厚,福运财通,寿比南山,长命百岁”魏千语大声的说道。
五个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为首的官员道:“很好,喜上心头,是个好名字,那你可详细说说,这些鸽子,你是怎么放进去的?又是怎么放出来的?”
台下和台上的人都纷纷看向她,魏千语牵起嘴角伸手按住箱子一个凸起的角落,一个暗格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接着就是议论声···
“原来竟是这样”
“太厉害了,能想到这种办法将鸽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