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玉书愣了下,继而笑着应道:“嗯,知道。”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时望轩那点子计划也筹谋好了,就等着时机一到,开始付诸行动。
薛肆这个纪律员当的不太正经,六层楼环绕立体的教学楼,那么多班级,他就可着萧玉书所在的七班来回转悠,也不管别的班怎么样。
虽然他这番举动针对性很强,但萧玉书也因此从他嘴里知道了点学府内幕。
地下试炼场中,有一处类似于学府禁地的地方,任何人哪怕是府主都不能轻易进去,若是有弟子敢贸然硬闯,那事情可就大了。
别的不说,退学是一定的。
据薛肆从自己那几个叔叔那里偷听来的故事,
禁地中不知藏着什么东西,曾经有弟子斗殴误闯禁地,碰到了里面的东西以至于差点让学府发生地震毁于一旦。
事态重大,那个弟子险些被当众实施鞭刑处置,不过因着个别缘由,还真让其逃过了一劫,不过这人也因此被退学了。
当初萧玉书听此也觉得有些唏嘘,但后来他回去就借着此事跟薛臻白好好商量了下。
两人当即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就借着这次试炼场开发,萧玉书准备自己给自己下个套。
其实这个方法有点风险,
但其他的退学方式萧玉书也不是没考虑过,可他要顾虑的事情太多,单是角色形象就让他能做的事情裁了大半,而且大部分的不伤旁人也不伤自己的办法都不太牢靠,惩罚措施最大也不过是挨顿板子,达不到退学的标准。
再加上岑黎几个老师在挽酝的面子上对萧玉书处处有所偏袒包容,
要是萧玉书自己不把死作的大一些,大到无法挽回、连玄天宗长老亲自来说也说不好的那种,那想要达到退学的标准可就悬了。
当时薛臻白还感慨了下玄天宗内部的团结护短,要是不把篓子捅大点,萧玉书肯定会被保下来。
尤其是挽酝,
那天薛臻白将挽酝传来的书信展开拍照发给萧玉书看,
也幸当时萧玉书点开的自己一个人窝在被窝里没有旁人看见,不然只能看见一个大小伙子盯手机盯得双眸含泪、低眉带笑的违和一幕。
信上的字歪歪扭扭的,看字迹好像不是挽酝那样清正高雅的人能写出来的。
但语气言辞,又同挽酝这个老父亲如出一辙,萧玉书一看便知这是挽酝本人的话。
“学府周遭一切想来你定能熟悉,其中规矩不用太过在意,小辈弟子间本该玩闹轻松......”
板正严肃的字眼,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却是萧玉书从来没在自己父母身上感受到的慰问叮嘱。
好像即便是挽酝已经知道自己是个鸠占鹊巢的外来人,却也仍旧把自己当亲近的小辈看待。
这是萧玉书怎么也意想不到的,
挽酝那样在意原装哥的人,在得知自己的徒弟早不知何时被人换去后,竟然没有萧玉书预想中的悲愤至极过来找自己对峙,甚至再严重点......
在反应过来自己千防百装下依旧被挽酝发现假冒者的身份后,萧玉书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被拷问的准备,
可却没想到自己居然安稳的度过了这么长时间,甚至若不是薛臻白不说,自己还不知道挽酝其实暗地里也会送信过来向薛臻白询问自己的近况。
得知一切的萧玉书心里饱饱胀胀的,又酸又甜,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就好像是孩子到外边去上私立住宿学校,外面工作上班的家长不放心时常偷偷向班主任打听一样。
这种事情以往都是萧玉书从别人家孩子上听说,头一次落到了自己身上。
除了心里酸胀充足,有些亢奋的睡不着觉外,萧玉书真找不到别的恰当的词来形容当时的心情。
他只知道那夜的手机屏幕依旧很凉,自己却拿在手里却越来越暖。
谁能想到,
萧玉书一个他乡异客,竟在这个地方感受到了许多在现代不曾感受过的东西,
友情、亲情他都有了,
那么爱情这种东西自己也就不过多奢求了。
世间诸多难得之物,占了其二已是万幸。
不过暖心之余,其中有这么一句让他不解的话,挽酝说等萧玉书回来要让他去见个熟人。
哪个熟人?
萧玉书不知道,但往下看去,最后挽酝还在末端提了一句:
“若是有要紧之事,可借府主之手同为师商议,即便是相与甚短,为师也信你。”
就是这一句,再联想到挽酝之前说的那个梦,萧玉书好似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说句明白的,
自己的底细好像彻底被挽酝摸透了一样。
薛臻白更是借着回信的机会,将萧玉书同时望轩两人那点不为人知的小计划跟挽酝说了一通。
一提到这个回信,
萧玉书就真后悔之前夸薛臻白靠谱。
让他简短回信,这哥们儿直接将自己同时望轩过去所有的经历连带着现在学府关于自己俩满天飞的暧昧传言一并写给了挽酝。
后面挽酝迟了好几天才回信,
回了两张纸。
第一张写的“为师知晓。”
第二张画了一串字正方圆的省略号。
足见挽酝对萧玉书跟时望轩这种关系的偌大沉默。
看见回信的那一刻,萧玉书不是心安,而是差点气的想顺着网线摸过去揪住薛臻白这哥们儿的领子痛心疾首的质问一番。
本来被挽酝发现不是原身这件事就够让萧玉书惶恐自己在对方面前该怎么自处,
现在好了,
被薛臻白这么画蛇添足的一搞,
他现在在挽酝心里的印象直接被颠覆了。
“哥,在想什么呢?”
心里抓狂之时,萧玉书腰间被人戳了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