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霜几乎与宋清身前紧贴。
宋清只感到胸前似有柔软触感,还闻到淡淡幽香。
宋清看着弥霜的姿态,虽然梳着高髻,前颈肌肤白皙,双手更是柔嫩纤纤,而身前胸膛似是隐隐有圆月丰盈……
而弥霜与宋清近在咫尺,看清对方的英气飒爽的脸。
“竟然是女子?”
弥霜与宋清同时在心里想。
“你方才看到什么?”
弥霜听到对方的话语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她颤抖着,所有话语都如鲠在喉,慢慢地,她害怕得开始无声落泪。
而宋清察觉到不远处的送药镖队,货车上有朝廷司药殿的旗号,自知现在还不是招惹朝廷的时候。
他终于松开手,放下弥霜,向黑夜中遁去。
鹿城大街中。
天亮了,弥霜躲在货车上还在侥幸,昨晚在帷帽女子手中逃过一劫。
她想起,帷帽女子舞九节鞭的身姿,好像与时常梦到的一个身影如出一辙。
四周人来人往的声音渐渐明朗,车队停了。
弥霜偷偷溜下了货车,找到镖师问:“请问兄台,此番护镖经过叶城吗?”
镖师说:“货已经到目的地,我们要返程,不送了。”
她犹如晴天霹雳,“不送了”三个字在脑海里不停回荡,想到自己没有能力孤身前往叶城,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突然,人群中有人惊呼,她抬头望去……
青松易容而成的女子宋清,单手将一男子制服,男子痛不欲生,看他手臂弯曲的程度,应该是脱臼了。
旁边站着一个八九岁布衣孩童,抱着一篮子贝壳,好像是遭到男子抢劫,他哭着接过宋清递过来的钱袋。
宋清深邃的眼眸之中,透着寒气凛凛,对男子低声道:“如若再犯,让你头也脱臼。”
后来,男子捂着手臂,连爬带滚逃出城门。
当弥霜走上前去,宋清的身影已隐没在人群之中。
弥霜转念一想,宋清救护路边孩童,可见寄立心不坏,昨晚的事情,可能是不得已而为之。不妨让宋清护送自己到叶城。
于是弥霜就寻路,往武器坊方向走。
果不其然,弥霜在不远处,看见宋清刚从武器坊里头出来。她紧紧跟随,而宋清越走越偏僻,甚至走进窄巷里。
弥霜隐隐觉得不妥,想往回走。
但下一刻,她的肩膀突然被压往墙上,颈前横着小刀。
弥霜吓得瑟瑟发抖,她顺着小刀看去,宋清近在咫尺。
他警惕地说:“何人?何事?”
弥霜颤抖着,轻音细语解释:“姐姐……是我……我是来道谢的。”
宋清眉毛轻抬,仔细打量着身前之人,才发现那是昨晚,看到他行事决绝的女子……
“感谢姐姐不杀之恩……我会为姐姐保守秘密的……”
宋清听着她的胡说八道,冷眼看着她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弥霜战战兢兢地说:“我昨晚看到姐姐九节鞭最后一节暗纹处有几处钝边,这是贴身之物,一定格外珍惜,想重修于好,猜测你会去武器坊。”
“姐姐别误会,我不是登徒子,只想向你道谢。”
他移开视线,想到自己有任务在身,方才已多管闲事,惹人注目,现在应无需多问独善其身。
宋清正在考虑要怎么处置弥霜,昨晚弥霜与朝廷商队一同出现,如果杀了她,恐怕会遭朝廷调查,有碍复仇大事。
宋清思虑良久,终于试探地问:“你有什么打算?”
弥霜心情放轻松了些,双手揪着宋清袖角说:“姐姐,鹿城有凶案,看似不太平,女子单独行动容易犯险,不如一起结伴同行至叶城?”
宋清心想,与她同行,刚好可以监视她,在任务结束之后再杀了她,也不迟。
宋清本是清冷的脸上,浮现着似笑非笑的自信说:“好。你随我来。”
弥霜小心翼翼跟在宋清身后,最后到了鹿城客栈。
宋清问掌柜要两间客房,然而,现在是通商旺季,只得一间客房和柴房可以入住。
宋清果断地说:“我去柴房,小兄弟住房间。”
掌柜感到惊讶,一脸鄙夷看向弥霜,好像把她看成小白脸,要骗女子钱财……
弥霜着急辩解:“不不不,咱们是亲姐弟,可以住同一间,我照顾姐姐十分方便。”
宋清感到,他的手臂,好像突然被温暖锦褥包裹着。
他转头看见,弥霜正亲昵地挽着他手,将他的手臂紧紧地抱在她的胸前。
宋清却坐怀不乱,他并不想与弥霜亲近,而是轻拍她手肘的穴位。
弥霜感到手臂突然无力酸痛,松开手后,面露难色地捂着手臂,跟着他往房间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