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杳起身，“那走吧，b市我待了一年，挺熟的，哪里有好吃的，我都知道。”
闻言，谢雪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高喊了一声，恩人呐。
“……”
宋九杳嫌弃地摆摆手，心说有那么饿吗？
——
傅京墨开完会，坐在办公室批文件，从前在他眼里简单的文字，如今却宛如天文，根本看不进去。
时不时就往办公室门口看，想知道秦岩这小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也想知道他得到的消息以及情报。
许久许久。
秦岩总算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但刚进办公室，就感觉自己身处冰天雪地的冬天。
寒冷十足。
明明到了夏季，每次来这个地方，都让他感到凛冽。
犹如风不断拍打在自己身上，而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无法反抗。
往前走了几步，对上傅京墨撩起的黑色眼眸，深沉而又危险。
把他比作一头猛兽，能将人吞并，也不觉夸张。
“总……总裁。”
秦岩刻意保持距离，离他十米开外，小心翼翼地出声。
傅京墨修长的指尖敲着桌子，不紧不慢。
那敲击桌子的声音，对秦岩来说，更像是——
敲他脑袋的锤子。
随时能将他砸晕。
秦岩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感觉分外黏腻。
傅京墨敛了敛眸，态度看起来很平常，调子也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过来。”
他朝秦岩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
秦岩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深吸了口气，走向了傅京墨。
“总裁……怎么了？”
傅京墨不紧不慢地道：“你跟着宋九腰接机，见到人了？”
秦岩如实道：“见到了，一男一女，看起来跟宋小姐关系很好。”
关系很好。
傅京墨下意识攥紧文件。
表面还是淡定如初，“是吗？那个男的长相如何？年龄多少？”
长相——
秦岩思考一番，说：“长的还行吧，有一种仙气感，反正很有仙气就是了，至于……年龄，看不太出来，因为他看着身体不错，很硬朗。”
傅京墨嘴角轻轻抽搐，这时候她脑子里已经想到了一个，风度翩翩，颇有仙气的男人，跟在宋九杳身边。
那一股子不适感直冲脑门。
狠狠摔下文件。
吓得秦岩哆嗦了下。
自己是说错话了吗？
他真的就是很如实的在汇报这个事儿啊，为什么老板想要把他吃了似的？
傅京墨敛眸，又道：“那他们关系很亲密？”
秦岩：“……算是亲密吧。”
“跟我比起来，那个男的长相如何？”
秦岩压根没往傅京墨吃醋的方面想，毕竟那是个老年人，看着也就是宋九杳的爷爷，他老板再怎么酸，也不能酸到这个地步吧，那也太奇葩了。
秦岩脑回路有点短缺，但还是接话道：“这怎么好比较啊，他跟您的帅是不一样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没法比啊。”
“您的神颜谁也比不了，但人家的成熟和稳重，也是您穷极一生都到不了的。”
毕竟人家看起来比傅京墨多活了好多好多年。
傅京墨却误解了意思。
也是，就秦岩这个解释，想让人不误解恐怕都很难。
傅京墨啥也顾不了，直接抓起文件，扔到了秦岩身上，态度冷漠，义愤填膺，“滚出去！”
秦岩：“……”
好端端的，他老板怎么又开始发疯了？
他也没说错什么啊！
心中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老板不会真吃那个老头的醋了吧？
还是说他压根不知道宋小姐接的人是个老头？
想到这儿，秦岩走了没几步，回过头想要解释，文件却又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滚出去！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秦岩想说的话到嘴边，被迫咽下去，脚底抹油，慌乱地往外跑。
既然老板不让解释，那他就不解释吧。
而且在那种情况下，解释就是找死，也没那机会解释。
b市很大，作为首都有许多地方可以去，一圈逛下来，顶多也就逛一个地方，说累不累，说累也挺累的。
宋九杳和谢雪是累的不行，老头子却越玩越精神。
尤其吃过饭之后还能在广场散步，看见跳广场舞的大妈也能杵着拐杖融入进去。
九十多岁的人了，不仅心态年轻，身体也是年轻的。
虽然皱纹不少，但骨相皮相都很优越，五官生的也很有力气，以至于招来了不少广场舞大妈的喜欢。
空锦可没心思来一场黄昏恋，尴尬摆手离开。
好容易挣脱了那群广场舞大妈，刚走到谢雪和宋九杳面前，就引得俩人嘲笑。
尤其是谢雪，她双手环胸，以前对空锦是崇拜，觉得他这种中医界的大名人，平凡人无法接触，现在是觉得拉近了彼此距离，还能开得起玩笑。
“老头儿，你还挺受欢迎的哈~”
谢雪调侃道。
空锦吹胡子瞪眼，一副高傲模样，“那是，你是不知道，我年轻时候，追我的女人更多……”
宋九杳打断，“行了，您可别吹了。”
空锦切，“我才没有吹，虽然老了吧，但我年轻时候长相绝对是上品，尤其是在我那个无美颜无滤镜的年代！”
谢雪附和地点头，“嗯，老头儿你说得对，我也觉得你年轻时候绝对是上等姿色，你别太在意杳杳的话，毕竟现在在她眼里，只有她男人……哼。”
宋九杳：“……”
行，还挺能冤枉人。
——
宋九杳送空锦和谢雪到了酒店。
正打算离开，空锦叫住了宋九杳。
然后看了眼谢雪。
谢雪也是有眼力见的，一下就明白过来空锦用意。
呃了一声，“你们俩聊，我先进去了。”
说完她就进了酒店大厅。
酒店大门，楼梯口处，只剩宋九杳和空锦。
空锦看着宋九杳，欲言又止。
宋九杳询问道：“您有什么事，直接说。”
空锦说：“我这次回国也不完全是为了见你，过两天有个中医和西医的聚会，类似学术讨论，会来不少业界权威人士，想让你参加。”
“主要是我一个人去，有点……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有点社恐。”
社恐？？
宋九杳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空锦这老头还能社恐？
半晌，摆摆手，“我当什么事呢，没问题，到时候你通知我，我跟您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