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濛,是你先碰触我的底线的。”
“既然,知道淼淼是我的孩子,您一定知道我过去结过婚,难道您不好奇我的结婚对象是谁?伏在苏佳慧的耳边,以濛说了一个名字。
“苏以濛你太恶心了,真不要脸!”目瞪口呆的同时,苏佳慧一巴掌挥了出去。
掌心落空被以濛紧紧地桎梏住,“不要用淼淼来牵制我。”
“苏以濛,你想那孩子安好,就别给我手段。”
松开了苏佳慧的手腕,这个人不论如何是她的养母,她不能对她下手,看在她死去父亲的面子上也不能对他动手。
一把甩开以濛,苏佳慧冷冷地看着她讽嗤,“人人都知道祁邵珩狼子野心,对你父亲不利,两年前,你竟然嫁给了她,真是让我觉得恶心到了极致。”
站起身,以濛言语浅淡的说,“既然,你明白了,那刚刚好,顾家的联姻我不用参加,您还是挑选自己认为合适的人选吧。”
丢下满脸愤怒的苏佳慧,以濛转身向楼上走去。
苏佳慧将为订婚宴准备的礼服狠狠地甩在地上,怒意愤懑,根本无从压抑。
开什么玩笑?
订婚宴的请帖早已经发了出去,所有的宾客名单都进行了五遍的确定,一切准备齐全,岂能将一切都轻易毁在她的手里。
“苏以濛,你选择现在才说,分明是要给我难堪,是不是?是不是?”
她以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却不曾想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被这个女人给毁于一旦。
如果联姻不成功,苏佳慧失去的不仅仅是表面上的一个订婚宴而已,她失去的是苏家在上流社会中的名声和地位,失去的是顾家这样一个强大的合作利益伙伴。
苏以濛太狠了,选择这个时候拒绝她,让她无所遁形,分明就是要她在A市颜面扫地。
“苏以濛,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如果想让那个孩子安好,你就大可忤逆着我来做这件事情。”
正在上楼的人,停下了脚步,扶在扶梯间的手紧了紧,骨节分明苍白,显露出她此时的内心慌乱。
苏佳慧是她的养母,不同于普通庸脂俗粉的女人,她的睿智和算计让以濛有几分心惊,尤其是她不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向来有教养的女人竟然不惜用这样卑劣的手段。
祁家老祠堂。
以濛将手里的香插.入香炉中。
望着祁文彬的牌位,她屈膝跪在软垫上跪拜。
——父亲,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如果,有一天不得不伤了苏夫人,您泉下有知,还希望不要责怪。
香炉中的雾气袅袅,在空旷的祠堂中尤为显得落寞。
————
2015年,4月23号。
放在窗台上的日历翻看着。
宜:祈福,纳财,祭祀,出行;
忌:开仓,破土,嫁娶;
与黄道吉日不符,今天不适合有喜事,可是,谁会理会这些呢?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穿戴整齐的顾庭烨叹了一口气。
楼下的顾夫人催促了很多次,他就那么立在窗边站着,半晌都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A市即将要迎来一场盛大的订婚宴,顾氏旗下的森威酒店。
白色复古的欧式建筑,豪华而不显得庸俗。
一上午的时间内,来来往往的有豪车开来停在这家A市闻名的酒店外。
来宾皆持着宴会邀请函,或是西装领带,或是长裙曳地,单单从外表穿着就看出不简单的家世,非富即贵。
这不单单是一场世家与世家的订婚宴,更是上流社会的交际场合。
一辆黑色迈巴.赫,穿过熙熙融融的拥堵车流,缓缓停在了森威酒店外,正当此时一辆白色的宝马与其迎面驶过。
酒店有侍者急忙出来迎接。
带着白色手套的侍者车门打开,苏佳慧和祁邵珩分别从两辆车上走了下来,迎面相撞。
纯黑色的驼绒高领毛衣,搭配藏蓝色的长裤,和所有来此的西装革履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三十多岁的祁邵珩来此一身的休闲装束,放佛野营外出刚刚回来,神清气爽的像是二十多岁的男子。
——他怎么来了!
苏佳慧在看到祁邵珩的同时直接怔愣在原地,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想到,苏以濛曾经向她吐露的真相,她内心涌现出数不尽的猜测。
“大嫂。”主动打招呼,阳光下,祁邵珩在对苏佳慧微笑。
“来了,就进去吧。”
强撑着保持镇定,不论如何,她都要看这场订婚宴顺顺利利的进行。
那个孩子依旧在她手里,用那个孩子来牵制苏以濛,她有十足的把握。
只是,祁邵珩的出现,让她内心的担忧有多了几分,心里的不安感愈演愈烈。
座驾位置上的简赫下来,他和于灏走在祁邵珩的身后,越走越觉得内心满是异样。
扫了身边的于灏一眼,简赫压低声音说,“这样的场合,你不阻止上司,还和他一起来这里不是.....”
打断了简赫的话,于灏神色有些微妙,挑挑眉,他说,“别说话,慢慢等着看就可以了......”
慢慢等着看,看什么?
华丽辉煌的宴会大厅。
订婚宴梦幻的设计,豪华到极致。
红酒,香槟和威士忌的浓郁味道融合在一起,酒精味道,让人昏昏欲醉,分不清现实和梦幻。
宾客衣香鬓影。
欧式的长桌上铺着白色的餐布,璀璨的水晶吊灯下,纯白色的瓷盘闪着温润的光芒,盘中的餐点精致无比。
水晶装饰的插瓶里粉色的玫瑰和红色的玫瑰搭配在一起,浪漫的氛围流淌。
取了一杯威士忌,祁邵珩少见的坐在了正中央的席位上,苏佳慧和顾家人在宾客席位上敬酒,仿佛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祁邵珩坐下后就在自己的席位上饮酒。
格格不入的休闲装束,却没有让他失去丝毫气质中的清冷和华贵。
有人想要过来想要上前敬酒,却被简赫挡开。
一杯威士忌,祁邵珩喝了很久,仿佛极少和人交流,他的面容显得清冷而疏远,只是那双沉郁的眸有太多人看不清楚的情绪。
宴会的正中央有一支银色的麦克风。
小提琴乐队停下来不再奏乐的时候,整个宴会的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主持人,站在台上开始了今天订婚宴会的开场白:“各位女士,先生,婚姻您来到......”
席位上。
简赫不得已对祁邵珩躬身出口道,“祁总,您来这是为了......”
“酒不错。”
重新倒了一杯威士忌,祁邵珩漫不经心地这么赞叹了一句。
酒不错,这个时候为什么还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急什么?”祁邵珩笑,脖颈下清冷的骨骼轮廓透出一种异常诡异的诱.色,眼神晦暗不明间,已经继续去尝手里的这杯酒。
与此同时,台上本来还在继续住持的主持人在听到突然跑上台来与他耳语的人的话后,整个人大吃一惊后直接尴尬地站在台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订婚宴内的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混乱。
台下感到奇怪的议论声由一开始的稀稀疏疏一下变得密集起来,议论纷纷,宴会场合内突然变得很混乱。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苏佳慧和顾家的父母一起到酒店的二楼房间,质问顾庭烨。
向珊从门外推门而入,替顾庭烨回答了这个问题,“以濛,失踪,不见了。”
什么!
订婚宴的主角平白无故的少了一个,这订婚宴还怎么进行下去。
楼下,宴请而来的宾客都在等着,且,大部分都是苏佳慧邀请而来的,如果正常订婚宴成了空,她怕是在这场宴会上颜面全失。
苏以濛!
苏佳慧气得浑身颤抖,她以为用那个孩子来牵制她,她会听话一些,没想到她竟然完全失约了。
“回祁家去找找,给我找到她!”
向珊无奈道,“妈,能找的地方已经找了,根本就不知道以濛去了哪里?”
“苏以濛,连她的孩子都不管了吗?”
“妈,你说什么呢?”向珊不明白,“淼淼昨晚在您那呆着,不是您今天一早就将她送到了我的公寓。”
——是谁?是谁将这孩子送了回来?
苏佳慧按了按酸痛的额角,楼下宾客的议论声让她觉得几乎要晕厥。
——
法国,普罗旺斯郊区。
四月末,正是薰衣草开放的时候,香薰的味道似乎在微风中顺着普罗旺斯街道徜徉。
一望无际的薰衣草花海深处,有一处中世纪的法国古堡建筑。
建筑庄园的卧室内。
纯白色的*幔下,有女子睡颜纯净而甜美,乌黑的长发散乱在枕间,像是睡美人一样,她似乎睡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