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量不足,烤串引血时会需要更多的时间在身体里的游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战邪再有反应时,却比欧阳璟预计的时间更早一些。
他拔出战邪,烤串从剑尖上飞起,又钻进另一个女人的将要愈合的小伤口里。
女人看起来淡定多了,脸上甚至还有一丝欣慰,她转头看着清子,笑着说:“清子,我们等会儿见。”
“乖,无论在哪里,以后要保护好自己和小尔。”清子蹲在她的身边,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脸上露出同样欣慰的笑,抚摸着她脸上已经愈合的伤口。
剑扎进女人的心脏里,昏迷过去。
清子蹲在床边,握着女人的手,期待地看着胸口上的剑,是不是会像刚才一样再亮起一点点光。
第一个女人渐渐清醒,她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在床上蠕动着身子,皮肤变得细腻唇色开始红润起来。
这个男人没有骗她。
他是真心想帮她们的,他是不是战千禹,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欧阳璟再次拔出战邪:“到你了。”
“我想等她们醒来。”清子不再强势,眼里泛着泪光,不再有那刺人的光芒,小声说道:“我能不能看着她们醒来?”
“等你醒来的时候大把时间能让你看个够。”欧阳璟冷冷地说。
引血的这一剑一剑扎过来,他刚顺了手,第一个女人也已经醒来,她怎么还不愿意相信他呢?
清子的行为,让欧阳璟多少有些困惑。
清子躺在床上,烤串钻进没有一丝愈合迹象的伤口里,欧阳璟的剑抵在她的胸前。
剑抵在她的胸前,扎进皮肤里,好痛。
她抓住战邪,双眼凝视欧阳璟:“你会带她们去找尤罂吗?”
“会。”欧阳璟低头看着床上的女人,她脸上的伤口依然还没有愈合,这伤口刺激着他想更快速把剑扎进她的心脏。
清子死死的抓着剑,痛得皱着眉头,哀求着:“如果你真的是禹,你能不能答应我,再也不要丢下我们了。”
“我不会再丢下你们,我保证,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那我相信你。”
清子的眼角流下眼泪,松开战邪,看着欧阳璟的双眼,手死死的揪着他的衣角。
剑扎进她的心脏,伊寻从他手里接过剑茎,扶着战邪。
“禹,不要再丢下我们了。”清子的眼泪无声地流下,渗进枕头里,没有一丝挣扎,紧紧的拉着他的衣角。
“不会的,你醒来,我会在。”
烤串从清子脖子的伤口里钻出来,身上没有一点血性。
欧阳璟这才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他急忙撩开清子的袖子,她身上的伤口,所有的伤口都没有愈合。
“清子,你没有食隐华的血吗?”欧阳璟掐着清子越来越苍白的唇,闻了闻她身上的伤口,没有血性。
这个女人是疯了吗?她没有食血!
“手喿!”欧阳璟甩开清子抓着衣角的手,大声骂道:“你是想死吗?”
清子的身体里没有血性,他把战邪扎进她的心脏里,她必死。
“禹,冷静一点。”伊寻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祖父,用我的。”老大着急地说。
“不行,你没有养东西,你恢复不了。”欧阳璟一边说一边划开手腕,把手放在清子的唇下:“快点。”
“我不要。”清子撇过头,手抓着欧阳璟的手臂。
“你会死的。”欧阳璟粗暴地一手掐住她的下巴,捏开的她的唇,把伤口怼进她的唇里,狠狠地骂道:“你是在报复我所以要死在我面前吗?”
清子捧着他的手腕,身体里剩的一点点血性,刺激着她无法抗拒欧阳璟伤口里的血性,她压抑着身体对新鲜血性的贪婪,小口的吸吮着。
“大口一点。”欧阳璟吼道。
“禹,你这样会出事的。”伊寻伸出手,握在欧阳璟流出血性的手上:“差不多可以了,我们可以先稳住,再想想其它办法。”
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祖母来了。”老大说。
“拦住她别让她进来。”欧阳璟说完,老大闪移出去。
只要清子身体里还有血性,不拔战邪,他们是还有时间再想别的办法的。
如果欧阳璟把身体里的三分之一,甚至一半,都给了清子,那他的血性根本无法再养战邪,他的不惧雨水、他的强大便不复存在。
欧阳璟并没有把伊寻的话听进去。
神羽夕闪现到床边,狠狠地剐了伊寻一巴掌,把伊寻扇到另一面墙上,倒在地上。
小九老六和老大跟过来,扶起伊寻。
战邪失去支撑在小清的胸口上摇摇欲坠,欧阳璟从小清嘴里抽出手腕,扶住战邪。
“神羽夕,你想死吗?”欧阳璟骂道。
“战千禹,你想死吗?”神羽夕狠狠怼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事,是你做的吗?”
“你动伊寻是什么意思?”
“你要用血性救你的女人你经过我同意了吗?他跟着你是让你去送死的吗?”
“你别在这说风凉话,我的人,求过你,死过的人……你经过我同意了吗?”欧阳璟咬紧牙,压抑着脾气。
再想起安朵拉死时的样子,他有个冲动,想要拔出战邪,为了安朵拉的死,至少要在神羽夕的身上扎上一刀,才能解气。
可他再也救不回他的安朵拉。
神羽夕皱起鼻头,原来是因为安朵拉。
所以他们之间永远有一道墙,他嘴上没有提,却在心里埋着对她恨,恨她用最干脆的方式了结了他与金银月的隔阂。
“那我还你一命,安朵拉的事情能不能一笔勾销?”
神羽夕的指尖划开手腕,放在清子的唇前。
清子看着欧阳璟,不敢动弹。
“别闹了。”欧阳璟努力冷静着,看着神羽夕伤口里涌动的血性,冷静下来:“我现在不想跟你谈这件事情。”
“不要再逃避了,她今天要么死,要么就让我把安朵拉的命还给你。”神羽夕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迫切地看着欧阳璟,没有让他做第三个选择的余地。
她需要欧阳璟给她一个的,是一个可以捅破这层隔膜的可能性。
“你非要逼我吗?”
“你逼过我一次,我还你一次扯平了。”
欧阳璟没有再说话,默认了神羽夕的决定,清子吸吮着神羽夕的伤口,脸上的小伤口开始愈合,心脏的剧痛让她食血时上气不接下气。
欧阳璟把手上的战邪交给老大,拎起一张椅子放在神羽夕的身后,让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