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子有一瞬间是看到战千禹的。
她没想到欧阳璟真的会杀他,她以为这只是一个手段,为了吓她们又或者是逼疯她们。
毕竟这么多年来,齐零零和赫离就是靠这种方式来取乐的。
欧阳璟杀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隐华毕竟也是战千系的人,杀同系,除了引起纠纷,还能有什么用。
欧阳璟松开手中的铁棍,隐华被钉在墙上,他向清子走过来,清子护着身后被吓得慌了神的女人,退到老大身后。
“食隐华的血,只要你们能活下来,我会去把你们的繁衍物找回来。”欧阳璟的语气冷漠,他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快愈合,耳边还有烤串的呼呼声,一直跟在他的耳边,停落在他的伤口外,伏着静默。
“为什么?”
“隐华必死,我没有人能每天用血性供养你们,你们也不用再每晚都发作。”
“为什么要帮我们。”
欧阳璟皱起眉头,这问题把他问住了,他为什么要帮她们,在他的记忆里,他确实没有记起她们,包括孟小尔。
可是为什么要救她们?
如果真的需要一个理由。
“因为你们是我的人。”欧阳璟留下话,走到伊寻面前,看着他严肃的脸。
伊寻是不支持欧阳璟这么做的,三个女人,一个隐华。
用一个隐华,他要救哪一个?
“子懿,把隐华弄到床上来。”欧阳璟眼神没有从伊寻的脸上挪开,小声说:“我能享受他的一切,也该帮他挽回一切的,对吗?”
欧阳璟口中的“他”,指的是战千禹。
如果是战千禹,他也不会再让安朵拉的事情发生在他身后的任何一个女人身上。
伊寻蹙起眉心,把战邪交到他手上。
“一个隐华,你怎么救得了她们?”
“救一个算一个。”
老大把铁棍从墙上拔出来,扛着铁棍架着隐华丢在床上,欧阳璟掏出隐华的繁衍玉佩丢在床上,战邪放在边上,烤串从他的脖子落在玉佩上,吸噬着玉佩上的血性。
“清子。”欧阳璟唤道:“这是唯一让你们活下去的机会,做,还是不做?”
“你想怎么做?”
“隐华的血,一分为三,你们三人平分,人的身体里至少得有三分之一的血液才能存活,一个男人,分到你们身上的三分之一是足够让你们活下来的。”
“食再多的血,我们也活不下来。”
“我有血虫,它会把血引到心脏。”
“它引不到心脏。”
“它可以。”欧阳璟指着已经吸满了血性的烤串,正伏在战邪上,将身体里的血性噬进战邪里:“我把战邪,扎进心脏里,它会引着血性找到战邪的位置。”
“祖父,这可行吗?”老大听得皱起眉头,这办法,他从来没有听到过。
关于食血,老大也是深有感触的——食血,无用。
“赫离的人已经顺从我们,再也没有赫氏,隐华也许是我杀的最后一个族人,我不会用任何一个同族人的血性每天供养你们,这是你们最后的选择,死,还是活下去。”
欧阳璟见清子纠结着,再看看烤串的反噬已经结束,伏在战邪上,又继续说:“你也只有活着,才能看清,我是不是战千禹,活着,才能继续保护你要保护的人。”
清子并不相信眼前的人,她瞥一眼老大,他也同样一脸不可置信。
但欧阳璟说的没错,只有活着,才能知道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反之,她们早已做好了死的打算。
这只不过是,再捡起那已经丢弃许久的一线希望,大不了,再失望一次。
“好。”
清子点头。
欧阳璟提起战邪在隐华身上比划一下,剑尖掠过隐华的两只手腕和脖颈,露出鲜红的伤口。
清子趴在隐华的脖子边,两个女人各捧着隐华的手臂。
欧阳璟看着手腕上的表,伊寻食尽阳治的血性用了三分钟,这隐华身材比阳治高大一些,血性分给三个女人,应该一分钟再多一点点就可以完成。
可这当两个女人松开隐华已经皱起缩成一团的手时,已经过了两分钟。
这隐华,这么强?
两个女人的脸上的小细伤口肉眼可见的已经红润起来。
伊寻把隐华从床上拎下,丢在地上,把床位空出来。
“躺好,会很疼,坚持一下。”欧阳璟拿起战邪,烤串伏在他的脖子上,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们先来。”清子的脸色并没有想象中缓和过来,她学着伊寻的样子,让女人躺在床上,她要亲眼看着她们是死是活。
欧阳璟勾起嘴角冷笑一下,到这个时候了还不相信他。
“我扎下去,会疼,疼就叫出来。”
烤串钻进一个女人正缓缓愈合的小细伤口里,在皮肤下蠕动着。
欧阳璟提起战邪,抵在她的胸口上,插进心脏里,疼得女人抓起床单咬着牙,却没有吱一声,昏睡过去。
“她只是昏迷了吗?”清子着急地问。
“嗯,血到心脏后,把剑拔出来,血性在身体里适应几分钟会醒来的。”伊寻解释说。
老大的眉头紧锁没有松开过,他也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
但看着欧阳璟的这一套动作下来,轻车熟路又自信的样子,似乎,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