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月优雅一笑,手指画着手里的茶杯,若有所思,“说的倒是。”
“那母后可以儿臣做些什么?”李崇卿笑起来。
“崇卿,你觉得可以做些什么?”
澜月的不答反问,让李崇卿眨了眨眼睛,“母后,以我的看法,不如就推波助澜一把,毕竟这王箬沐到了那萧史的身边,倒是可以加以利用。”
“王箬沐到萧史的身边了?”
“是的,母后。”
“那王箬沐是个精通易容术的小丫头,看来胡蕴倒是要遇到对手了。”
“那母后觉得咱们该如何做才好?”
“那胡蕴多年自视甚高,被自己当做一把手,总是喜欢管不该管的事情,母后早就厌烦,不如趁此机会给胡蕴一个下马威。”李崇焕跟着说道。
“崇焕可想到了什么?”
“咒怨露,不知母后可还有这个药丸?”
“哦?你这是想在胡蕴面前班门弄斧?”澜月笑了笑,似乎感兴趣了一些。
“为什么不说是在胡蕴面前露出个线索,让胡蕴查一查萧史?”李崇焕解释道。
“确实有意思,让北晋先乱。”李崇卿点着头,此刻他同意自己兄弟所说的话。
“毕竟我西霖国最近需要北晋的冀州之地,咱们还是需要给对手一些诱饵,好讨得一些便宜。对吗?母后?”李崇焕卖乖一般的笑道。
“既然你们想这般,翠玲,将药物给崇焕,让青丘冢去作罢。至于崇卿嘛,你该是时候调兵遣将了。”
“儿臣遵命,母后。”
“好了,母后发了,你们退下吧。”
“是。”
……
李潇融正在看着手里的竹箭,大监王允匆匆而来,他低垂的面容让李潇融放下了手里的书籍。
“何事?”
“王,国后召见了太子和二皇子。”
“澜月又召见他们哥儿俩了?”
“是的,王。”
“可知道说了些什么?”
“不知,这次国后排除了我的一些安排。”
“那这俩小子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什么?”
“二皇子只是拿了一个小瓶晃了晃,似乎是绿色的液体,里面晶莹剔透,那样子着实好看。”
“那瓶子的瓶口处可有一个小铃铛?”
“有。”
“有意思,这崇焕竟然这般直接的告诉寡人,他想做什么。”
“王,不知老奴可否要做些什么?”
“过一会那崇焕就会前来,你与寡人先看看。”
“是,王。”
果然不一会,这李崇卿和李崇焕来到了李潇融的大殿之外,通传之后,二人相携而来,跪在地上。
看着模样相似的二人,李潇融不自觉的想到了他们二人的生母,秦瑶。
秦瑶……那个能歌善舞的女子,他竟然恍惚想起了那般美而又娇弱的女子,可惜红颜多薄命,真是可惜。
“你们所来何事?”
“父皇,儿臣请求出使北晋,恭贺新皇登基之喜。”
“哦?说说你的理由。”
“儿臣出使一来是为了让戍边将士的心得以安抚,二来是为了探查这边境的形势。”
“哦,这样,那你呢?崇焕?”
“父皇,儿臣是希望能够去北晋游玩一番。”
“北晋游玩一番?”
“是的,父皇。”
“你们两个成年的皇子,一个去戍边带兵,一个去边境带着青丘冢的一众高手游览,你觉得寡人会不起疑吗?”
“父皇,我们真的是想体验一下塞北的风光。”
“早不去,晚不去,见了澜月之后就要去,而且带着咒怨露去吗?”
“父皇,我……”
“你什么?”
“父皇,儿臣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难道你会不清楚吗?”
“父皇,儿臣这是想说……”
“想说你去见一下胡蕴,告诉胡蕴,这血玄沐的少谷主要去找她麻烦了,提醒她注意,对吗?”
“父皇……”
李崇卿诧异的看向自己的父皇,他不太明白父皇怎么一眼就看懂了,而李崇焕一直没有说话,他在观察,观察父皇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李潇融看了一眼太子,“知子莫若父,你在想什么,很难骗得了寡人,知道吗?”
“父皇,儿臣明白了。”
李潇融点了点头,算是满意,他拿起自己案桌上的竹箭,一边修缮着竹箭,一边看向李崇焕,“你动用青丘冢的实力,到底想做什么?”
李崇焕比李崇卿更稳重一点,他自然明白父皇的坦白从宽的意思。
“父皇,儿臣是想让胡蕴和萧史形成猜忌,让北晋内乱而空虚,进而得到冀州之地。”
“是吗?得到冀州之地?”
“是的,父皇。”
“你可知道,冀州之地,那胡蕴绝对舍不得?而萧史是你和崇卿的亲兄弟?”
“可是父皇,他姓萧,我姓李,不同姓,不是兄弟。”
“是吗?”
“父皇,我说句大胆的话,可好?”
“说说看?”
“前段时间,西霖国因着旱灾,被东岳国袭击,而北晋国更是借机偷袭我西霖国的国土,这北晋国从未因为血缘的关系有所顾忌,我又何必顾忌这种冷血的亲戚?”
“所以,你想以牙还牙?”
“父皇还记得暖儿吧?”
“记得。”
“暖儿死于北晋国之手,我势必要报仇。”
“为了一个女子?”
“还为了我西霖国的国祚。”
“崇焕,有时候男女之情不能过重,知道吗?”
“是,父皇。”
李潇融将脸看向李崇卿,“崇卿,你身为太子,离开京都去戍边,任谁看来都觉得蹊跷,你还是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了,就在汴州等待着消息。”
“可万一边境……”
“边境自有寡人的安排,你无须多担心。”
“是,父皇。”
“好了,崇焕准确去跟大监王允拿通关文牒吧,崇卿回府邸好好呆着。”
“是,父皇。”
李潇融摆了摆手,李崇卿看向李崇焕,看着这个与自己相似面容,确实处处比自己风光的兄弟,他的嫉妒心迎了上去,他一定要打败这个兄弟,一定要!
……
胡蕴正拿着小竹扇给自己闪着风,她怕热,更因为多年的虚火过旺,而更加的畏惧热气。
她多年的小习惯都是拿着一把小竹扇,慢悠悠的扇着风,可今天她扇风的速度是越来越快。
“娘娘,您不要着急,想必陛下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回来的路上?”
“是的,娘娘。”
“伊尔,你说的倒是轻巧,这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货儿,如何能跟自己亲?”
“可是娘娘……”
“好了,我也只是嘴碎说一说,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先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那娘娘,您?”
“我没什么,只是有些心烦。”
“娘娘,您现在好歹是北晋国的太后,咱们岂能还是这般的心烦?这天底下还有太后心烦的事情?”
“你倒是嘴巧,是人,能没有心烦的事情?”
“可是娘娘,您是心烦,但是心烦解决不了问题。”
“所以?‘
“所以娘娘还是笑笑的好。”
“我笑不出来。”
“为何,娘娘?”
“你可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
“娘娘是所现在已经是二十五年了?”
“这世间晚了五年,我真的担心……”
“娘娘吉人天相,怎么会被那小丫头片子所吓倒?”
“可是你也知道,这血玄沐的厉害。”
伊尔笑起来,给胡蕴揉捏着肩膀,“我只知道娘娘的毒术闻名天下,无人敢在娘娘面前班门弄斧呢。”
“是吗?”
“娘娘,您还是将心放在肚子里,这宫里守卫这般森严,即便是那个丫头来了,怕是也难以翻出什么水浪来。”
伊尔接过太监们陆陆续续奉上的鲜果,细致的为她剥去外皮,递到她的跟前,“娘娘尝一尝,这是东岳国最时鲜的果品。”
胡蕴刚想接过这个果品,伊尔却突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一会便死了。
死了之后,整个人变成了铁青色,甚是吓人。
胡蕴后退几步,看着伊尔的死状,心里震惊起来,这是咒怨露?!王箬沐来了?
胡蕴警惕的打量着四周,手段过辣的将周围所有的人顷刻之间,以毒针的方式射杀,而她则是冲出宫外,冷冷的看着大殿之内尸横遍野。
这个王箬沐竟然可以这般将毒药按在果品之上,还能让经手的人不死,要不是伊尔习惯给她剥果皮,怕是她要中招了。
看来这个皇宫越发的不安全了,而她势必要想些办法才是。
“来人……”
“太后……”
“将所有的宫女太监叫来,哀家要审一审这后宫。”
“是,太后。”
……
萧史的马车刚刚驶入凉城,城门口,文物百官列队朝拜,王箬沐刚想走下马车,却被萧史止住。
他摇了摇头,而她则是会意的从袖口取出一张面皮,这是一个男子的面皮,她快速的戴上,顷刻之间,成为了一个娇俏的小书童。
她拂开他的大手,率先跳下马车,熟门熟路的取出下马车的小凳子,一副谦恭的模样,“主子……”
萧史皱了皱眉,他很好奇这个王箬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女子,会易容,还会变声音,这小书童的模样,若不是他亲眼看到她如何易容,他都无法相信,这竟然是个女子。
萧史走下马车,王箬沐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仿佛她真的就是个小书童,一个不起眼的小随从。
【作者题外话】:女二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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