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是姬媱...”
认出她的瞬间，姬蔓徒手凝成一片阴影，外面瞬间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况。
姬蔓是故意的，她知道自己的二姐姐在鸟族的地位有多高。
虽然为一母同胞，可姬媱做的那些锄强扶弱的事情在鸟族广为流传，她的形象更是一度比母亲姬妙璇还受人尊崇。
所以，她的存在...是姬蔓一辈子的阴影。
“果然，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认出我的。”
姬媱也厌倦了用别人的身份跟她相处。毕竟她的性格很张扬，不习惯唯唯诺诺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
姬蔓的语无伦次，是因为她全盘计划都被打乱。
面对着姬媱的慌乱，是她自己都控制不了的。那是从小到大心中的畏忌和仇恨。
“怎么，千年过去了，你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
姬媱对这个妹妹原本没有过多关注，可是那件事情以后，她剩下的只有恨。
“你和北宫屿合起伙来骗我。”
“兵不厌诈。”
“你果然还是那个卑鄙小人。”姬蔓如是评价。
“小人？”
姬媱笑的灿烂，被阴影遮住了以后，全然不需要再掩藏。她眉目中的自信和张扬更是一览无余。
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头，似是她的习惯。
“说到小人，我恐怕不能和你相比吧。那天你来找我，不就是想让我和北宫屿之间心生嫌隙。”
“可是你万万没有想到，你以为的魂钵，其实就是我。”
“怪不得，你眼底的恨意实在太明显了。”
姬蔓知道，是她轻敌了，“我以为二姐姐是一个坦荡的人，没想到如今也变成了这般心机深沉的模样。”
“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一千年，她换过无数个人类的身体，停留在普通人身体里，只能蛰伏，可人类的寿命很短。她需要不断的保护自己，转换容器。还要防备着被其他同生体发现。
若是没有些心机，恐怕也不会走到今天，早在转换容器的时候被曾经的仇敌消灭了。
“所以姐姐也是为了凤凰蛋而来？”
“凤凰蛋？你和我之间何时变得如此生分了？”
姬媱掂对了她。原本也不亲密的姐妹关系，因为曾经的恩怨更加疏远。
或者说，不是疏远，是仇视。
“难不成姐姐想要的不是圣器，而是...族长之位？”
“不行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姬蔓笑的放肆。可不知缘由。
面对她没来由的笑声，姬媱不明所以，单纯的以为是嘲笑，故有些愤然道：“怎么？我不能争这族长之位？”
“族长之位谁都可以争。你身后那小老百姓也可以。”
说的是躲在不远处的林襄。
“可是，争到了又能坐得稳吗？”
“姐姐不是经历过鱼族内乱之事，何故看不明白现在鸟族的情形呢？”
姬媱怎么会看不明白，只是不懂姬蔓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两只手背在身后，在原地饶了不大的几圈，一副闲然自得。根本不像是剑拔弩张的两个仇人。
“抛开旁宗的人对你的愤恨，其他的，你我都一样。”
姬蔓的嘴角笑的娇柔，“不一样，姐姐，你怎么会觉得是一样的呢？”
“你我身后的势力，完全不一样。”
“兽族，龙族的势力虽不相上下。可与我有一纸婚约的东方云谦，是兽族族长唯一的继承人。”
顿了顿，目光中敛起调侃，“北宫屿，龙族的第十二个公子，他的前面还有多少个继承人。”
“原来这便是你考量这一切的标准，凭借自己的夫君？”
“哎，你还是那个不懂风情的人啊。”
姬蔓话锋一转，突然变的有些俏皮，“怪不得北宫屿不喜欢你。反而喜欢上了你的一个魂钵呢。”
内容就不那么讨喜了，反而更像是在挑衅姬媱。
“你说什么？”
“怎么？不承认？”
姬蔓的自信不是因为两个人之间实力上的差距，而是她明白一点，东方云谦对她至少是一心一意的男女之情。
可是北宫屿和姬媱，只不过是利益结合的共生体。
“当年，若不是你的阴谋诡计，也不会有后面的这些变故。鸟族早就是我的了。”
“阴谋诡计？”这话又惹得姬蔓轻蔑一笑。
“姐姐怎么认为是阴谋诡计呢，那只不过是我出于好心，试探了一番北宫屿而已。”
姬蔓摆弄着她胸前的一缕头发，仿佛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姬媱考虑。
若不是表情太刻意真诚，或许真的会有人相信，“事实证明，他并非无情，只是不喜欢你。”
“我根本不在乎他喜欢的是谁。”
人点点头，好像是认同了姬媱的话，“你是不在意，可是他在意。还有那个人也在意。”
那个人...
那个人连姓名都没有，却始终横亘在她和北宫屿之间。
千年过去了，他似乎还是...重蹈覆辙了。
“不过，你现在的模样跟以前可是不一样了。”
姬蔓说的是当年那个魂钵和现在的桑子若，外貌完全变了。这一点，就是姬媱也想不通。
当时她第一次进入桑子若身体时，就进入了空吾之境，那便说明她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魂钵，可为什么外貌会有变化呢？
按照从前的几次魂钵转世，是根本不会出现容貌改变的。
这一个疑团，她若能平安出去，一定要找人问清楚。
只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闲话时间也说够了，开打吧。”姬媱显然是缺乏了耐心了。
原本姬蔓好奇，一个魂钵要如何跟她争，所以替她排除了所有的敌人，想着要亲手了解了一切的希望。
可自己竟被戏耍了一番，现在她倒是几分后悔了。
“能和你真正的对决一番，倒是不枉我杀了那些人。”
两个人此时的状态都很好的，虽然之前多多少少花费了些体力。不过这场千年前就应该对峙的战斗，终于还是来了。
鸟族的两位天之娇女，仿佛代表着一正一邪。外貌惊艳，实力均等。该是一场何等精彩的对决。
偏偏外面围观的人群，什么都看不到。
唯一的不足是，姬媱的魂法并不能撑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