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蔓得意的笑了出来,在这无光的夜晚,莫名显得几分诡异。她是答应了北宫屿不伤她半分,可却没说不能挑拨离间啊。
以她对北宫屿的了解,眼前的人一定不会知道他深藏的秘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在利用我?”
“不明白?”
姬蔓转了转身子,手里还拿着酒,不过目光敛起了柔情,更多的是快意。那种揭秘前的兴奋。
而她对面站着有些害怕的人却是在庆幸。如若今天在这里的是桑子若,莫说应对不了姬蔓的挑拨,就是这句话恐怕就会酿下大祸。
好在她和北宫屿提前做了应对,不然又将是重蹈覆辙的危机。
“你的北宫医生从来就不是什么善待同类的人,可是偏偏你对容忍偏爱,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姬媱没回答。
倒是她又连忙补充了一句,“哦哦,当然也不会是因为喜欢你,你要明白。他这个人是没什么感情的。”
除了那个人,倾注掉北宫屿所有的感情。才能让姬蔓有机可趁。可自此之后,他北宫屿就有了短情绝爱的名号。
他不爱自己的姐姐姬媱,这是很多人都能看出来的,可他却将全部的温柔给了一个容器,简直不可理喻。
而今,北宫屿为了赎罪,找了姬媱一千年。到眼下,也不过是找到了一个魂钵而已。
姬蔓知道,自己离族长之位是更近了,因为眼前的人根本没有能力与她相争,可若是不堤防,又不是她的个性。
于是才有了今日的一行。
“北宫医生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是不是,你以后自会知道,可到了那时,恐怕你就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你胡说八道,北宫医生一心想要帮助我。”
姬蔓听见帮助二字,笑的很放肆。因为她所认识的北宫屿除了对自己有用的事情他会上心,别人的闲事,他只当看不到。
可眼见这样的反应,姬媱只能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并且连连否认着。
“马上就是大典了,你觉得你凭什么能跟我争?”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依照桑子若的个性,自然是回答不上来的。
那种骨子里的不自信,让她面对姬蔓时,一定会露怯。而这也是姬蔓想要的目的,来示威。
可姬媱却丝毫不担心。
要说鸟族的女人都自信,可这族长的九歌女儿里,姬媱说自己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
对于姬蔓无聊的挑拨和示威,她自然不放在眼里。
“你真吞吞吐吐的模样,还真是招人心疼呢。”姬蔓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她旁边,一手抚上脸颊,“若我们不是敌人,或许我还会收你做修炼的上好法器。”
“你想干什么?”
她后退了两步,故意没有站稳似的,跌坐在屋顶上。那模样属实有些太怂了。
可姬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仍然不断的挑衅着,“你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说实话。在宗系里是行不通的。”
“知道为什么吗?”
人惊恐的摇摇头,想要试图坐起来,可怎么都无法控制的脚软无力。
“因为宗系里的人,都没有什么同情心,一旦有了同情心,就会催生出更多的软肋。”
顿了顿,“谁都不希望自己有软肋。”
这个道理,是在她抓住了北宫屿软肋的那个瞬间,摧毁了他和姬媱的那个日子里,悟出来的。
所以她也逼迫自己,做一个无情无爱之人。只有这样,才能比姬媱更强大。
“你放心,我以朱雀的名义发誓,不会伤害你的。”
“那你今天来究竟想要干什么?”
“就是提醒你,要堤防北宫屿,他对你的所有好意照顾,都不过是出于你的图书身份而已。”
“特殊身份?”
姬蔓兴冲冲的捂住了嘴,秘密揭晓前的那种兴奋值是最高的,此刻的她便是如此。
“你是魂钵啊,哈哈哈。”
“你就是我姐姐的魂钵。他北宫屿千辛万苦找到了你,又历经磨难的寻找圣器。”
“只是为了要消除你的意识,等找到姬媱以后,便取代了你。”
“不可能。你无非就是想挑拨我和北宫医生的关系。我是不会相信的。”话毕,姬媱终于站了起来。
看上去费力极了。可脸上仍然毅然决然的相信着她所相信的。
这个被洗脑的程度自然也是姬蔓料到的,不过她来就是为了在眼前人的心中种下一颗种子,让它慢慢发芽罢了。
他北宫屿的魅力,绝对能让眼前这个人死心塌地的相信着。
“时间会验证我所有的话。不信走着瞧。”
姬蔓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轻松一笑,随即转身回到了东方云谦的身份。
迎面的,就是刚才下楼的北宫屿。
“你跟她说了什么?”
“说了些故事而已。”姬蔓随意的挽上了东方云谦的手,眼神看着他说道:“这位是龙族的北宫屿,你们没有见过吧。”
东方云谦满脸宠溺的摇摇头,然后伸出手问好。
“兽族,东方云谦。以前便听过北宫先生的威名。”
“哪里,东方公子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北宫屿握上他的手。
风平浪静中,两个人便测试出了对方的势力。
确是势均力敌的状况。都是外貌才气出众的后辈,又同为宗系公子,鸟族未来女婿。两个人身上的共同点太多。
却似乎有着完全不一样的命运。
松开手,北宫屿点头示意,便飞回了房顶。将姬媱挽在怀里,带回了房间。
“怎么样?目的达到了?”
“算是达到了吧。”
一阵风吹过,毅然是入秋的气候。卷着些寒意,吹的她有些冷。东方云谦将袍子披在她的身上。
温柔的问道:“如此自信的姬蔓,怎么能用‘算是’这个词语呢?”
“我将该说的都说了。而那魂钵的反应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那怎么还能没有把握呢?”东方云谦见她仍然有些冷,干脆将她一把揽入怀里。
可她好像是习以为常了一般,待在他宽厚温暖的胸膛下,除了几分安心,也没有多余的情感。
“就是一切的表现都很正常。但眼神却和她的行为不相称。”
“她既不知道自己是魂钵之事,也应该不会知道我做过些什么。”
姬蔓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东方云谦,手搭在他的臂膀。
“可是,她的眼中,有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