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情况?”
刚才还意气风发的几个人,现在被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子弄到了大牢里。而且四个人毫无反击的能力。
克玄更是不服气,“肯定是这个小孩耍阴招。”
“不然,他凭什么把我们四个人一起弄进来的。”
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到一阵头晕,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大牢里了。
“应该是被下药了吧。”桑子若也分析。
“不应该是下药,可能是结界外的水里有问题,或者是刚才那个小孩子身上有某种东西。”就连北宫屿都积极在讨论。
只有锦溪一个人,安静的抱着腿,双眼里充满了恐慌。
是桑子若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然后柔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吓坏了?”
“不是,我好像...”下意识的隐瞒,却突然想起来桑子若是眼下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伙伴。
于是深吸一口气,走到了大牢边上,眼睛可以看见守卫桌子上忽明忽暗的烛光。
“这里...我有印象。”
“我来过这里。”锦溪用手指着那张桌子,可说的却绝不是桌子。
只有在她这个位置,可以看到烛光,如果真的有印象,那么她上一次来,也该是在同一个位置,在大牢里。
可是,究竟犯了什么事,就被关了进来呢?
“玄龟族的宗主就这样吗?都不问清楚来意,直接将人送进大牢,还使用卑劣的手段。”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守卫听见。
“你说什么呢?是不是想死了。”
“我们宗主可是为了保护我们,像你们这样从外面来的人,指不定埋着什么祸心想要离间我们呢。”
两个守卫你一言我一语,怼的桑子若无话可说,毕竟,她就是那个带着不纯目的来的人。
尽管她自己都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绝望的回头看着北宫屿,弱弱问道:“北宫医生,现在怎么办呐?”
“姚书雁也没有跟我们说会是这个情况啊。”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鱼族的人竟然还有攻击性那么强的。”这话好像有些嘲讽的意味。
锦溪一直把着牢笼的杆子,久久不说话。时而站起来惊恐的看着四周,时而抱着膝盖藏在角落里。
她的状态实在太诡异了,就算是之前被关押在这里,也不应该出现这种反应。
于是桑子若将目光投向北宫屿,“你知道怎么回事吧。”
“我知道,可是现在还不能说。”
“这也是姚书雁找你的目的吧?锦溪跟玄龟族一定有什么关系,所以他才需要你一定把人带到。”
对于她的质疑,北宫屿没有任何的反应,反而笑着说道:“你知道你口中的姚书雁是鱼族的族长吧。”
“我知道啊。”
“你也知道整个玄龟族和其他十个宗系的人,若是没有反叛,都是他的手下。”
桑子若疑惑,表情立刻浮现了出来,紧紧皱眉,完全弄不明白他话中深意。
“你这样大呼其命,真的好吗?”
非常自然的,无惧的桑子若白了他一眼,心里明白这是他在逃避关键问题时候的反应。而他越是不说,越证明锦溪的身份特殊。
看她左思右想很是苦恼的样子,北宫屿也忍不住了,“放心吧,一会就惠来人救我们了?”
“难道是姚...姚族长?”
“不是。”北宫屿话音刚落。守卫带着一串钥匙走来的声音响彻整个大牢。
而这个声音越近,一旁的锦溪就越害怕。
她紧紧拉住桑子若的手,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从未见过她那么胆小的时候,想起她为了保护母族逃跑的举动,跟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没事的,放心。有我们在,会保护你的。”
声音放的很轻,就怕吓到她。
两个男人在前,桑子若扶着锦溪在后面,八个守卫将他们围住。往一个地方押送过去。
“敢问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啊?”北宫屿虽然被押着走,却也不失礼貌。
仍然平和的问道。可只有他身边的人知道,那是他的不屑。是北宫屿深知自己根本不会出事的从容。
“少废话,宗主要见你们。”
听到了确切的答案,他们都安心下来。跟着守卫一直走到正厅。
这里比外面看上去的还要大,从大牢足足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看见正厅的门。依然没有人把守。
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这个卑鄙小孩。”桑子若先开口。
玄衣少年上来就是一个弓腰作揖,“几位大人,多有得罪,是我没有弄清楚情况,所以才误伤了。”
“你...”刁蛮的倒是好处理,可偏偏碰上了有礼的。桑子若一时语塞。
可是,也只有北宫屿才知道,他们突如其来的讲理,并不是因为他们打着姚书旗的名义。而是他刚才故意落下的玉佩。
象征着龙族的玉佩,虽然不至于威胁,但总是能救人于危难的。
“我们可以进去了吗?”北宫屿迫不及待。
“当然,宗主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了。”
玄衣少年打开了门,然后待人都走了进去,迅速将门关了起来。
要不是在正前方看见一个迟暮老人在打盹,他们都以为是又一次中了孩子的圈套。
似乎是关门的声音将他吵醒,突然一下睁开了眼睛。
“啊...你们是?”
被人打断了睡眠,也并没有生气。倒是一派和蔼的模样,跟桑子若印象中的鱼族差不多。可想想又觉得是在演戏。
一个小孩子就敢随便关人放人,若是后面无人支持,他怎么敢。
“虞宗主。我是北宫屿。”
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免去了那些拐弯抹角的寒暄。而眼睛始终在观察着座椅上的老人。
“大名鼎鼎的北宫屿,怎么机会屈身来到我这玄龟一族呢?”
老人不仅外貌苍老,就连声音都是无力和沙哑,好像很费力才能将一句话说的完整。而目光无神,没有看任何人。
“虞宗主应该清楚我来的目的啊。”
“北宫小侄说笑了。我们虽是亲戚,可万年来未有联系,现在突然上门,我哪会知晓?”
远古时期,龙族玄龟族确是同脉,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玄龟族成为了鱼族的守护者,更甘心归入鱼族旁宗。
以至于他们的亲戚关系,早已不被人提起。
“虞宗主,我今天来,是替姚族长来的。”
“我还以为,他会自己亲自上门呢。”终于,这个老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颤颤巍巍的动作实在看着心疼,可又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四个人中又三个在暗暗观察。
却只有一人,始终低着头,悄悄藏起自己的颤抖,使劲的让自己看起来表现正常。
“她...是你们找到的?”
突然,虞宗主指向了藏在人身后的锦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