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东西?”
许南烟将人安顿在帐篷里,便回到爹爹的营帐内汇报情况。
可以看出,许蒙的着急不比她少,是从心底里已经认定了这个姑爷,可现在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现在想要的,只是齐墨无的平安。
自己无能给予的平安。
“我也只是从书里看过这种蛊,已经失传很久了。”
“烟儿,你说是蛊毒,可是蛊毒对于同生体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啊。”
“可是偏偏这种蛊,就是针对同生体而存在的。”
书上写过,这种久远的蛊毒,只掌握在人类的手中,为了就是收到同生体伤害的时候,可以用做防身。
可是因为后果极其凶残,早已经被兽魂世界破坏殆尽,现在掌握这种蛊术的人,几乎不存在了。
“爹爹,你说你们遇到的南疆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许蒙认真的回忆,那一天并不所奇,不过以为是寻常路过的人家,就进去讨碗水喝。
他派了几个人,都没有事,只有齐墨无跟那个南疆人说过话,所以以此来判断是南疆人下的蛊。
“可是,这样的蛊术,就算是南疆的原住民,恐怕也无法掌握。”
“烟儿的意思是?”
“不知道。”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就连齐墨无是否真的中了蚀心蛊,她都没法确定。
自己心里的慌乱没有向任何人表现出来,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没有能力解蛊毒。
一时间,营帐里安静的能听见叹气的声音,许蒙讪讪道:“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难道就这样看着齐墨无一直像一个活死人一样吗?
他突的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女儿,是他没有照顾好齐墨无,而他更明白,下周乃的南烟是脆弱的,却一直在假装冷静。
“或许,有一个人可以。”
“谁?烟儿你说,只要能救得了这小子,就算是让我卖老脸,我也愿意。”
许蒙做的一切,她感谢,但这个人,恐怕不止于此。
“齐鸣。”
“他父亲应该知道关于蚀心蛊的解法。”
话虽如此,可是眼下有一个关键的问题,齐墨无是从家里逃跑出来的,家里还有一个有婚约的女子等着他。
齐鸣会不会以此为交易,让她离开齐墨无,她不得而知。
只是现在最着急的,是救人。
没多想,许南烟回到自己的营帐内,提笔就是一封类似求助的信。
她甚至都不知道齐府会不会直接将她的信置之门外,又或者提出些别的更过分的要求。
心里担心着,可是手上却没有停。一字一句写的真情实感,迫切焦急。希望齐鸣可以体会到她的心情。
就算体会不到,那也是他的儿子,不会放任不管的吧。
信在当天就被士兵快马加鞭送了出去。
能做的,她已经都做了,现在只有等。
齐墨无的情况没有恶劣,只是胸口的黑点在不断长大,速度之快,几天的时间,已经将整个右边侵占了一大块。
可是许南烟无能为力,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点在扩大,除了给他每天擦拭下身子,用棉花沾湿嘴唇。
别的,她束手无策。
十天,足足十天,她没有等到齐鸣,却只等来了一封信。
信上只有一个字,“不。”
这个不,差一点,将她整个人打入了深渊。
她从未想过传回来的消息竟然会是否定。又再次提笔写下了齐墨无的情况。
每写一个字,都像是在她心里割上一刀。这些她一直都注意到的病状,忽略不看的噩耗,现在都一一誊抄在册。
写完信,人也哭的没有眼泪了。
“烟儿,这信,要不你自己亲自去交?”许蒙提议。
现在她走不开,可另一边的情况也并不容许她抽身,即使受到屈辱,经历委屈,恐怕眼下,只有她自己才能真正说服齐鸣。
“爹爹,你能帮我照顾好他吗?”
“当然,这可是我许蒙人认定的姑爷,一定不会出错的。”
将女儿的泪痕擦了干净,心疼的要命,两个人却拼命装着坚强。
不知道赶了几天的路,她满心只有赶紧回到欢芜。
对于蚀心蛊的一无所知,让她害怕,她不知道齐墨无下一秒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或者,等她求得齐鸣的帮助,可那个时候人已经不在了。
不...不会不在的。
心里不停的安慰着,否认着,坚持着。
终于,深夜里,她到了齐府。
好像已经知道了她会来一样,大门为她敞开着,一路顺畅,径直来到前厅。
一个发色花白的老人,正在厅中等待着。
许南烟缓步向前,走到了那人的对面。想来,应该是齐鸣了。
“你就是许南烟?”突的那人开口。
吓了她一跳,赶紧拿出手里的信说道:“齐大人,这是墨无现在的情况,还请你...”
“请你去看看他吧。”
“他从离开齐府的那一天,就应该明白,他不再是我的儿子。”
“齐大人...”
许南烟没有想过,他竟然是个如此无情的人,可心底里有有种不确信的打探着。
齐鸣狠狠将手旁的水杯砸向地上,“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为父为他安排好的大好前程,他放任不管。为他选取的石夷公主,他也不要。”
“偏偏...”
“偏偏选了你这个灾星。”
谁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许南烟又何尝不是呢?她的伤心并不比齐鸣少,只是为了能求救,一切她都愿意忍耐。
“对不起,齐大人,一切都是我的原因。”
“可是现在,真的只有你能救他了。”
重新坐回到位置上,愤愤然说道:“我救不了,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就得了他。”
“那可是蚀心蛊。蚀心蛊啊。”
“齐大人,就当是我求求你了,你就去看看他吧。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可以的。”
不像她,只会干着急,至少齐鸣懂的比她多多了。
挥开她求助的手,齐鸣站的很高,傲视着地上的人。严声勒令道:“我要你不得再抛头露面,一心只为我儿的蛊毒而活。”
那...她的心愿,是否再也无能实现了?
“怎么?你竟还犹豫?”
“没有,齐大人,我答应你。”
为了齐墨无的命,放弃掉那些,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