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以后,克玄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是蛊毒却越发严重。
整个人面无血色,就像一具僵尸一样,除了偶尔有些精力跟桑子若说说话,其余的时候不是在吐就是在睡觉。
“明天出发吧。”北宫屿站在她的房间门口,淡淡的说道。
前路无论多么险阻,充满阴谋,也将义无退路。
“北宫医生,这一去,恐怕会比厌火都更加危险。”
“你没有必要同我一起的。”
桑子若深知,他的目的是为了找姬媱和圣器,这一段无中生有的是非,本与他无关。
可北宫屿却一言不发,站在门口想的出神。
“北宫医生?”
“我们...不是同伴吗?”
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房间里的人,莫名脸上徒增了些光彩,嘴角微微一抬,有些心事不与人说,适合独自回味。
欢芜都。
中土的北面。远离人类地界,更加远离各大宗系。
不依靠任何势力,只寻求发展医术。据说欢芜都的城主是个极其善良的人,无欲无求,医治四海。
因此,欢芜都盛产名医。
又因为靠近荒漠之地,奇花异草甚多,可以说,欢芜都的医术高低,代表了整个兽魂世界的水平。
不过这里,没有如此强大的结界。就好像欢迎着五湖四海的人到来一般。
经过一天的行程,跨过一座山,便是欢芜都的地界。
“前面就是欢芜都了。”
一个明显的城门,赫然在目的三个大字。古旧的城楼上孤零零的站了几个侍卫。没有戒备森严的防卫,每个士兵脸上还挂着笑容。
想必这里的人,应该都很好相处。
三个人无需任何的通行证,便走到了都城内。
依然是古代的建筑,青石板路被磨的光亮,比起厌火都气势磅礴的宫殿,这里的城主宫殿虽然一眼能看见,却朴实无华。
来之前就听说了这位城主的很多事迹,确是个有大仁大义之人。
就是这满大街的医馆,迎来送往。还有挤满整个街道的病恹恹的人。
“这里的人都怎么了?”
“他们都是来此求医的,这个下都不大,也不背靠宗系,独自发展。”往前领着道。
其实,北宫屿也从未来过这里,毕竟欢芜都的人也会外出寻找机会,所以并不需要亲自来这里求医。
“这里除了医治杂症的名医以外,草药更是一绝。”
“我们在这里真的能找到解蛊毒的医生吗?”
北宫屿有些犹豫,“总比在别的地方盲目的找强,这里毕竟资源更广袤。”
“恩。”
说着,先将克玄安置到客栈里。从老板到店小二,通通都习以为常了,见克玄的模样,也不慌张,反而娴熟的向他们介绍。
“三位,来求医?”
“恩。”桑子若倒是警惕的很。
比起北宫屿淡定自若的跟人谈话,她东张西望的模样像惊恐的小鹿。
“这位小姐,无需担心。”老板出声安慰:“来我们这里的人都是病人。”
“求医问药,再正常不过了。”
“我看这位兄台应该是中蛊了吧。”
虽然只是一个客栈的老板,可是经手的客人没有上万也有几千,即使不会医术,多少能看明白一些。
“没错,老板是否知晓这欢芜都里,哪里可医治这蛊毒的?”
“以前欢芜倒是有能医治的医生,不过现在大多数都出去谋生咯。”
“这么说,我们是白来一趟了?”
老板笑脸嘻嘻的,一看就是做生意的人,“哪里哪里,虽然现在解蛊毒的人少之又少,不过,你们可以去鬼市看看。”
“鬼市?”桑子若一听这个名字,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鬼市是什么地方?”又问。
“鬼市是我们这里类似黑市的地方,城主大义,不让行医之人漫天要价,即使再难治的病,也只能收取很少的金币。”
北宫屿喝着茶,一直耳朵听的认真。
反观桑子若,仍然左顾右盼,心不在焉。
“可是这救人容易,草药稀缺啊。”老板声音不大,似乎鬼市是个人人皆知的秘密。
“有些上等的草药因为卖不起高价,所以商贩们只能另寻他法。”
“真欢芜都的鬼市便应运而生。不过...”
老板顿了顿,“这位兄台中的蛊,可不甚好解。”
“这老板也能看出?”北宫屿略带质疑的口气。
笑着挠挠头,“兄台一副道家装扮,只要是蛊对于人类说来,都难解。”
“原来如此。那这鬼市里可以解?”
“鬼市里,有一位黑医,专门给人解蛊的。平时经常给同生体解蛊,你们可以去碰碰运气。”
“这位黑医叫什么?”北宫屿直白的问。
老板摇摇头,“我们欢芜做正规生意的人,不能入鬼市,所以我也不清楚,只是听来这里的客人说起过。”
“而且,还得看你们的运气。”
“这黑医据说常年不在欢芜,只有缺钱的时候,才会去鬼市里挣上一笔。”
“那我们岂不是有可能遇不到。”桑子若这句倒是听进了耳朵里。
老板有些无奈耸耸肩,“先不说遇不遇得到,就算是能遇到,黑医也不一定给治。”
“凭什么?”
“都说了,人家是去挣钱的,价高者得。”笑了笑又道,“听人说,这黑医奇怪的很,每次只治三个人,谁出的价钱高,就治谁。”
突然有些不信任那个黑医的医术了,这样的一个无仁者之心的医生,真的能将人治好吗?
“好的,谢谢你,老板。”
待老板走远了,北宫屿还不准备动身,并且桑子若也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北宫医生,他说的话可信吗?”
“暂且,我们也找不到任何解蛊毒的医生,暂且去试试,也无妨。”
可是这回,桑子若倒是谨慎的很,又开口质疑:“可是,这老板莫名其妙的来说这一通,会不会是...那些神秘人安排的。”
“哈哈。”北宫屿用手轻拍在她额头,“你现在倒是学会小心翼翼了。”
“那是,吃一堑长一智啊。”
“过犹不及。”
“什么意思?”桑子若摸着自己的脑袋。
北宫屿喝了一口茶,“去看看吧,没准我们运气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