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安静如斯。
所有人都震惊于眼前看到的画面。厌明伽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北宫医生,我要过去。”
“过去送死吗?”
“北宫医生,你不是魂法高深吗?你去阻止这个毒妇啊。”
北宫屿冷漠的看着一切,好像早料想到了会发生的一切,“克玄,你出去看看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克玄轻巧的出门。
不远处,尊夫人正在大肆杀掠,所有烧火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被她强行吸了过来,一个个脖子清脆一声,没有了气息。
又用魂法将一个个出窍的魂魄捕杀。
“你们今天,谁也出不去。”
正是地窖这个好地方,让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葬身于此,之后她在随便编一个理由,扶上厌思夏那个无用的人。
自己则继续垂帘听诊,等他什么时候不听话了,再换人。
“我才应该是这个下都的主人,我不要做什么尊夫人,我要做城主。”
看着脚边的厌明伽,她又突然悲怜起来,“可怜的孩子,你还真是傻啊。”
“要不是你让我退出朝堂,今天又怎么可能落得如此下场。”
“既然你心狠,那就别怪我无情了。”说着,抚摸了他的脸。
然后又看向剩下的人,“我让这些人给你陪葬,到了下面,你还可以继续钻研你的这些胡乱东西。好吗?”
环视一圈,将罗天拉了过来,“就从你开始吧。”
“不要啊,尊夫人,今天发生的一切,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不会说?”尊夫人满脸嘲讽的掐着他的脖子,“我这辈子,谁都不相信,只信死人说的话。”
“尊夫人,饶命啊。”
咔嚓。
一声清脆。
罗天没有反应。
而由他施法维持的红色罗盘,也在一点点消失。瞬间,整个地窖里黑了下来。
只有几盏油灯,能看出些轮廓。
“没有了吧。都清理完了吧。”
问的是谁也不知,地窖里除了躲藏起来的三个人,全都没命回答。
桑子若不想放走她,可又没有别的办法,暂且只能相信北宫屿,出去以后在筹谋。
可是旁边的小罗子,被吓坏了。瑟瑟发抖的时候,从身上掉出了一个东西。
“谁?”
“谁在哪里?”
凭借着声音的方位,尊夫人再次施法,将小罗子拖拽了过去。
“你偷听?就不怕阎王爷割了你的耳朵。”
“我...我...”小罗子身高不高,直接被她提着脖子,从地上拽了起来。
“我在哪里见过你?”
小罗子拼命的摇头。
再等下去,恐出大事。桑子若终于忍不了了。
“放开他。”
借助微光,尊夫人看清楚了模样,“是你?”
“你果然没有死。”
“是又什么样?”
尊夫人不屑一笑,“厌明伽把你保护的那么好,你现在还来送死。蠢货。”
“把你手里的人放开。”
明知道魂法有差距,仍然不犹豫的站了出去,因为她在赌,北宫屿不会见死不救。
“你不用着急,他和你,都得死。”
箍着小罗子的脖子,一点点用力。他难受的紧闭着双眼。
桑子若听了听后面的动静,那个人依旧淡定的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打算出手的意思,可是她等不了了。
冲向了尊夫人,速度不算快,不过是比正常人类快了一点点。
“一个人类,还想从我手里救人。简直痴人说梦。”
尊夫人常年吃着厌火都的上等丹药,早就从连白修炼成了靛沅级的兽魂。看见桑子若可笑的行为,一掌推出。
就在她马上接近尊夫人的瞬间,蓝色的火光在她胸口一落,脚步随即也停了下来。
“桑...”北宫屿紧紧一握拳,却始终犹豫。
这一出去,会暴露掉太多东西,暂且不说身份的暴露,就是他稍微使用魂法,也不是上策。
再...等等。
桑子若捂着胸口,疼的弓着背,可是那种疼,是由内而外的,不像是尊夫人那一掌造成的。
那种疼,还有些熟悉,她似曾经历过。
“还可以吧?这个力道,人类应该是受不了咯。”
尊夫人得意的看着桑子若,又回头瞧瞧小罗子,“一个舍命相救,一个忠心护主。倒也算值得了。不是?”
尊夫人的指头快速的使劲,小罗子两腿瞪着地,死命的挣扎,“你主子都快死了,你还想独活吗?乖乖认命吧。”
就在一个眨眼间。
尊夫人得意的笑容脸上,出现了一丝丝的痛苦,她手里的人不见了。
“啊...”
“啊...”
“我的手,我的手呢?”
尊夫人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手里的人不见了,随着不见的,还有自己的手掌。
定睛一看,被救走的小罗子脖上挂着一只手,鲜血横流。他则是虚弱的昏了过去。
“你...你是...”尊夫人张大了嘴巴,那种不可思议吓的她满头是汗。
“说了,让你放开他,偏不听。”
桑子若微微一撇,极其不屑的看着对面的人。
“你是同生体?你居然是...同生体。”
尊夫人的手是疼,可是现在保命为上,用另一只手不断的发射出蓝色电光,通通朝着她射去,每一下都是致命的强度。
可是,桑子若竟然无一例外,全都完美的避开。
“表演结束了?”桑子若闪避过程中,淡定一问。
“去死,你给我去死。”
“尊夫人,看看我的这招。”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桑子若手里攒了一团绿色的火焰,在乌黑的地窖里有些诡异,只能看见火在不停的飘动,却看不见施法的人。
“你竟然还是...”
尊夫人护着自己的伤口,疲于躲避。莫不是自己才要丧命于此,一个青雘级的兽魂,她确实对抗不了。
好不容易躲到了一个角落里,尊夫人还在想着怎么逃脱的时候,发现攻击她的人没有了动静。
她探出头去看,只见桑子若虚弱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时间不明白是什么状况。
等了好久,她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甚至脸上更加苍白,像是一个没有温度的尸体一样。
“怎么?没劲了?”尊夫人试探的问了一句。
人根本没有回答。
“你到底是什么?”尊夫人知道她是青雘级,可是任凭是什么等级,都不应该只有能维持半刻的魂法。
见她没有丝毫反应,尊夫人的胆子倒是大了一起。
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整理整理自己的衣领和头发,“最后,还不是我赢。”
正在举手落掌间。
一声,“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