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站在殿上，气氛有些紧迫，尤其厌明伽的手使劲的捏在她的脖子上。
“我...我不是...怀...疑。”钳着喉咙，难以出声。
看着她脸微微涨红，厌明伽赶紧松开了说道：“我...”
“对不起。”
“咳咳。”桑子若弯腰摆摆手，“没事，我也不应该怀疑尊夫人。”
厌明伽重新坐回位置上，很长时间都没有动作，像一个雕塑一般发着呆。
旁边的人也静静的站在他旁边，还有他更难以接受的话都没说出口呢。
“我相信母亲不会那样。”
“恩。”无话可说，没有立场再劝。
“不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厌明伽重新看着她的眼睛又说道：“如果我能有带厌火的孩子，又何必需要小公子呢？”
点点头，也算是能听进去一些，还好。
“我也只是提供另外一个思路而已。你别想太多。”
突然，将她拉进怀里，“你那么聪明，不娶回家，真是可惜了。”
“厌明伽...”跳一样从他怀里弹出来。
“知道了，知道了。”
看他心情有所好转，桑子若也忍不住想问一些问题。那些原本靠着北宫屿去解决的事情，现在她想靠自己。
“我想向你打听一点事情。”
厌明伽往旁边挪了挪，示意她并肩而坐。可是他的位置，是厌火都城主之位，不是轻易能坐的。
他却不放弃，继续拍着手的让她过来。
桑子若硬着头皮挨着边坐了上去。浑身都想是被施了定身术似的。
“我想问你，宫里有没有进来一个叫徇崖的人。”
“我不清楚啊，不过你想知道的话，明天遣人给你将入宫名册送过去，你自己看看就好了。”
“恩，谢谢你。”
“他是谁啊？”厌明伽脸上明显有些醋意。
人笑的无邪，“一个有交集的大叔，突然就消失了，我有些担心。”
话却说漏了，“你一个从人类世界来的女人，怎么会认识这里的大叔。”
“就是...入宫前。入宫前在客栈的时候碰见的。”
“客栈？”
“哎呀，好了好了。”桑子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想岔开话题。
便想到了一个绝对让他提高警惕的，“我听人说，厌火都有圣器。”
只见厌明伽原本皱眉的表情，变得紧张了起来，是怀疑没错，更是戒备，“你打听圣器？”
“不是。”桑子若傻傻摇头，“就是不知道什么圣器，所以好奇的很。”
“真的？”
“当然了，我一个人类，要是没听人说起过，哪会知道这些东西？”
厌明伽的眼睛终于松懈了一些，“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想要圣器呢。”
“你傻子吧，我要那东西干什么？”
捏着她的脸，力度不轻不重，“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个东西有多厉害。”
“有多厉害？”
“你知道厌火都的由来，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得到厌火的？”
“不知道。”
放开她软嫩的脸，宠溺一笑，“传说荒漠之地有一颗神树，结了三种树叶，还有土壤化成了现在我们口中的圣器。”
“我也只是听说，父亲的厌火只是吃了那树的天火红叶，便有了如此神法。所以我猜测火圣器应该会出现在南方。”
“南方地界广袤，又有奇山怪水的。”
厌明伽点点头，“不过南方地界里，只有厌火都是最大的下都，我早就派人去别的下都找过了，都没有。”
“所以你觉得，圣器就藏在厌火都的某个地方。”
“聪明啊。”
桑子若也是提请做了功课的。又好气的问道：“那其他的呢？”
“一个圣器就是毁天灭地的威力了，我就是有再大的野心，也不可能腾出心思去找别的圣器了。”
看她有些失望，又笑着说道：“不过，给你普及还是可以的。”
“根据神树树叶指示的方位，东边欢芜都，北边钟秀都，还有中土都是会出现圣器最有可能的地方。”
“可是你只说了四个，圣器不是有五个。”
又...露馅了。
不过厌明伽好像没有发现，“还有一个在西边，诸沃之野，鸟族宗系的地界。也是唯一被世人知道的圣器。”
“是什么？”她不知道此刻关心的是鸟族宗系，还是圣器，亦或是九天彩凤。
“凤凰蛋。”
“鸟族万年盘踞西方，乃是修炼仙门，常年绕山的至纯之气，魂法差一点的兽魂去那里生活一段时间，回来都是连级的突破。”
“可是凤凰蛋不是应该很好就得到了，那些觊觎圣器的人，不得总是去偷抢？”
厌明伽刮刮她的鼻子，能问出这等幼稚的问题，果然是人类没错了，“鸟族宗系的势力，是不容小觑的，这是其一。”
“其二，凤凰蛋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鸡生蛋的东西。”
“那是什么？”难道不是两只凤凰生出来的蛋？
“凤凰蛋是每一个鸟族族人用翎结晶而成的，一千年结一次。只给鸟族族长献祭，为的是永保宗系平安。”
桑子若听的有些懵懂，“所以凤凰蛋不是蛋，而是修炼的丹药。”
“差不多吧。所以凤凰蛋不仅没人能偷抢，也没人能用。”
“原来如此。”
“找圣器最困难的还不止于不清楚它们的方位。”厌明伽看着很远的地方，仿佛自己就是因为这个，遇到的难题。
“而是根本不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东西。”
“会是什么东西呢？”
厌明伽耸耸肩，“可能是一把梳子，一张桌子。从来没有人见过圣器，只有几千年的先辈见过，不过谁也没说这东西不会像活物一样变换形态。”
越听越觉得接下来的路真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艰辛众多。
见她听的有些走神，厌明伽又说回了自己，“其实我放出消息说，厌火都有圣器，也是为了保全自己。”
“如果有了圣器，宗系和别的下都不敢轻易来犯。”
“毕竟...”现在的厌火都城主，没有厌火，没能提供足量的丹药，谁不想趁此来分一杯羹。
“没事的，这些困难总会过去的。”拍拍他的肩膀，在鼓励。
可她又用什么立场鼓励呢？若他当真有圣器，也会被自己抢走的。就算自己没有能力，也还有个北宫屿。
说的有些累了，桑子若起身准备回去，出门前还不忘交代他，“我今天跟你说的事情，你多想想，别...”
“别太相信任何人。”
“包括你吗？”
桑子若转身，留下一个背影，狠狠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