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落地,精干的短发,利落沉着,面对这两个人的喊叫更是无动于衷。
“背后捅刀就是你们兽族大小巫的手段?我唐锦柔真是长了见识。”
“你是唐锦柔?”大巫吃惊。
“不可能,唐锦柔是龙族护卫长,怎么会跟这莲台阁扯上关系。”
女子面无表情,像是一尊会说话的雕像,“莲台阁自然与我无关,不过你们伤的可是龙族的人。”
“说吧,想要什么死法?”冷冽的声音平缓又渗人。
“......”两兄弟互看一眼。
“锦柔,住手。”
是结界里的人传来的声音。虽然虚弱,不过一听就是北宫屿那个烦闷的声音。
像是机械执行任务一般,手握红色火焰,一触即发的人,听见声音,立马收敛起来。
“他们背后是兽族,杀了他们,族人也会惹上祸端的。”
唐锦柔点头,丢下两个残破的对手,一头扎进了莲台阁的结界。
房间里,众人气氛沉重。北宫屿的伤口是包扎好了,不过血仍然不断再往外冒。
“臭小子,你简直是轻敌啊。”堂庭面对如此伤势,措手不及。
“没事。糊弄人的把戏罢了。”
“还说是糊弄人的把戏,伤口不会愈合,是不是还阵阵灼烧的感觉啊。”
北宫屿点头。
正在一群人焦头烂额的时候,北宫屿房间的门响了。
“北宫医生,你没事吧。”
“我听赵叔说你好像受伤了。想来看看你。”
房里的人面面相觑,只有北宫屿表情淡定。
“进...进来吧。”
桑子若进房间,便看见他身上缠绕着的纱布,腹部的位置尤其明显,红色的液体侵染了整块纱布。
“北宫医生,你...你伤的很严重。”
“小问题。不碍事。”
可明明同生体都有自我愈合的能力,可见他不是一般的伤。
唐锦柔看见来人,吃惊的张着嘴,一点不似刚才那个冷酷的模样,“这位是?”
“哦,你好,我叫桑子若。也是北宫医生救过的同生体。”
“唐锦柔,龙族护卫。”伸出手,以示敬意。
桑子若糯糯回应,看着她干练的样子,还有衣袖上沾的血渍,想必北宫屿是她救回来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北宫屿岔开她的神游。
“我受族长的命令,来看看...你。”眼神却瞟的另一个。
“回去告诉我父亲,一切稳妥,无须操心。”
“族长也是关心你。”
唐锦柔知道并非自己所言,不过事关龙族的大计,自然不能因为自己的缘由出了闪失。
可是床上的人只是不屑一笑,“他是什么样,我还是清楚的。没什么事,回吧。”
“可是,你的伤...”
“回吧。”
龙族护卫,魂法高强,忠肝义胆,一生都只遵守龙族族长及儿孙的所以命令。
“噗。”
一口鲜血洒在地上。
“北宫医生,你没事吧。”桑子若急上了头。直接坐到了他的旁边。
坐定后才发现距离...太近了。
“没...没事。”
“你放心。”
堂庭无语,“她放心有什么用,也救不了你。”想想又道:“长右,去把顾凄双叫来,他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等着顾凄双的这个时间,桑子若坐也不是,起来也尴尬,侧脸看着旁边的横梁。
“北宫先生,你怎么了?”
“别大惊小怪的。”长右出声制止。
顾凄双虽然没什么意识,好在见多识广,不一会就诊治出来个结果,“这个伤,我看出个八九不离十了。”
“别卖关子了。”
“小妮子,你是不是心疼的很啊。”
桑子若瞬间红脸。
“今天来莲台阁的大小巫,我曾经听说,他们两兄弟在世间寻得一种植物。”
“什么药?”,某人好奇问到。
“一种专门对付兽魂的植物。”
“对付兽魂的药?那岂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顾凄双推开她的头,以示嫌弃。
可是这个动作却引得北宫屿的注意。
“这种植物,没一个同生体见过,因为,据说见到的都死了。”顾凄双可不是在危言耸听,真真在书里见过的。
“胡说,那大小巫也是同生体,怎么没事。”
“堂庭,你听我说完。”顾凄双来劲了,“正是因为这个东西阴毒至极,所以这大小巫才耗用了百年时间来研制一种能利用的方法。”
检查了他的伤口,说道:“口子不会自动愈合,周围皮肤红里透黑像是被烧过,内里像是有一团火似的烧着各个器官。”
“对。”
“那就没有错了。”
“所以这个植物到底是什么啊?”桑子若急的措手。
顾凄双看了一眼众人,“器酸。”
“器酸?绝无可能。”堂庭先否认。
“你们...都知道?”
“器酸乃是人类专门用来杀死同生体的植物。想当年那个艰难的时刻,我们都不敢出门,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了丧命。”长右似是回忆。
堂庭也认同,“如果真让大小巫练成如此歹毒的招式,还真是不好对付啊。”
“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医治北宫医生的伤。”
“对啊,顾凄双,有没有什么办法?”
“有是有,不过不比炼制这个东西轻松。”瞟了一眼桑子若,讪讪说道:“世人都只知道器酸的根是兽魂的毁灭药。”
“却鲜少有人知道,器酸的叶可以治疗这个恶疮。”
桑子若松了一口气,难总比治不了好。
可是观察周围的人,都是一脸愁容惨淡,“大家,都怎么了?”
包括北宫屿,神色都沉重的很。
“子若,你不知道,这器酸是长在哪里的。”
“长在哪里?该不会已经灭绝了?”
堂庭接话,“当年人类大肆利用器酸打杀同生体,后来我们刻意隐瞒了身份,而器酸也被消耗殆尽。现在恐怕只有一个地方有了。”
“没错。”
“那个地方是哪里?”桑子若印象有些模糊了,书上好像确有那么个地方。
“朝云观。”床上的人轻声开口。
朝云观。
“没错,我记得,书里说过这个地方。”好像下一秒就准备动身似的。
“知道是器酸又有什么用,别说器酸的根可致魂飞魄散,就算是叶子真能只好北宫先生的伤口,可是这东西长在朝云观后山。我们...怎么可能。”长右泄气。
这个时候,桑子若倒是不再开口了,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仿佛是察觉到什么。北宫屿看着她的侧脸说道:“你别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没...没有。”笑的虚假。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看穿她的心理,“现在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需要你去冒险。”
“即使需要去冒险,也绝轮不到你。”
这话伤人,却也真实。
“我真的没有。”
“顾凄双,现在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大小巫的这套魂法不知道精进到什么程度了,看现在的样子,应该...还好。”
桑子若震惊的抬头看顾凄双,“都已经这样了,还好?”
明明伤口像在溃烂一样,看着着实焦心。
“说办法!”
“北宫先生先用玄冰敷上一个晚上看看吧,如果伤口还有灼烧的感觉,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听到这里,该说的,该知道的都完成了。众人纷纷离开。
北宫屿却留下了桑子若一个人,说要让她照顾自己。
大家不以为意。只有堂庭知道,北宫小子是怕她为自己冲动行事。
玄冰敷上皮肤的一瞬间,桑子若的手都在颤抖,怕弄疼了他,更是因为这东西寒凉的惊人。
北宫屿接过玄冰,“我自己来吧。”
“以你的魂法,拿不住这个东西。”
说话都费劲了,还一心想着她。桑子若眉头紧锁。
守在他的床榻,一晚上都睡不踏实,时不时听见他疼的低愤两声,随后又安静的躺着。
直到清晨,赵叔来敲门。
“先生,我过来送点创伤药。”
北宫屿被敲门声吵醒。惊觉守了一夜的人并不在身边。
“桑子若呢?”
“桑小姐凌晨天没有亮就急匆匆的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