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芩身体一僵,妖娆的美目中掀起波澜,笑意凝固在脸上。
一时间,房间静谧一片,两人凝视着彼此,他心动的同时,脑海中似有什么要破土而出,她心酸的同时,也不免有些期待,其实他还是没有把她彻底遗忘的是不是?
许久,景子晏眸光忽而有些悠远,情不自禁地抬手,抚上她美丽的容颜,脑海中浮现山间树林间,一个穿着异服的女子笑靥如花。
那朦胧的身影好似梦中出现了几次,却每次一醒来他都忘记,可此时,他看着她,不知不觉梦中的容颜与之重合上,不自觉地轻轻呢喃:“芩儿……”
一滴眼泪从许之芩的眸中滑落,十年了,她等这一句呼唤等了十年了,从十四岁到二十四岁,女子只有一个十年的花样年华啊!
她也曾问自己值得吗?也曾厌弃自己的死脑筋,可心之所至,她又能如何?
景子晏见她哭了,一时间慌乱不已,心突然难受至极,指尖轻轻颤动,他张了张嘴巴,想要安慰她,却只是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又紧张地重复道:“芩儿,莫哭,莫哭……”
然而,景子晏越说,许之芩眼泪却越发控制不住,他越发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的每一滴眼泪,似滴在他心上,烫得他的心很疼。
景子晏眉心紧紧拧着,要不是他怀中坐着她,估摸要起来到处走了。
只是怀中的女子似乎是水做的,眼泪若断了线的珍珠,让他心疼至极,而向来君子又死脑筋的景子晏却忽而低头,唇瓣轻颤地吻去她眼中的泪水。
“师兄……”
嘭,程菲儿连敲门都没有,直接推门闯进来,只是满脸的怒火嫉妒在见到景子晏抱着客栈那位美艳的老板娘卿卿我我时完全愣住了。
随即火气更大,“你们在做什么?”
景子晏是师父留给她的护卫奴隶,责任就是要来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的,现在他居然敢背着他,和顺风客栈这个妖女亲热,程菲儿觉得景子晏这是在背叛她,一时面色那个狰狞。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荡妇,居然敢勾引我师兄,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景子晏被程菲儿的动静惊醒,才发现自己在做什么,虽然他尴尬难为情得要命,却也没有直接把许之芩给推开,而是抱着她起身,才将她放开。
只是他刚想说什么时,却听到程菲儿恶意辱骂许之芩,心中瞬间浮现怒火,声线依旧温润,可看向程菲儿的眸光却带着冷意,“师妹,你有事吗?”
连解释都懒了,可见景子晏对那个脑残货骂许之芩的不满。
可也正是如此,程菲儿脸色更加狰狞,指着景子晏,跟泼妇没什么区别,尖声叫道:“景子晏,你居然敢为了这个淫娃荡妇跟我生分?难道你忘了师父临死前要你好好照顾、保护我的事情吗?莫非,你要跟帝朝辞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一样,背信弃义,忘恩负义吗?”
景子晏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时,他身边的许之芩身影一闪,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回荡让本来安静的屋子更加的寂静,也把程菲儿给扇懵了。
程菲儿反应过来,捂着脸,眼神跟要吃人似的,抬手一把弯刀就要要了许之芩的命。
呵,许之芩美目中划过讽刺,扇子转了一个弧度,挡住了程菲儿的攻击,还直接将她给扇到一旁的墙上。
程菲儿被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疼得她差点说不出话,然这家伙那就是个脑缺的,智商已经作废了,到了现在,她嘴巴还特别的硬,甚至还颐指气使,气焰那个嚣张,也不知道天道怎么弄出这么一个极品的恶毒女配。
“景子晏,你个狼心狗肺的混蛋,你看着我被这个妖女贱人欺辱,居然敢不帮我?你对得起师父吗?景子晏,我命令你杀了那个贱人,听到没有,难道你要让师父的魂魄不宁吗?”
“噗,”景子晏手撑在桌子上,一口鲜血喷出,眸光一片幽沉,额间满是冷汗,脸色更是苍白挣扎。
其实在许之芩打程菲儿的时候,景子晏的身体就差点控制不住冲过去护住程菲儿,只是之前他没意识什么,没有抵抗,便以为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可如今他知道不对,自然不会任由那股似外来的意识掌控着他了,只是不曾想到,他越是反抗,那股意识却越是强烈地要控制他,甚至还反噬了他。
如今,景子晏在意识不到自己被算计了,那他就真的傻了。
随着反噬加重,他有些支撑不住,单膝跪在地上,而程菲儿的声音似魔音穿耳,使得他体内的那股意识更加剧烈的冲击着他。
景子晏死死地握住自己的手,掌心甚至已经鲜血淋漓了。
而原本打算好好教训一下程菲儿的许之芩见景子晏不对,也不再管那个脑残了,赶紧扶住他,见他嘴角溢出鲜血,心中一慌,一向媚惑动听的声音也带着焦急不安,“阿晏哥,你怎么了?”
景子晏眼前一片模糊,只是听到她不安的声音,担心她又哭了,扯了扯唇瓣,想告诉她,他没事,却不想,体内的反噬越发严重,又是呕出一口鲜血。
许之芩一惊,眼中满是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眸,美目中杀意凛然,“说,他到底是怎么,否则我让蛊虫吸尽你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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