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包子,时桥只觉得肚子叫的更频繁。
“哪里?”
“我们……我的回收站就在前面,先把东西放过去。”
拿着被子脸盆这种东西也不好去吃东西,时桥同许靖尧去了回收站。
许向学在村里收麦子,回收站只有许靖尧在。
“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买回来。”
“包子这里的多少钱一个?”
“五分。”
时桥点点头,拿出两毛五分钱给他:“帮我买五个。”
想到那些知青议论的,时桥钱在别人手里,而吴余光似乎还不愿意拿出来,导致她被子都没得盖只能跟别人挤。
便拒绝了她的钱:“只几个包子不算什么。”
时桥不肯,坚决要把钱给他,大有他不接她马上走人的架势。
为了把人多留会儿,许靖尧只能接过去,他骑自行车去的很快就回来了。
递给时桥三个包子,一毛钱。
时桥:“?”
“不用请,我自己买了。”
晃了晃手里的包子。
包子大,像时桥这样的小姑娘一次性吃三个就很撑了。许靖尧自然觉得多买的两个,是小姑娘脸皮薄,为了感谢他帮忙抱被子请他吃的。
他贴心的想,肯定不能在时桥不宽裕的情况,占人家便宜。
“谁说请你了,我那是留着当晚饭。”
时桥完全没想过要请他吃包子,她身上唯一的钱靠坑吴余光来的,以后再要坑他估计难了。在没有收入来源的情况下,当然要省着点用。
肚子传来的饥饿感,让她顾不上许靖尧怎么想的,迫不及待地咬了口包子,满满的肉馅唇齿留香。
包子果然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冒着热气的大包子,时桥一口气干完三个。
那满足的小表情,看得许靖尧差点绷不住又要哭,桥桥自从嫁到他家何时缺少过粮食,包子也不过当她的零嘴。
事情有些不对劲,她的空间呢?
正想试探两句,时桥端起粗碗灌下热水。
“谢谢你帮忙,我得走了,跟牛大爷约好的时间快到了。”
她也不知道赶牛车的大爷叫什么,只喊牛大爷。
“再歇会,我送你回村,走小路不会有人看见。”
“我还是跟大家一起回去吧。”
主要花了一毛钱的车费,不去坐就浪费五分钱,还要欠许靖尧一个人情,不划算。
“不用送,我自己过去。”
幸好有个盆,小东西都放盆里了,她把盆放被子上头也不回地抱着走了。
许靖尧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人,才收回目光又跑去找孙老头。
“有没有办法让桥桥尽快恢复记忆?”
孙老头:“……应该没有。”
“大师!”
“你还是喊我神棍吧。”
许靖尧定定地看着他,然后找了张板凳坐下,不想出办法他就耗在这里了。
孙老头颇为头痛:“真没有。”
他的孙子孙旭东放学回来,看见许靖尧立刻高兴的喊人:“靖尧哥。”
“嗯,快去做作业吧。”
许靖尧摸摸他的头,孙旭东听话的去了。
原本吃不饱的孙家祖孙,更没钱上学,是许靖尧给出的学费。
思及此孙老头只能无奈道:“有个偏方——”
“?”
“人在受到巨大惊吓的情况下,有可能会把记得的事情忘记,那也可能会把忘记的事记起来。”
许靖尧无语:“给人吓坏了怎么办?”
不经吓的,很容易丢魂。
“所以才说偏方嘛……可以带她去熟悉的地方多转转,说不定也能想起来。”
许靖尧认真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时桥在牛车上听着大娘们一路八卦,时不时的小小惊讶两声,还很好奇的问“然后呢?”
大娘们见她如此捧场,很快就接纳了她,带着她一起聊起村里谁家汉子不干活,谁家汉子打老婆,谁家儿媳妇霸道。
牛车的大爷看时桥一个小姑娘拿这么多东西,一路把她送到知青处。
吴余光才来不适应农活,跟人换了做饭的轮次。
看见时桥抱着一堆东西从牛车下来,不悦地皱起眉头,他的钱给了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花,心里当然不舒服。
只是有外人在,他扬起笑脸走过去:“我帮你拿吧。”
赶牛车的大爷见状夸了他:“小伙子真热心。”
等赶牛车的大爷一走,吴余光原形毕露。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还剩多少钱?”
“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里人多眼杂钱放你那里不安全,剩下的还是放我这里。”
放你那里更不安全。
“我一个姑娘家手里也需要点钱方便些。”
“你需要买什么给我说,我去给你买。”
傻子才信这话,时桥朝灶台看去:“你锅里糊了。”
这是中午一群人的伙食,吴余光顾不得其他,手忙脚乱地去抢救。
众人看着碗里黑黢黢的东西,都皱起眉。
刘越冬不干了:“这都什么玩意,让人怎么吃!说什么中暑,我看是故意偷懒!”
“吴大哥也不是故意的,时桥你在家又会做饭,怎么也不帮着点?浪费粮食多可惜。”
苏小红这话说的倒是时桥的错了,其他人因为没吃成饭,都隐隐对时桥眼含谴责。
时桥也不生气,只把事情解释清楚:“我也是才从县城回来。既然吴大哥不擅长做饭,那以后轮到他,我来帮他吧。”
没等吴余光高兴地开口,时桥继续道:“但我有个要求,那天吴大哥的工分要分我一半。”
苏小红“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时桥鼻子:“凭什么!你好大的脸。”
“对呀,别人做砸了饭,凭什么怪在我身上?苏小红你再怎么喜欢他,也不能拿我当背锅的吧”时桥打掉指着她鼻子的手,最烦有人指着她说话,看向李
光明,“队长,知青处专门欺软怕硬?我一个单身小姑娘活该被欺负?”
刘越冬还对时桥有好感中,当即殷勤道:“又不是你做的饭,怪不到你身上。”
李光明拿起筷子:“饭是吴余光做的,浪费了大家的粮食,明天拿出来补上。”
说罢,把碗里糊的看不清原本是什么食物的东西,几口刨进嘴里,进屋休息去了。
其他人也跟着吃了,不吃下午的农活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