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听到炮声的那一瞬间,蓝敬文也是惊呆了几秒钟。
忽然,他仰着头大笑起来:“哈哈哈,蓝敬昌,有种,你竟然敢向我的警察局开炮?你希望我死,难道你也不顾爷爷和爹娘的死活吗?哼,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蓝敬文不义。来人,堵住大门,一个苍蝇都不要放进来,他蓝敬昌要是敢闯进我的警局,那就看我手上的家伙答不答应?”
他说着,就拎着枪,挺着胸走出了办公室。
当他站到警察局的门前时,二十几个警察已列队严阵以待。
说来,这是他第一天正式上任,还没有进入工作状态,就被大哥堵在了警局里,这是想一扫我蓝敬文的威风啊。
不过,看到站在面前的这二十几个警察,几乎都是以前的同事,哈哈,人数虽不多,却也是我蓝敬文手里的兵。哼,大哥握有兵权,我蓝敬文同样也有兵权,想较量,那就试试看吧,反正,走到今天这一步,雪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交出去的,否则就前功尽弃。
坏了,坏了,这是想拼个你死我活啊。蓝庭祖一看这架势,知道情形不妙,就赶紧让蓝守仁扶着自己追了出去,赵宝珠也是抹着泪水,跟着跑了出去。
外面,两军对垒。
其实,蓝敬文知道,哪里算得上是什么两军对垒?站在自己身边的,无非就是这几头鸟人,因为在他看到蓝敬昌的第一眼,他的气势就已经弱了几分。
蓝敬昌是谁?蓝敬昌不仅仅是他的大哥,更是守防总司令。他的背后,有强大的七十八师,以及他原来的守备团。而自己身边只有这二十几只“鱼兵虾蟹”,在蓝敬昌强大的阵营面前,简直就如同以卵击石,没有一点胜算的可能。哼,那又怎么样?今天,本少爷就想跟他蓝敬昌赌一下,自己到底能不能活着走出警察局?
看到蓝敬文出现在警局门前的时候,蓝敬昌的心里还是疼了一下,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从小到大,何时有过这样的针锋相对?就连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对雪儿的不轨企图,他都是能忍就忍,能让就让。同时,他又看到自己的爷爷和爹娘,为了护住这个儿孙,甘愿站在雨中,他的心更是疼痛不已,他知道,他们是用这种方式在求他。蓝敬文啊蓝敬文,你还能再长点心吗?只要你交出雪儿,大哥可以放过你。只要你从此不再纠缠雪儿,大哥会一如继往地把你当亲弟弟待。
蓝敬文看着站在雨中的蓝敬昌,发现大哥的两眼不再凶神恶煞,他知道,大哥的心正在一点一点地被亲情融化,这正合他意。哼,大哥啊,你太过于在意亲情,这是你致命的弱点,而雪儿,是你永远的软肋。哼,打蛇打七寸,而对付你蓝敬昌,只要一点点亲情就可以打败你。
想到这,蓝敬文就对着身边的二十几个警察骂道:“混蛋,都把枪放下,也不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谁?难道你们不认得我大哥蓝敬昌?他可是虎头县的守防司令,你们如此胆大,该当何罪?”
二十几个警察一时没有弄懂新任局长的意图,难道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他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马功和侯四喊了一声:“听蓝局长的,放下枪。”
二十几个人,瞬间就将枪放到了地上。
大雨如洗,所有人的身上脸上都满是雨水。
而蓝敬昌的脸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不仅仅有雨水,更有泪水。雨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有咸的味道,更有苦涩的味道。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己的爷爷和爹娘,因为两个儿子之间的争斗,一直被大雨淋着,他想尽快结束这场争斗。
于是,他高声对蓝敬文喊:“蓝敬文,只要把雪儿交出来,大哥对你既往不咎,说到做到。”
蓝敬昌已经做出了让步,这让站在雨中的蓝庭祖和蓝守仁以及赵宝珠有所宽慰。到底还是一家人,亲兄弟,既然是一家人亲兄弟,那就以和为贵。
看到蓝敬文仍无动于衷的样子,蓝庭祖举起拐杖在他的肩膀上敲了一下:“混小子,还不快点认错,免得你大哥后悔,赶紧把雪儿放出来。”
蓝敬文心里哼了一声,认错?门都没有,放了雪儿,更是门都没有。倒是可以耍点赖皮陪他玩玩,于是,他向前走几步,对着蓝敬昌喊:“大哥,你怎么来了?发生了什么事?需要这样兴师动众?别忘了,你是守防司令,肩负着保卫这座古城和保卫这里百姓的重大使命……”
没等蓝敬文把话说完,站在一边的张忠义早就不耐烦了,他上前几步,指着蓝敬文,骂道:“蓝敬文,别给脸不要脸,看在你大哥的面子,已经是很忍了。现在,你赶紧交出司令夫人,本师座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
“否则怎么样?难道你还敢当着蓝司令的面,枪杀他的亲弟弟?”蓝敬文露着笑脸,完全没有半点被气到的样子。
“二少爷,还是把雪儿交出来吧,你大哥说话算话,不再追究。”一边的蓝天柱也上前开导。
“哈哈,你算老几?一个穷棒子,也敢在本少爷面前耍威风。大哥,你听好了,我蓝敬文根本就没有带走雪儿,更不可能把雪儿带到这里。”
没带走雪儿?骗鬼的吧,蓝敬昌心里冷笑了一下。
这时,身边的张忠义低声对他说:“蓝司令,蓝敬文正在与我们玩心机,他知道我们不敢随意向警局里开炮。我看,不行,就炸了他的警局,看他敢不交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