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殊郁闷了。
高大的灌木将他整个人遮挡起来，一身墨绿色的衣袍在其中，难以分辨。
白涂还是一眼发现了他的位置，走过来揉了揉他的发顶。
洗干净后的头发柔软顺滑，摸上去像是再摸小动物的头，这手感让白涂眯起了眼睛。
“幸运饿了吗，我让人买了点心回来，先吃着垫垫肚子吧。”
寒殊黑了脸，再次强调：“我不是幸运，我是寒殊，是寒殊！”
白涂很好说话地点点头，“好的幸运。”
寒殊：“……”
白涂牵着寒殊一路来到小花园，花园里有个凉亭，点心放在凉亭的石桌上。
让寒殊坐下后，白涂坐到他身边，拈起一块点心放到他嘴边，“这个很好吃的，尝尝，喜欢下次再让人买。”
寒殊吃了下去，然后便见到白涂吃了一块又一块，毫无警觉。
要知道她在上个关卡是怎么都不肯食用提供的食物，如果不是在游戏里，她早就饿死了。
可她现在忘记了自己处于游戏，对食物毫无警觉，也忘记了他。
这让他彻底没有了食欲。
一定要快点找到关卡崩坏的原因，他不想再待在这个小小的身体里，看着她对“别人”温柔。
他背着白涂在这个门派里转悠了一圈，细小的腿酸痛异常，差一点就走不会自己的院子。
然而也没有任何收获。
晚餐过后，白涂躺在床上脑子放空，呆呆地说：“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疲惫地瘫在床上的寒殊浑身一震，坐起来揪着白涂的袖子，“你想起来了？”
白涂茫然地摇摇头，“好像缺了点什么，忘记我为什么会到这里了。”
寒殊大喜，白涂已经开始意识到不对劲，凭她的本事很快就能找到蛛丝马迹，推理出这个世界的问题，他们一起找线索拯救崩坏的关卡。
到时候，她就能记起他了。
寒殊觉得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还能再到外面跑上几圈，赖在白涂怀里问东问西。
她一开始能很迅速地说出答案，到后面要想很久才能回答上来，语气也不确定。
寒殊放心了。
半夜，白涂睁开眼睛，房内只有一颗小巧的夜光珠散发着微弱的柔光，她把手从寒殊脑袋下抽出来，坐起来对着空旷的地方轻声说：“系统？”
“客服竭诚为您服务，您好我是GM002号。”
“当前游戏环境不稳定，GM已下线。”
白涂：“……”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这一段短暂的对话将寒殊惊醒，他睁大眼睛，看见白涂正坐在床位，看着虚空若有所思。
听见寒殊有动静，她看过来，定定地看了他许久。
寒殊觉得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犹豫着开口：“怎么了？”
白涂：“你的眼睛，怎么变成红色了。”分明睡觉前还是灰色的。
寒殊猛地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镜子，镜中的他依旧是那副瘦弱的模样，可眼睛却变成了他自身原本的血红色。
“我……”
白涂打断他的话，自顾自地说：“好奇怪，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