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媳妇始终要见公婆的,这是哪一时代的人都要遵守的习俗。
成亲第二日,端木就要跟着谢景轩一块进宫给两位帝后敬茶。
只是当她对镜画妆,衣服穿得规规矩矩时,男人从后面过来了,一把揽住她昨晚折磨太晚而酸痛的腰。
“做什么?”
“不是进宫给父皇母后请安吗?”
男人没有纠正她的称呼,只是大手往上,扯落她衣领,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青紫。
这是昨晚一夜的吮吸和揉捏留下来的痕迹。
“阿轩。”
她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乱动。
他们是要进宫给父皇母后请安的,到时候误了时臣,母后他们肯定会不喜欢她这个儿媳的。
男人不语,在女子嗔怪的目光中咬住她小巧的耳垂在嘴里厮磨,目光冰冷。
阿木,你的戏演得真好。
“你不用去。”
“为什么?”
为什么?
男人在心里冷笑了声。
一个妾,何来的资格能进宫。
“你为什么想去?”
他的动作不停,另一只手禁锢住她抓自己的那只手,甚至带着她去挑逗她自己。
女子难耐地低吟一声,两边脸颊已浮上两坨潮红。
“我都嫁你了,现在是你的妻子,按照礼数,是应当要去拜见你的亲人的。”
女子在耳边低喘,男人眸色不动,只是摸到她腰间挑开她腰间的红绦。
同心结被解开,红绦也随之掉落,在飘逸的红绦落到地面的前一秒,他伸手接了过来,拿在自己手里。
腰间一轻,端木迷糊的眼睛瞬间清醒过来,她扑了过来,要夺回谢景轩手上的红绦。
“阿轩,这是我的。”
神器幻影绦,在密林那日被澹台霖泽拿走,后来他去战场前,将它郑重交到端木手上。
这本就是她的东西,现在虽是破损,威力回不到从前,但还是有些用的,起码能保护现在是凡人的她。
谢景轩面无表情把红绦拿走,借助手长的优势将其放在端木可望不可即的远处,“阿木,你不是说是我的妻子吗?”
“那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们之间还分什么你我。”
“可是……”
端木有些犹豫,毕竟这东西是澹台霖泽交给她的,她想把它带在身边。
这是掌门师兄给她的。
见她迟疑,谢景轩眸子暗了下来,“怎么,一个被损坏的神器,难道比我还重要?”
端木闻言立马摇头,谢景轩紧接着又补充一句,“既如此,那就把这东西放在我这里保管,阿木,你不会武功,要是其他人看到你身携神器,肯定会伤了你从你身上抢走的。”
“我会武功,他们奈何不了我。”
好久,端木才咬了咬唇不情愿答应下来。见她松口,谢景轩眼底难得染上一抹笑意。
“乖,听话。”
此话一出口,端木在他怀里眨了眨眼睛。
她怎么觉得,阿轩是把她当宠物来养,这种感觉,和风凝雪被魅二送走,后阎夜发现真相,将她抓回万魔窟时一模一样。
那时候,她从暮玄殿醒来,阎夜看着她,眼中全是占有和控制,甚至他抱着她喊凝雪这个名字,也是这种语气。
掌控手中的,宠物。
*
“你来做什么?”
安抚好端木,谢景轩刚下令让人看好端木,不许她走出院落一步,不喧宾夺主的正红,换下昨晚大红嫁衣的沐忆宣就来到他身边了。
他拧眉,压根没想带她进宫。
他不会带阿木进宫,因为他不想给她有任何机会离开自己,同样,他也不会带沐忆宣这个女人进宫,因为她,不配。
谢景轩很清楚面前这个女人不只是兔子精哑儿的转世,准确来说,她的芯子就是哑儿。
她有前世的记忆,在进入幻影绦幻境前就有,她的这个身份这具身体,恐怕是沐国宣皇后在生产真正的沐婉婉时,她抢了对方命格,对对方进行夺舍抢来的。
她是鬼魅,死后灵魂不知为何没去幽冥投胎,反而来到这里,夺舍别人的人生成了沐国的三公主。
她和阴暗之体的阿木,到底有所不同。
同是鬼魅,所以谢景轩不由在脑海中回想起先前在沐国和端木的相遇,她的冷傲,她的嫉恶如仇都让他陷入追忆。
一时间,他有些怀念那时的端木。
她高傲的,好看的杏眼里老是在扫视他时露出冷冽和陌生。她不喜欢他,因他恶劣整她的举动,他记得,那时候没有被悟灵伤害的她,假以时日定能和他打成平手。
“殿下,我已经和大皇子和离,嫁你为你今生唯一的妻子,你为什么要负我,为什么要在大婚之夜给我难堪?”
让一个替身跟她拜堂成亲,让一个替身在大喜之日在外面应付来往的宾客而自己去和沐婉婉那个女人拜天地入洞房,他的心里就不会对她有半点愧疚吗?
她为了他,亲自陷害自己丈夫,亲自沦为晋国贵人们的笑柄,她成了一个不守妇道,对丈夫不忠的女人,她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他为什么,为什么心里只有沐婉婉?
耳边是女人凄凄惨惨的质问,男人从回忆中醒来的第一举动便是猛地推开她,跑到一旁吐出胃中酸水。
恶心,她让他感到强烈的恶心,前世今生的侮辱。
女子被推倒在地,眼里有不明所以的疑惑。
谢景轩不会忘记,前世那一天,他发现自己从仙门君天下带回来的新娘子有一日突然中了纤云散的毒,任何的解药都救不了她,而唯一的解药就在君天下。
看着女子吐血不止,重伤昏死过去,他咬了咬牙,不顾魔窟所有魔修的劝阻也要执意去君天下寻烟笼花回来。
凝雪是他今生唯一的救赎,也是唯一对他好的人,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纤云散,烟笼花,凝雪,你等我回来。
阎夜万万没有想到,他只是去一趟生活几个月的苍梧峰,就让他欢喜幸福数月的心,彻底坠入万丈深渊下的冰河,心一寸寸冷了下来。
“谁?”
深夜烛火下,少女看着他难以相信的目光终于面上的警惕散去,她轻笑着,一句句温柔的话语如一把冷剑剜着他的心脏,疼得他无法呼吸。
“原来是好徒几来了,怎的不打一声招呼就过来找为师了呢,为师都没准备去迎接你。
怎么不说话,是觉得自个成亲没喊为师前去观礼不好意思吗?
没事,待会你走之前为师会送你一个厚礼,祝你和你的娘子白头偕老,永结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