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两人一前一后在哪里磨蹭挣扎,单说澹台霖泽那边此时却是遇到了危险。
他被祁墨困在那浮屠狱里不见天日千年,现在好不容易出来,自然性子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仅时常啰嗦会自言自语,就连沉闷的宫殿也困不住他,一心向往天高海阔,自由自在的户外。
要知道,在那漫长的千余年里,他是一人独处,被困在那暗无天日,无人陪伴的黑暗中,是他的自言自语,自说自话陪他度过了那千年。
骑着马,感受着经过身旁的自由自在的风,阎焰凤眼眯了眯,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他终于嗅到了自由的气息,这感觉,真好。
“嗖——”
正当澹台霖泽享受这珍贵的自由时,突然一道破空声传来,带着浓烈的杀意,澹台霖泽瞬间睁开眼睛,眼神冷冽地看向那破空声响起的地方。
下一刻,他于马背上一跃,轻松躲过这致命一箭。
落下,依旧稳当地坐于马背,潇洒,自如。
冷然看着溅起地上飞石,泛着渗人寒光的冷箭,澹台霖泽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盯着那支冷箭,瞳孔暗沉。
看来,那个老女人是活腻了。
“来人,护驾。”
见此危险,身后的暗一高呼,迅速带着侍卫护在澹台霖泽身侧身前,保护着他,齐刷刷一片,腰间长剑被拔出,在场所有人严肃着,准备一场大战来临。
“上。”
暗中人低沉开口,下一刻,一支支冷箭挣脱束缚,带着凌厉的长风,径直地对准他们,要他们命而来。
“嗖嗖嗖。”
这一次,不是一支。
澹台霖泽眸底冷冽,在翻身下马的同时也单手将箭筒里的几支利箭抛了出去。
下一秒,几道闷哼声响起。
因狩猎怕打扰猎物,所以他没留太多人在身边,而这也正好让暗中人钻了空子,找准时机对他下手。
不想暴露自己会法术的事,但敌众我寡,面对漫天杀招,澹台霖泽的选择是带领手下把那些人全都灭了。
来一趟不容易,但既然选择来,那就把命也跟着留下。
借着树叶的遮挡,林中一些暗影移动,随即前后夹击,和前方人配合默契,半刻钟后,一些碍眼的人被解决掉,林中,又恢复猎物被捕抓前的平静。
“暗一,让人收拾好这里,其余人,跟着寡人去狩猎。”
“是。”
夜幕降临,婉婉听得外头一声呼唤,说是王上回来了,她慌忙起身,和帐篷里的两人使了个眼色,随后才和宫人们走出营帐。
帐内,是澹台砚和祁墨大眼瞪小眼。
外头,有贵家公子和一些将军、女子在,他们也跟着澹台霖泽去了打猎,自然也狩到一些猎物。
不过要论大小,论谁打得猎物最多,自然是要是数澹台霖泽了。
他说过,要猎一张完整的狐狸皮给她做一件大衣。
喆浠太后也出来了,瞧见外头安然无恙,一身傲然的澹台霖泽,脸色僵然,似乎有些不好看。
对此,澹台霖泽冷哼了声。
死老太婆,小动作还真不少。
不怪澹台霖泽在心底骂喆浠,实在是对方派了一次杀手还不够,没过多久又派了几波杀手过来,若不是澹台霖泽事先有准备,怕是早就回不来了。
一国之后也和那些争权夺位的皇子一样使用阴谋诡计,她这个太后是当到头了。
“王上。”
被女子的呼唤从思绪中唤醒,澹台霖泽低头,看着已经来到面前,娇娇小小,柔柔软软的人儿,突然有种冲动很想伸手抱她,但顾及着自己身上的汗臭味以及那些杀手的鲜血,澹台霖泽避了避,没有去抱她。
“婉婉,寡人做到了,猎到一张完好的狐狸皮,到时候就让人给你裁做衣裳穿。”
远处,一双眼睛悄悄地注视着这一切。
狩到猎,夜晚自然有宴会让大家高兴,一起喝酒庆祝一下。
天即将暗下来,所以晚宴设在一个时辰后,在这期间,出去狩猎的人都可以回到自己帐篷去沐浴更衣换身衣服,奔波一天,身上早已热汗冷汗交杂一起。
可当澹台霖泽走进帐篷,将眼前一幕映入眼帘时,他顿了顿,随后扭头看向身后的婉婉。
这两货是怎么来的?他怎么不知道。
“王兄。”
“我总算能见到你了。”
没等婉婉开口解释,对面的澹台砚就一个上前熊抱住了澹台霖泽,同时嘴里还说着一些煽情的话。
真是放肆,居然敢抱他。
澹台霖泽嫌弃地扒拉开挂在他身上的澹台砚,不掩眼底的嫌弃。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再碰寡人一丝一毫,小心寡人立马让你滚出去。
站好,再好好跟我说话。”
沐清风这一世是有洁癖在身上的,因为在同一具身体里,所以澹台霖泽也或多或少受了他影响,一则因为不喜他人触碰,二则和澹台砚不熟,所以澹台霖泽对澹台砚的接触显得抵触。
澹台砚撇嘴,一脸委屈,毕竟他千里迢迢,受尽千辛万苦来找他这位兄长,结果被人嫌这嫌那的,不委屈是不可能的。
默了半晌,见澹台霖泽发话了,澹台砚连忙说起来意,同时把刚才那丝委屈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两人是多年兄弟,他就算不知道他习惯,也得知道他性格。
放狠话面无表情并不是不在意他这位弟弟。
澹台霖泽:我想打死这个弟弟。
“王兄,我这次来是提醒你一下,小心你身边的人。”
去魏国途中,澹台砚和祁墨遇到了一些杀手,虽然他们两个没受伤,还把那些人打跑了,但在那些人嘴里,他们探得一些消息,那就是有人会对景国国君不利。
担心自家兄长遭了难,所以澹台砚走到半路连忙折返回来给澹台霖泽报信,这是他唯一的王兄,他可不想看他出事。
深看了眼对方担忧的神色,直到肯定对方是真实的关心而不是掺假的虚伪时,澹台霖泽勾了唇,同样也带上真心。
“好,寡人会小心的,你也一样,保护好自己,别把自己再弄伤了。”
“王兄,我会的。”
男人间的谈话有些沉重,对面的姐妹相谈的氛围却是轻松有趣许多。
因上次,祁墨给婉婉看了有关她的记忆,让她知道两人之前认识,是好朋友也是姐妹后,婉婉对她的态度就变了,不像那时疼得满地打滚后记恨她了。
有了赔礼道歉,有了真心诚意,她没再计较朋友的过错。
说了一些这半个月来遇见的有趣的事,祁墨笑着,刚要和婉婉继续说其他事,结果一低头,正好看到她微凸出来的小腹,沉下脸,她拧头瞪向澹台霖泽。
她已经说过那孩子对襄姐姐不利,为何他还是留着他没有将他打掉,看着襄姐姐因生那个孩子而死,他就高兴,就开心是不是?
对上少女质问的目光,澹台霖泽挑眉,好似懂得她的不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