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城医院
“安勋,你总算来了,你快救救锦南,他要尽快手术。
院长说,越拖,风险越高,他心脏里的是活物,变数太大。”
顾安勋瞥着拉着他手臂摇晃的女人,突然有些看不懂了。
虽然他也没有多爱这个女人,但李明月长得好,性格好,花样多,把他伺候得很好。
这么多年不计名份跟在他身边,为他生儿育女,他对她还是有些情分的。
所以也默认她对外宣称自己是顾夫人。
整个上流圈子,都只知道她李明月是顾夫人,却不知真正的顾夫人是南宫姝。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顾安勋伸手拍了拍她的手:“我这就去找顾医生谈!”
“好好好,我,我就不跟你一块去了。”李明月眼神有些躲闪,“我在这里守着锦南。”
“好。”
见顾安勋答应了,李明月便松开了他的手。
顾安勋走出几步,突然回头看着李明月:“明月,你是什么血型?”
“b型,怎么突然问这个?”
“哦,只是担心手术时恐怕要输血,提前问问。”
“对,对对对,还是你想得周到。提前将这些信息都告诉主治医生。”
“嗯,如果一个人忙不过来,让玲儿请几天假过来帮忙。”
说完,便大踏步往外走去。
…………
“顾医生在哪个办公室?”
“他在楼上的精神科,门牌上注明了‘顾清医生办公室’的。”
“精神科?他是精神科医生?”
“精神科、外科,他是全能医生。
少爷的这个手术,顾医生几年前做过类似的,只是取的是刺入心脏的玻璃碎块。”
“几年前?他今年才十九岁!”
“顾董,这种天才的事,我不太懂。
之前我调了他的资料,他16岁在m国针对医治基因病的研究,有很重大的突破。
之后他就正式成为国际医学组织的医生,是有着丰富临床实践的医生。
他是今年上半年才回国,川城医院一得到消息,就去邀请了他来坐诊。
目前他在医院主要是坐诊精神科,研究项目也是精神类疾病。”
正说着,二人就走到了“顾清医生办公室”。
这一路走过来,顾安勋也发现了,只有他的办公室是特设的。
其他诊室门口都是挂的电子牌,哪个医生坐诊就显示哪个医生的名字,不是固定的。
张科上前敲了门。
“进!”
里面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声。
不是说才十九岁吗?但这声音听上去,倒有着三四十岁男子的沉稳。
“顾医生,这是顾锦南的父亲,顾氏集团的董事长顾安勋。”
“嗯,我比较喜欢简洁的介绍。二位请坐!”
张科拉动椅子,让顾安勋坐下,自己却站在一旁。
“这位先生也请坐,我不喜欢说话的时候,仰视对方。”
张科看了顾安勋一眼,只见顾安勋点点头,他便坐在了一旁。
“顾医生是爽快人!那我也就直说了。”
顾清的眼神终于从电脑屏幕上移过来,正视着顾安勋。
“顾董事长请说。”
这一正面怼过来,顾安勋突然觉得眼前的年轻医生有几分熟悉感。
“顾医生可是川城人士?”
“是,也不是!”
“哦?”
“我是川城人,但不是这川城城里的人,是川城下属的一个县的小镇上的人。”
“可否告知小镇的名字?”
“石汀镇!”
“石汀镇,好地方!竹乡!怪不得顾医生一身正气,这是家乡的品质。”
“顾董事长,确定要这样跟我聊天?贵公子的时间可耽误不起。”
“我只是突然瞧着顾医生有几分面善,多聊了几句。
先前我太太已经来找过你了,是关于我儿子顾锦南的手术。
听顾医生的意思,似乎是有什么条件?”
“有条件是没错,但不想见不三不四的人也是真。”
顾清没有多说,打开抽屉,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顾安勋:“顾董事长只要签字,我就可以给贵公子做手术,这个手术,只有我能做!”
顾安勋接过文件一看……
猛的抬头看向顾清,顾清也盯着他。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受人委托!”
“谁?”
顾安勋心下有个猜测,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
确如眼前的年轻医生一般大,那他们有交情也不是不可能。
“顾!锦!文!”
“他,还活着?”
“这就不是顾董事长该关心的事了。”
“这个……我需要考虑!”
“可以,我可以给贵公子用药续命24小时。顾董事长,你有24小时的考虑时间。”
“顾医生,你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你的职责,你难道放任病人病死不救?”
“该救之人,我自然会救!但贵公子……显然不是!
而且,他的手术,史无前例,我要说我不能救,你又能如何?”
“你是川城医院的医生,你不怕连累医院?”
“我只是客座,并不是他们医院的医生!”
“还有一点,顾董事长恐怕不太清楚,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也有评估后不能做的。
尤其是贵公子这台手术,那可是剖心取物,还是活物。
医院不能做,也属正常!”
顾安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只有十九的年轻医生,心思这么缜密。
跟他交手,一点好处都占不到。
反被他压得死死的。
他真的只有十九岁?
连他这种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也做不到他如此镇定从容,说的话毫无破绽。
整个“交战”,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回避过一下,连微表情都控制得如此这般。
“好,我会慎重考虑,也请顾医生信守承诺!”
“自然,24小时,明天这个时间给我回复!”
“顾医生这么自信,就一定能救犬子?
你也说手术都是有意外的,那万一到时……”
“没有万一!”
“顾医生能否告知犬子心脏内的活物,具体是什么?”
“一种人工饲养的虫子!你可以称它为‘蛊’。”
“蛊?顾医生,你可是搞科研的,也信这个?”
“顾董事长应该知道有些事,就是科学无法解释的。
有些东西,我们不知道,不代表它不存在。
贵公子的胸片你也看到了,照得很清晰,
你也可以去向专门的动物学家、昆虫学者打听。
问问看,他们见过这种虫子没有。”
“顾医生见过?”
“见过,曾经有一个病人的脑子里有这样一只虫子。”
“也是顾医生经手的?”
“不是,是那个病人的师父,替她取了出来。
顾董事长不必追问,目前这个手术,只有我能做,
你找不到那个病人,也找不到她师父。”
顾安勋看着他,顾清也坦然的迎着他直视他的目光。
“好,明天这个时候,我给你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