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一声。
房门被大力踢开。
现在是初夏的半下午时分,房间里却显得有些昏暗,有寥寥青烟升起。
跪在蒲团上的南宫姝听到声音,回头一看:
“安勋?安勋,你来看我了?我就知道这种方法有效!”
“你这是在搞什么?在房间里烧香?你是想把宅子烧起来吧!
来人,将这些东西给我搬出去!”
“不要,安勋,我在祈福,我在网上看到的,虔诚跪拜七七四十九天,就会有效的!
你看,你今天都主动来找我了,有效的!有效的!”
“还不搬走!弄得这屋子里乌烟瘴气的,像什么话!”
下人们见顾安勋脸色不好,立马上前将香炉等东西搬走。
“安勋!”
“把夫人拦下!”
“是!”
“安勋?”
“说!是不是你安排的人逼明月母子,让明月在公众平台上发布视频,承认自己是小三?!玲儿和锦南是私生子!”
“呵,呵呵呵呵……难道她不是吗?”
“这么说,你承认了,就是你安排的人!”
“什么我承认了?我只是觉得她终于承认自己是小三,并发布在公众平台上,真是大快人心!”
“你……”
顾安勋上前一步,掐住她的脖子!
“你这个蠢货!你知不知道因为那条视频,顾家现在陷入什么样的舆论风波?顾氏股价今早连跌五个点,还在继续跌。”
“你……你放开我!”南宫姝扒拉着他的手,可是她那点力气怎么抵得过正值壮年的顾安勋。
“南宫姝,是不是你在背后让人操作?现在视频删不了,水军也不管用。”
“我……我如果有这等本事,李明月能嚣张这么多年?”
“哼!”顾安勋一把将南宫姝扔了出去,南宫姝被扔摔倒在地,盘得精致的头发都散了。
“咳咳咳……”
南宫姝捂着被掐疼红的脖子恨恨的看着顾安勋。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样子,只要李明月出什么事,他就会来找她,质问她!
“最好不是你!否则……”
“否则怎么样?”
“哼!”
要不是老爷子临死前摆了他一刀,给那个孩子留了十亿巨款和集团百分二十的股份。
等着那孩子二十岁继承,他早就把这个死皮赖脸赖在这里的女人打发走了!
那孩子明年就二十岁了,他要是回不来,不知道他能不能继承那笔巨款?
也不知道老爷子跟律师怎么交待的,那律师也是个顽固的,怎么威逼利诱都不开口。
还反过来威胁他,如果律师死了,那笔财产就充公。
弄得他十分被动。
不过,没关系,还有不到一年,那孩子就二十了。
“顾安勋!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当初要不是我带着南宫家的遗产嫁给你,你们顾家根本就撑不过,更不会有如今的局面!
你现在发达了,坐稳了顾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就嫌弃我了……”
“你不该被嫌弃吗?你们南宫家难道不是因为你破产的吗?
什么我靠你给的遗产?那笔钱只是在我手上发挥了作用而已。
你这么些年奢侈的生活,我早就连本带利的还给你了。
你这种只知道享受,自私自利的人,如果不是我把那笔钱拿来好好利用、增值,你能有今天?
恐怕早就花光钱,流落街头了吧!蠢货!”
“还说我没有好下场!你自己呢?
为了争宠,竟然给自己的亲生儿子灌药、虐打,还假装将他推下楼、弄走失,来引起我的注意……”
“你都知道?”南宫姝愕然的看着他。
“当然,你以为你那点小把戏能骗得过别人?
你觉得能掌管一家企业的人,会蠢得连这些小把戏都看不出来?”
“那你为什么……”
“因为连你,你这个亲生母亲都不爱他,肆意的虐待他,将他当成工具利用。凭什么认为我就能对他好?
你还窝在这屋子里祈福?不觉得讽刺?
神会保佑你这种心里眼里只有你自己,只在乎自己感受的人?”
“明月母子的事,最好跟你没关系,否则我将你碎尸体万段!
居然将锦南踢得血管破裂,现在还躺在医院!
锦南可是我顾家唯一的儿子……”
“不是,不是,还有锦文!”
“锦文?你确定他还活着?他走失的时候已经有三岁了,能记事了。
他要是活着,恐怕早就找回来了。
你没想到吧,你假装把他弄走失,结果给了坏人机会,他真的走失了。
也许他已经被坏人带去挖了内脏,死了。也许被坏人打残了沿街乞讨……”
南宫姝被顾安勋的说法和自己的想象吓到了,慌忙的摇着手:“不会的,不会的,他活着,他活着!”
“哼!你希望他活着,是因为老爷子留给他的巨额财富吧。
只可惜,他到现在都没回来,也一点消息都查不到。
明年他就二十了,在这之前,我跟你离婚,那笔财产就是我的了。”
“不是!不是!我是他母亲,亲生母亲,那财产是我的!”
“要财产的时候,知道是他的亲生母亲了?
那虐待他的时候,就没想过!我看你挺下了手的!
说不定那孩子是自己走失的,与其留在你身边,不知道哪天就被你打死打残了,还不如出去搏得一线生机!”
“你以为你比我好得到哪里去?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不戳破?
我要是凶手,你就是帮手,是推手!”
顾安勋盯着她,觉得跟她这种女人说话,简直是浪费时间!
要不是实在查不出一点线索,他也不至于想到她,来质问她!
他之所以这么多年没跟她离婚,没把李明月扶正,也是因为在等,万一能找到那孩子呢?
万一那孩子还念着这个母亲,自己找回来呢?
这一等就是十几年,他平日里忙,没觉得时间过得多么快。
刚刚突然又想到那笔财产的事,他才想起,明年,那孩子就二十了。
这么多年杳无音讯,恐怕……
“离婚?顾安勋,你休想!”
“哼!由不得你!我会让法院硬判的!
忘了告诉你!你虐待锦文的证据,我一直留着!哼!”
顾安勋看到门口的助理张科,一直在跟他使眼色,留下这句话,就大踏步走了出去。
身后的南宫姝瞬间被“证据”二字击溃,跌落在地:他都知道!原来他都知道!还收集了证据!呵呵呵呵……
…………
顾安勋快步走出一段距离。
“什么事?”
“少爷的情况有些复杂,手术风险很高,你可能要亲自过去一趟。”
“不是血管破裂吗?能有多复杂?”
“医生在术前检查时,发现少爷的心脏里有活物,这是检查报告,上面有说明。”
顾安勋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报告,一边仔细浏览,一边往车库走,助理一边跟他说着解决办法。
“医院那边说,这要从划开的心脏里取出活物,这样的手术,全世界恐怕只有一人能做。
但此人做手术,是看心情的,他们医院安排不了,可能需要你亲自去请。”
“你没跟太太说?”
“说了,太太也去请了,可对方说他不跟小三说话……”
顾安勋顿住脚,看着他。
“顾董,我只是转述顾医生的话!”
“顾医生?也姓顾,这倒巧了。”
“是,很年轻的一个医生,叫顾清,今年十九岁。
是国际医学组织的医生,川城医院的客座医生,有很多成功案例和科研成果。
这种划开心脏取物,还是取活物,只有他能做。”
顾安勋不会怀疑助理的说辞,少年天才他也是见过的。
既然川城医院,集中了全国最顶尖级医生的医院,都说只有那个叫顾清的人能做这台手术,他也只好去会会了。
锦南可不能有事!他可是他唯一的儿子,顾家唯一的继承人!
“顾医生在哪里?”
“在医院,他这段时间都在川城医院坐诊,在川城医院有科研项目。”
“去医院!”
坐在后排座,顾安勋再次仔细的看着顾锦南的检查报告。
他在这个唯一的儿子身上倾注了很多精力、财力、物力去培养,他可不能出事!
看来还真的只有找那个顾清了。
院长在检查报告最后说道,他们甚至看不出那个活物是什么,但顾清却知道!
将报告收起,放在一旁,顾安勋晃眼一看检查报告的首页——
o型血?
顾锦南是o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