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叙言重了,马超联合氐人攻长安,其兵力不下于五万,龙啸军孤军奋战,若不是两人牵制氐人军队,我龙骧军和龙啸军岂能大破马超大军?”
几个人都是谦逊之人,相互吹捧一番。总之,这场战事能打赢,人人都有功劳。
“田军师、颜将军,如今马超进入汉中,我等该如何应对?”杜畿知道自己做不了主,只能询问田丰。
“杜先生以为如何?”
“马超乃骁勇之人,若不趁机将其消灭,必会死灰复燃,只是他投靠汉中张鲁,汉中之地,十分险要,易守难攻,想拿下可不容易。”
田丰点了点头:“杜先生说得没错,丞相让龙啸军攻略关中和雍凉两州,我龙啸军为辅,今龙啸军已兵进凉州北部,准备攻占河西走廊,无多余兵力,如只靠我龙骧军及武都驻军,攻打阳平关,恐怕并不容易!”
“且丞相并没有下令,让我等攻打汉中,草率攻汉中,恐怕有违丞相之命,我不得不谨慎!”
田丰分析了一番,言下之意很明白了,那就是不打算攻打汉中了。
“赵将军既然已率军北上,关中战事自然由田军师做主,田军师之意是……该如何?”
田丰微微一笑,看来已是胸有成竹:“马超不顾其父及兄长性命,贸然起兵,致使其父及兄长于生死之间,乃不忠不孝之人,必为他人所耻。他投张鲁,张鲁却未必会器重于他,想死灰复燃,谈何容易?”
“我已打探过,张鲁并非有野心之人,只是潜心修道,无心名誉,如我所料不差,张鲁必会防范马超,而马超在氐、羌人中素有威望,他所能倚靠者,恐怕仍是氐人。”
“我之意是,姜将军和尹校尉久居武都,常与氐人打交道。此次氐人与马超勾结作乱,以丞相的性格,必不会轻饶氐人。两人带个路,我率军进入武都,清剿氐人部落,愿降者,我等厚待于他们,若不降,我大军将其剿灭。”
“这……”杜畿犹豫了起来:“氐人部落数十个,有万人以上的恐怕也有十个以上,实力不弱。”
姜叙却说:“我以为田军师之策可行,当年,我和尹校尉命韦刺史之命,驻守武都已有数年,氐人部落对我汉人态度不一,有臣服者,亦有不服者。臣服朝廷的,慕我汉人久矣,恨不得自己都变成汉人,例如阴平强端部落,便是如此。”
强端兵临卤城,在姜叙的说服下退兵,他承诺要为强端说好话,如今也算是兑现了承诺。
“不服者,亦是时常掳掠汉人,杨千万、阿贵和窦茂为何会随马超兵进长安?除了他们与马超交好之外,其主要原因还是他们想掳掠长安,想必马超许诺了他们财富。”
“我驻军卤城,与杨千万的部落距离近,尹校尉驻军历城,与阿贵的部落近,我们联手,方知杨千万和阿贵出兵长安,却不知窦茂亦敢出兵,我们又岂能放过窦茂的部落?另外,我听闻马超与阴平氐人雷定关系密切。”
“雷定七部,有兵力近万,马超此前不邀请雷定攻长安,想必是因为路程遥远,如今他投了汉中,距离阴平近了,必会笼络雷定,以为己用。不如我军消灭雷定部落,先断了马超的念头,以绝后患。”
阴平归益州广汉属国管辖,位于广汉属国、汉中和武都三郡交界之处,距离长安至少一千五百里以上,距离汉中也有七八百里。
听了姜叙的话,田丰微微点头。姜叙驻军武都多年,对氐人最了解,他都这么说了,杜畿和尹奉自然也不会有意见。
几个人又详细商议了一下,由姜叙、杜畿率卤城的军队,袭击窦茂的部落,然后对武都境内的氐人部落进行清查一番,凡是不投降的,一律清剿。武都境内最大的几个氐人部落已是实力大减,姜叙也再无顾忌。
龙啸军则进军阴平,攻打雷定七部,由尹奉带路,一旦消灭了雷定七部,大的氐人部落基本上只剩下下强端了。强端本就心向大汉,能投降是最好。
大军做好准备之后,龙骧军就出发。有尹奉带路,龙骧军经街亭走祁山道,进入武都,再向阴平进发。
七八天之后,龙骧军便来到了阴平。为了彰显汉人的仁义,田丰仍决定先派了个使者去雷定的部落劝降,当然,他把龙骧军隐藏起来。
使者很快就来到雷定的部落,见到了雷定。雷定长得五大三粗,但使者并没有害怕。
使者没有向雷定行礼,雷定心中已有怒火,他再怎么说也是部落首领。
“你是何人,来见我有何事?”
“我乃大汉使者张三,奉抚夷将军之命,前来见你,抚夷将军说了,让你立即归降我大汉朝廷,只身去武都卤城,向他请罪。”
雷定一听,火立即就大了起来:“什么抚夷将军,我不认识,汉人中,我只认识神威将军马孟起,其余一概不知。哼!竟敢叫我投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来人,把人拖出去,斩了!”
使者一听,吓尿了,这雷定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两国相交,不斩来使,你敢杀我?实话告诉你,马超已经败亡,你若不投降,不日就步马超后尘。”
“什么?马孟起败亡,哈哈哈哈!真乃无稽之谈,神威将军乃神人也,岂会败亡?天下之人,又岂会有人是神威将军的对手?”雷定也知道马超兵进长安,但阴平距离长安太远,他不知详细情况。
“此乃千真万确,你若不信,就放我回去,今日之事,我必回报抚夷将军,后果你自负。”
“好!”对于雷定而言,使者不过是个小人物,他并不在意杀不杀:“我就放你回去,看看这个抚夷将军能拿我怎么样?来人,把他驱逐出寨。”
使者就这样被赶了出来,他松了口气,总算捡回了条命。两日之后,使者就回到军中,把经过跟田丰汇报了一下。田丰大喜,先礼后兵,这礼已经到位了,该是发兵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