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将军多虑了,马超虽强,但在我龙啸军赵将军面前,亦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只要龙啸军回长安,马超必会全军覆没。”
段煨沉吟一番,开始步入正题:“此次元常来北地,不知所为何事?”
“我之目的,想必将军已然猜到,我来此,只是劝将军归降丞相。”钟繇并没有拐弯抹角:“自先帝时黄巾作乱起,汉之天下,分崩离析,各路诸侯割据一方,彼此间相互征伐。”
“天下大乱,百姓罹难,苦不堪言,丞相乃汉室宗亲,起于北方幽州之地,不忍汉室凋零,北平乌丸、鲜卑、匈奴,灭公孙瓒、袁绍、曹操,南下中原,匡扶汉室,今三分天下,有二已归丞相。”
“关中与雍凉之地,诸侯林立,战乱多年,致使地方不治,今丞相已兵进关中,欲定关中,再平雍凉,各路诸侯,纷纷归降丞相,大势已成。”
“安南将军乃朝廷官员,一向忠心耿耿,亦应归降丞相,交出军队,如此,汉室可兴。而将军年纪老迈,丞相必会恩荫子孙,将军亦可安心颐养天年。”
段煨一阵沉默,雍凉之地大乱都有二十多年了,他自己也是趁乱而起,哪那么容易平定?他心中自然也是忧虑重重。
“元常,若是让我归降……也并非不可能,我年纪已大,子女平庸,我亦无意在乎兵权,然雍凉之地平了,我才能归降,若不能平,手中的军队便是我保家之本,我又岂能拱手相让?”
钟繇明白段煨的意思,那就是雍凉两州平了,他也就降了,不平,那他不降。
“雍凉两州平定,乃是迟早之事,若将军心有疑虑,我此时亦不勉强,只是……将军拥兵一方,当紧守北地,不可……”
“哈哈哈哈,元常放心,我一七旬老叟,还能折腾出什么乱子来……待雍凉之地太平之时,我必交出兵权,拼了这身老骨头,亦会前往洛阳,面见丞相。久仰丞相大名,若不去见一面,岂不遗憾?”
听了段煨的话,钟繇放心了。
段煨突然问:“对了,听说贾文和在朝任太尉?”
“正是,贾太尉乃丞相信任之人,被丞相委以重任,如今正在洛阳,将军认识贾太尉?”
“都是雍凉之地的人,岂有不认识?文和真乃智者,当年是我太小气了。”
“哦?莫非将军与贾太尉有过节?”
“非也,二十余年前,文和曾落入羌人之手,被关押起来,是我向羌人将其索回,他感念恩情,愿意留下来为我效力,可我却忌文和之才,迫其不得不离开我,如今想来,文和乃大才之人,我不如也。”
“将军勿忧,此二十多年前之事,贾太尉哪会记在心上,将军若去洛阳,贾太尉必会尽弃前嫌,坦诚相待。”钟繇以为段煨担心贾诩会怨恨他。
“非也,我并非担忧文和会怨恨于我,文和是成大事者,必有大量,只是如今想起这事,我心中有愧而已!”
“哈哈哈哈,将军去了洛阳,贾太尉必会热忱相待。”
钟繇无意纠结段煨和贾诩之间的旧事。这事就告一段落,他在富平住了几天,便向段煨告辞,赶回冀城。
……
长安。
马超败逃之后,赵云、徐庶和田丰、颜良等人商议了一下。文丑仍留守在长安,处理战后之事。赵云、徐庶和张绣率龙啸军北上冀城,准备进军雍州之地。颜良、田丰和牵招三人率龙骧军西进,攻打槐里。
几日后,龙骧军全军西进,三日之后,便到达了槐里。此时,槐里却无兵驻守,颜良派人打听,才知道马超已经从槐里撤退,向西而去。此次大战,马超联合了氐人,想必是投靠氐人去了。
颜良继续率军西进,四天以后,大军到达陈仓,才下令驻扎下来,并广派斥候,打探马超的去向。又过了三天时间,斥候陆续回来回报。
原来马超兵败后,沿途之上,手下的士兵逃散了,梁兴也不知去向。回到槐里时,他手里居然只剩下了五千士兵。他知道,赵云定会率军攻打槐里,自己唯有逃跑,否则必死无疑。
本来他也想过去投靠氐人,可是姜叙屠了杨千万和阿贵的部落,窦茂也死了,他还能投靠谁?他倒是与阴平氐人雷定还有一定的交情,但恐怕雷定此时也不敢收留他。
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可以率余下的几千兵,去投靠汉中张鲁,向张鲁借兵,以待时机,再杀回关中。于是,马超收拾了一下东西,率军向汉中而去。
从槐里到汉中走斜谷也得六七百里路,他的军队一路行军,途中不断地有士兵逃跑,他又拦不住。到达汉中时,马超手里只剩下两千兵力了,又逃了大半。
按照颜良的意思,干脆率军兵进汉中,将汉中拿下,田丰却谨慎了起来。
“颜将军,我派人打探过了,从陈仓到汉中,有三条道可行,分别是褒斜道、骆谷道和陈仓道,陈仓道乃旧路,常年无人行走,已是瘫痪。褒斜道、骆谷道皆是山谷,道路崎岖难行。”
“若敌军在山谷出口处设伏,恐怕对我军不利。且汉中张鲁,与我军是敌是友,还未必可知,以我之意,我大军就驻在陈仓,巩固粮道,再联系抚夷姜将军,了解武都的情况,氐人助马超作乱,我军可不能轻易放过。”
颜良这才消停过来,就这样,龙骧军暂时在陈仓驻扎了下来。半个月后,杜畿、姜叙和尹奉三人来到陈仓,来见颜良、田丰和牵招等人。
“拜见田军师、颜将军、牵将军!”杜畿先行礼,姜叙和尹奉也连忙跟着行礼。
“杜先生大才,姜将军和尹校尉仗义,在我长安危难之时,曾出兵相助,帮了大忙。”
姜叙很是高兴:“田军师过奖了,我和尹校尉驻军武都,原本想率军往长安而去,无奈兵力有限,又担心粮草不继,不敢长途跋涉,遂以兵攻氐人部落,只想牵制氐人,如此助解长安之围,真是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