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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客居大明 > 第302章 西征第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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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松山位于兰州以北、凉州东南区域,祁连山东端。那里草滩遍布,绵延四百余里,是分水岭一带最大的天然大牧场。明朝筑九边城墙,将这块肥沃之地隔于城外,遂成为蒙古鞑靼部落的乐园。

多少年来,这些盘踞于此的蒙古部落并不安分,他们一边要求明廷开通互市,一边又勾结西海蒙古部落不断侵犯甘州、固原和宁夏等重镇,朝廷对此一时也是无可奈何鞭长莫及。

卜打台吉是大小松山各部落推举的首领,他以汗王自居,有一统河西各部落的壮志,与明军多次交战素无败绩,在部落中威望很高,没想到这次被远道而来的隐龙军打得怆惶而逃。

从中卫城西行到草窝滩一带,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甸区,杂草伴着黄沙,一二百里的区域几无人烟,偶有几头野骆驼或一群胆小的羚羊在远处觅食,劲风卷席着风沙,原本晴朗的天空一时失去光彩,四周顿时昏天暗地,风沙肆无忌惮地在人的眼睛和鼻腔里横冲直撞。

多亏向导及时提醒,隐龙军的军士们提前用白布将口鼻捂住,不过一时还是很难适应。

没过多久,风沙突然停了,太阳又露了出来,气温骤然变得有些热了,俨然如夏日。战马的口鼻里呼着热气,军士们都感到口干舌燥,纷纷拿起水袋喝起水来。

已是第三日行军了,向枫骑在马上举目四望,对这塞北的环境他虽有心理准备,不过还是被眼前这般变化无常而感到意外。

这一带原先应该是个水草丰美之地,如今沙漠化越来越严重了,这其中原因,不仅是过度砍伐和放牧,几百年从未中断过的战争应该是罪魁祸首。

战争不仅毁灭了人口,同样毁灭了生态家园,无法在此生活的百姓只得背井离乡。

见人乏马困,向枫想找个有水源的地方休整,可是一直未有发现,便问跟在身边的向导道:“阿杜,这一带可有水源?”

阿杜四十来岁,全名叫阿杜塞罕,是一个回人,他所在的部落是松山一带的原居民,后来被卜打台吉打败了,他们兄弟几人成了卜打台吉的奴隶,妻女也被霸占,还强迫他们随军打仗,他是第一个自愿来当向导的,被向枫带在身边。

阿杜将手搭在额头上朝前面看了看,随后道:“大头领,还得走二十多里才有条小河呢…”

向枫掏出指北针来看了看方位。

这个指北针是由罗盘改造成的,巴掌大小,铜制,很便于携带,是他还在黄州时专门找人定做的,很是喜欢。

方位没有偏差,向枫命令部队加快行军进度,赶到前面水源地休整。

过了草滩窝,两日后进入祁连山区域。

遥见巍峨的祁连山横亘在前方,这里是一马平川地带,景色逐渐宜人,绿色越来越浓,小溪流水随处可见。

根据掌握的情报,已进入松虏的活动区域,向枫命令部队加强警戒,随时准备战斗。

赵任过来道:“向头,敌在暗,我在明,我们部队的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不如分兵两路清剿。”

向枫摇了摇头道:“我们对地形不熟,不能冒然分兵,当小心被他们各个击破——我就是要让他们发现我们,那样直接攻击最省事,免得到处去找他们。”

“他们看到我们过来,不会跑么?”

“你放心,没见识过我们的厉害,就我们这点人马,他们是不会跑的,还以为我们是送肉来了呢!”

向枫的话音刚落,只见一军士快速骑马过来禀报,说从北侧发现一股番虏骑兵部队正朝这边过来,约莫四千多人的规模。

向枫命令部队进入战斗状态,同时传令跟在后面的明旭部加强戒备。

没过多久,震天的喊杀声从一侧传来,一大队人马挥刀朝隐龙军这边杀到。

“兔崽子们,爷正等着你们呢!”

杨清大喝了一声,命令手下的隐龙枪手一字排开,做好射击准备。

番虏们一路狂奔向前冲来,企图快速击溃对手,他们晓得对方有火器,但自恃对手的火器没有他们的马快,他们要以最快的速度杀得对方没机会射击。

战马的速度再快,快不过火枪,尤其是隐龙枪。

一见番虏进入射程,随着向枫一声令下,隐龙枪率先射击。

一阵密集的枪响后,冲在最前面的番虏纷纷扑倒在地。

“兀的娘!咋这远就能打到我们?”

番虏里传来一声大喝。

“弟兄们,尽力冲过去!”

随着番虏头目的一声吼,番虏们拼命打马向前,不过队形分散开来了。

隐龙军这边一直没有停火,隐龙枪手们端坐在马上不停地扣着扳机,其他军士也端起了火枪开始射击。

战马哀鸣,人声惨叫,草地上倒下了一片人和马的躯体。

向枫发现这批番虏所骑的马都很高大健壮,比自己这边的马要壮硕许多,便问阿杜道:“他们的马怎么这么壮?是本地马么?”

阿杜方才一直都很紧张,他还不会用火枪,手里紧紧拽着腰刀。见大首领问话,便连忙答道:“这是囊吉部的马。他们的部族在达隆仓,那里的人个个会养马,马儿养得又高又壮,每年赛马会都跑不过他们......大首领,他们......”

阿杜指了指前方越来越近的番虏,神情间显露出紧张。

“哦,囊吉部……”

向枫看出阿杜紧张,便道:“阿杜兄弟,没事,我们的火枪厉害着呢!”

“嗯,小的不怕……”

向枫又扭头朝葛栓喊道:“传令下去,叫军士们尽量不要伤了战马!”

向枫举枪标准了一个番虏,“砰!”的一声枪响,那名番虏应声倒地,所骑的战马一声嘶叫后便远远地跑开了。

杨清的隐龙枪队几乎没浪费弹药,他们三百多人原地不动地一通连发射击,几百番虏死的死伤的伤,草地上躺了一大片,打得番虏终于止住了他们莽撞的自杀式攻击。

番虏的头领正是囊吉,一个四十来岁的壮实蒙人,他今天带着他的部落骑士倾巢而出,本想灭掉这股入侵的明军立个头功,没想到这刚刚开始便栽了个大跟头。

看着自己人成片的倒下,囊吉终于喝停了队伍。隔着五六百步远的距离,他勒马怒视着前方的明军,一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打了。

这股明军的火器怎么这么厉害?这是他囊吉从未见到过的,简直如切菜一般让他的人马顷刻死伤多人。

一旁的番虏凑过来道:“老爷,官兵的火力太猛了,今日怕是讨不到好,我......我们撤吧!”

囊吉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他挥起马鞭狠狠地抽在那名手下的身上。

“兀你娘!你就是个胆小鬼!怂瓜!爷打仗还没怕过谁呢!”

那名挨了打的番虏捂着脸不敢吭声了。

见番虏不再冲击过来,向枫不想再等了,下令部队全线压上。

隐龙军一边呼喊着催马向前,一边端抢射击,又有不少番虏中弹而倒。

囊吉这会终于清醒过来了,连忙下令撤退。

隐龙军全力追击。

番虏突然调转马头,朝隐龙军反扑过来。

距离太近,隐龙军一时无法排开阵势射击。

向枫抽出佩刀,大喊一声带头朝番虏们杀去。

囊吉为自己的计策得逞暗自得意,以为在马背上拼刀那些明军将不是对手,可是转眼间,他发现又自己错了,这帮明军不仅火器厉害,在马上厮杀的功夫照样厉害。

开始时,番虏还略有人数上的优势,被对手一顿火器攻击后,打得伤亡近三分之一,以致斗志大减,这会双方马上格斗,他们见到依旧不能占优势,便彻底想跑了。

番虏们看出了向枫是首领,纷纷朝他这边砍来。

向枫的刀左劈右砍,番虏根本近不了身,有几个番虏企图朝这边暗放冷箭,当时就被保护向枫的军士砍倒了。

赵任和程斗冲率队朝着囊吉的方向一路狂砍,番虏根本阻拦不住,囊吉大喊着叫人过来保护。

由于面对故主,向导阿杜有些放不开,结果被一番虏刺中肩胛,一时没把持住倒下马来。

那番虏见阿杜倒地,又催马过来举刀便砍。

正在阿杜闭眼等死时,忽然听到一声大喝,只见向枫快马杀到,手起刀落砍倒了那名番虏。

阿杜心里感激万分,说了声“多谢大头领!”后便慌忙爬了起来。

向枫让葛栓看护好阿杜,随即又向前杀去。

隐龙军已完全占据了上风。

在杨清的指挥下,隐龙枪手一部分军士横刀掩护,另一部分枪手举枪单个瞄准射击,一个又一个番虏被射落下马。

无法再打下去了,再不跑就要全军覆没。囊吉大喊一声掉头便跑,其余番虏纷纷四散而逃。

赵任要带人追击,被向枫拦住了。

向枫命令部队迅速打扫战场,收缴番虏战马,随后找地安营,等着后面的部队过来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