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事后第二天是这种感觉,真让人不舒服,好像快乐之后应得的报应一样。
第一次果然应该收敛一些。
太忘乎所以了。
想放肆也应该等习惯了之后。
贺威本就体力好、力气大,兴奋起来更是没深没浅的。
“唔……”
白计安扶着差点折掉的后腰,趴在宣软的鹅绒被里轻声呻吟。
要疼死了,虽然当时爽的没话说。
不过……
白计安晕晕乎乎地躺在枕头上,嗅着贺威留下的淡香,就觉得整个房间都被幸福填得满满当当,既温暖又舒适。
直到中午十二点,谭杰才听到楼梯上的动静。
按照平时,就算白计安工作一晚没睡,第二天也会在上午十点的时候准时下来。
这么晚,还是第一次。
早早做好的午饭都凉透了。
他推开接待室的玻璃门,准备跟他说一声之后再热饭。
结果,楼上的动静有些不太对。
谭杰快步走过去,只见白计安一手按着楼梯扶手,一手揉着后腰,一步一挪地向楼下走。
快碎了的模样顿时给谭杰吓了一大跳,“白先生!你没事吧!怎么弄得?”
白计安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说实话,他怕把谭杰惊得眼珠子掉出来。
况且,他和贺威才刚在一起。
两个男人,不太适合大张旗鼓地官宣。
“没事。”白计安敷衍着:“不小心撞了一下。”
“撞了?什么撞的?”
贺威撞的。
当然不可能这么说。
白计安抿了抿嘴,“饿了。”
“啊?”
“饭菜,有吗?”
谭杰看向一楼餐桌上的四菜一汤,说道:“有倒是有,就是已经凉了,需要时间加热。”
“没事,你热,我在座位上等你。之后一起吃。”
贺威把通知魏军妻子的工作交给商思文之后,就打算给白计安发早安信息。
他抬腕看了看手表,十二点半。
能醒吗?
手机响会打扰他休息吧?
想想昨天可是把他折腾够呛。
不知不觉,贺威点开了白计安的微信头像。
真是奇怪。
明明主页里一条朋友圈都没有,为什么看着就是那么可爱。
贺威靠在椅背上,把装着白计安的手机举高高。
如果醒了,应该会给我打电话吧。
嗯,肯定会。
但是他醒了没看到我的信息,会不会有点失落。
他那么,那么,那么稀罕我。
相思成疾怎么办?
还是发一条吧。
发什么好?
这可是谈恋爱之后的第一条微信,一定要尽可能地浪漫起来。
最好能让白计安蒙在被窝里害羞到打滚的那种。
叮咚!
微信响了?
贺威睁大眼,心脏紧张地怦怦直跳。
还真是白计安发给他的!
「早啊,肇事车。」
肇,肇事车?
贺威疑惑地歪着头。
这是什么意思?爱称?还是流行梗?
爱称的话,很奇怪。
梗的话,接不上。
贺威冥思苦想片刻,回个「超爱你?」总不会出错。
他正美滋滋地端详着两人的聊天记录,突然,门板被敲响。
贺威放下手机,看到商思文一脸严肃地走进来。
他皱起眉,有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
“是魏军的妻子张玲英。我按照贺队你的要求去通知她丈夫的死因,结果张玲英的情绪非常激动。对魏军服用降血压药的事表示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有问题。”
“既然她是这样的态度,一会儿应该会来吧。”
“是,人已经在路上了。”
贺威站起身,严肃道:“看来,案子要反转了。”
反转?
商思文惊讶道:“难道,一开始就有人想要杀害魏军。降压药配白酒造成的低血压性休克不是意外,是杀人诡计。”
“如果魏军没有对张玲英隐瞒患有高血压的事,那么他就不该服用降压药。所以,一个不需要降压的人,却在酒桌上吃下了最不该吃的降压药,除了人为作案,绝无其他可能。”
贺威走到三队办公室,将大门关上,拽了一张空椅子坐在中间。
“除了魏军,包间里面剩下的六个人,有没有什么疑点?”
斐辰摇头,遗憾道:“没什么特别的。除了跟魏军来自同一单位的钱安,其他五个人都是报社的。里面只有做主编的崔宇建和魏军稍微熟悉一些,剩下的四个人只有在两次的应酬中见过魏军本人,甚至连联系方式都没有。”
“所以,别说过节,就连熟悉都谈不上。”
“更夸张。”商思文道:“尤其是报社的那四个年轻人,别说熟悉,按照他们的话讲,今天跟魏军吃饭,明天后天能认识他的人,等一周之后,他长什么样都可能会忘。”
韩阳道:“这么说来,嫌疑人的重点就在接触最频繁的两个人身上,钱安和崔宇建。”
陈泽洋道:“可崔宇建也只是比他手下的人多见过魏军一两次,跟每天都能见的钱安完全不同。”
“那就重点先放在钱安身上!”商思文道。
“你们的思维太局限。”贺威抬眼看着他们:“人与人之间的接触是非常复杂的。无论是友好还是仇恨,都可以在一件小事,甚至一瞬间产生。决不能因为他们见面的次数少,互相之间,表面上没有什么交集而轻率地下判定。”
“表面……”斐辰道:“你的意思是,有可能他们之间发生过应酬之外的事,但是因为很少有人知道,所以凶手故意地糊弄过去,为了摆脱嫌疑。”
“嗯。”贺威道:“所以,六个人,一视同仁。下面我分配任务,等到证实张玲英说的没错之后。斐辰一个人去图书馆找钱安。报社那边,崔宇建和徐佳美交给我;剩下的,商思文李桦;韩阳孙志翔;陈泽洋梁若琳。”
所有人都在回复明白,只有商思文摸着下巴,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韩阳立刻抬手捅了捅她的手臂,低声道:“你干什么呢?没听老大说话啊?”
商思文回过神,“我,我听了。我只是想不通。”
贺威道:“什么?”
“就是。虽然我不需要吃降压药,但是我看过奶奶吃。降压药的样子非常明显,就算你不知道那是治疗什么的药,但是你也能一眼看出它就是药片,而且味道又涩又苦。我想不通的是,凶手是用什么办法,叫不需要降压的魏军神不知鬼不觉地服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