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什么多余表情,品评道:“你看,眼睛睁大了也没那么猥琐嘛——”
崔赫熏跟着看了一眼,淡淡道:“还是猥琐。”
段智也也不管身上疼不疼了,他不知道哪来的劲儿,中气十足叫骂道:“翟元礼,你这多事的支那——”
翟元礼听他起了个头儿,就知道他后头是什么没营养的玩意儿。
翟元礼眼睛量着地方,找了个躲开心脏的位置,暂时放过他备受压力的脚腕子,对着肋骨就是新一个脚印上去。
刚才走那堆都是土块砖头的路,加上蹚小半圈这满地都是土的房子,鞋底早就脏的不成样子,就拿他当当抹布也不算不合适。
翟元礼这会儿自觉应该找个地方坐坐,毕竟总站着有点累。
即便没站多久,可一直情绪起伏,也让人心累。
这一群“活蹦乱跳”的小朋友,更是把这心累升级,搞成了心力交瘁。
其实段智也后头有一把椅子,看起来又新又舒适,但翟元礼不想坐。
坐上去可能会被传染段家独有的精神病基因。
当然,这是并不好笑的玩笑话。
实际上他只是单纯的嫌段智也脏而已。
就算现在已经被崔赫熏影响着,改良一番自己的极端洁癖,也不至于到能不嫌弃段智也的地步。
段智也这下少说断了三根肋骨,躺在那儿跟条死鱼似的,没什么活力,也不会蹦跶了。
翟元礼不知怎的兴致缺缺,突然没了继续收拾人的心思。
崔赫熏安排得当,人现下都散得七七八八,这个空间内暂时就剩了两个保镖,段智也兄妹和他们俩。
崔赫熏甚是细心,他又走到墙角去,用鞋底轻轻拨弄那堆烧过的灰烬,看看有没有残留过剩部分。
孟存别看是个肌肉壮汉,可能在刻板印象中并不算细致的人,但实际上“使命必达”这点,在崔赫熏看来至今都做得不错。
崔赫熏说让他烧干净,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弄的,将白色纸张们烧得无比干净,只剩一捧黑灰堆在那儿,且还蛮整齐的。
要是崔赫熏不去动的话,方才灰烬的原本造型像极了超市规整成尖塔状创意的堆头。
他再次返回翟元礼身边时,就见翟元礼双手放在胸前空中,跟个小僵尸似的正对着刚晕死过去的段智也看。
翟元礼肯定不是在看段智也的长相云云,也不是中二病犯了在模拟什么施法或诅咒场景。
以他的了解,翟元礼这是在思考什么和欣赏“战果”。
而且那种像兴致缺缺的表情,显然是对再把段智也揪起来打一顿这种事不剩半分兴趣了。
崔赫熏可以切身体会到,翟元礼现在各方面都一天比一天状态好。
真·各方面。
即便这种改变并非一时产出,需要长久累积,甚至可能这种极好表现只是昙花一现。
但他甚是欢喜。
翟元礼这种变化,他非常确定是因自己而生,还有很多需要传授的部分,也都是他教的。
想到这节,他询问时的语气都更软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