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赫熏暗自摇头。
段智也脑子果然有问题。
三百亿说掏就掏,跟败家子一样,说是另有打算,也太离谱。
现在更是来个超级加倍,直接要把段家败个彻彻底底才舒服。
不过要是把他自己套进去,问问他愿不愿意为翟元礼掏这个钱,那答案也不用想。
崔赫熏这会儿还有闲情逸致,想到自己可能在别人眼里——也不太正常。
段慧理先是一惊,下意识要反驳,但看对面两个人都不是好相与的,哥哥还一直在给自己使眼色。
她视线悄悄向下移去,落在手中那些段然刚签过字不久,已然具有效力的纸张上。
因为刚才紧张手心出汗,这些纸外头被她抓在手里的部分更皱巴了。
段慧理咬咬牙,俏脸上表情明显并不甘愿,却也没别的办法。
门都被堵死了,刚才跟着上楼来的那群大汉,她尽收眼底。
但凡有可能当下搞得过这老狐狸,她才不想将唾手可得的天大好处让出半分,求和平解决。
他们没办法拿冯羽辉要挟崔赫熏和翟元礼,因为对方看起来根本没有段然那副投鼠忌器的架势。
他们也不能真把冯羽辉怎样,冯羽辉最多只能拿来要挟段然。
他们不像自己跟哥哥束手束脚,苦于在这种地方没有自己的势力,地头蛇手里定有底牌,不是他们能对付的级别。
而且翟元礼人脉太广,得罪狠了,就算段氏到手,这碗饭好不好吃还得另算。
段慧理不情不愿的道:“我听我哥的。”
段然从头到尾只是冷眼旁观,并未说什么。
毕竟他现在是走投无路的那位。
人在砧板之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只求冯羽辉安然。
冯羽辉一直低垂着头,那些药物和伤痛带来的折磨,在时时刻刻磋磨着他的意志与身躯。
刚才还能挤出几句话来,但现在,他能做到不惨叫让段然再添上几分担忧,已然用尽所有气力。
他脖子上套着的绳子另一头一直掌控在段智也手里头。
段智也只要发狠用劲一扯,他也许就不用再考虑怎么才能喘气了,也不需要再去想欠段然的到底要怎么才能还清。
一屋子人各有心思,现在就等翟元礼一个准话。
翟元礼不欲耽搁太久,之前照片里的那些药他认识——精神类药物。
拖下去冯羽辉不半身不遂,也得真精神病院去过下半辈子。
“拿来。”
对面兄妹俩皆是一愣,这会儿让他们拿好处,他们还没弄到手,怎么拿?
翟元礼不耐烦道:“段慧理,总得让我看看你吃了多少下去,权衡一下价值吧?”
段然一听这话,心如死灰。
果然,翟元礼这个人,从来只认钱,之前那些话和动向,不过是拿来牟利所必需的恩惠手段。
就算这个人真来了,那也是来看瓜分利益几何再确定如何选择队伍的,并非帮忙。
他手上的筹码皆已打出,再没什么资本可以换冯羽辉。
只能按照段智也说的,乖乖吃上一针,随段智也去日本,留冯羽辉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