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坐在何雨柱旁边，非常紧张地看他与大家侃侃而谈。
满眼欣赏地望着他，听到他说拿股息不是长久之计时，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问题，他们娄家人聚在一起，没少谈论。
但关于这种事情，不是个人能做主的，所以只能是随波逐流。
她觉得何雨柱心中一定有自己的想法，不然他不会提起这个。
她刚刚坐到他旁边来时，还怕亲戚们刁难他，担心他说错话。
没想到，他竟然懂得股份，还知道娄家现在是在公私合营的企业里拿股息。
她再一次看向旁边的人，总觉得何雨柱这个人有些看不透。
表面上就是一个底层的工人，文化程度不高，国家大事不管。可真要说起来，又像懂得很多东西。
她在这里望着自家老公发呆，现场的其他人听娄振华说合同会延期，大家都兴奋起来。
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热闹场景，何雨柱想给娄振华提前铺垫一些危机意识。
不然，到时候他迟迟舍不得离开，又像前世一样，吃了好多苦处，最后才举家离开。
平时，娄振华根本不和他说这些重要的话题。
今天这是亲戚们在场，由他们说起，才有机会谈到这里。
不如抓住机会，和老爷子多谈一点。
想到这里，他又轻轻对娄振华说了一句。
“爸爸，您觉得这个延期会延多少年？”
正在兴奋谈论的人们戛然而止，大家都愣住了。
他们只忙着去体会延期的喜悦，谁也没有细想延期的期限问题。
娄振华脸上明显变得柔和了许多，他深深地望了何雨柱一眼。
谭玉梅把他们两人之间互动看在眼里，她哈哈一笑。
“小何，你和爸爸去书房谈。”
娄晓娥觉得妈妈说得好有道理，这个问题本来就很敏感，也不适宜在这种乱糟糟的公开场合谈。
她便笑着问：“何雨柱，你还没去过我爸的书房吧？快去看看，里面有好多书。”
见老婆和女儿都在极力推动，娄振华便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带头朝书房走去。
谭玉梅给娄晓娥做了一个手势，娄晓娥就挽着何雨柱的手臂，带他去父亲的书房。
谭玉梅吩咐工人去给他们送茶。
娄晓娥陪着何雨柱去到书房，何雨柱有些震撼，这书房快与何雨柱的正屋差不多大了。
几排古色古香的书柜又高又大，里面满是书籍。
宽大的办公桌上，摆了几个小物件，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小玩意儿。
地面有两个大瓷器瓶，这应该是古董。
娄家……处处是宝啊！
有工人端着茶水送进来，娄振华对女儿点点头：“你去和你姐说说话。”
娄晓娥答应一声，就出去了。
工人出去时，带上了书房的门。
娄振华就默默地坐着，何雨柱不能沉默，机会难得，必须得抓紧时间说话呀。
他脸上淡淡地一笑。
“爸，我是一个大老粗。
没什么文化，也不太关心国家大事。
但，今天二叔提起的这事儿，关系到爸的产业问题。
我得多句嘴，谈谈自己的看法。”
娄振华点点头，直接深入往下谈。
“早前，拿股息时，说的七年期限。
今年过完，已经六年了。
现在小道消息很多，不过延期这个说法应该是真实的。”
何雨柱表情认真地说道：“我估计，这个延期最多三年。七年加三年，一共就有了十年，不可能再长了。”
娄振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何雨柱看不清他的表情。
过了一小会儿，娄振华轻轻道：“你说一下这样判断的依据。”
何雨柱点点头。
“我的判断来自两个方面因素。
其一，是公私合营这个政策的变化过程。
起初第一步，是在私营企业中增加公股，国家派驻干部，参与管理。
接着第二步，企业所有权变为公私共有，公方代表居于领导地位。
第三步，就是私营业主丧失企业经营管理权。还可以参与企业分红。
到现在，就是按股份享受股息。”
看何雨柱说得头头是道，娄振华听得很认真。
他没想到这个大老粗女婿会说得这么清晰。
何雨柱观察了一下岳父大人的表情，知道他愿意听下去，所以继续往下说。
“从这个发展进程，就可以知道，下一步将全部变成公有制。”
娄振华心中一震，他一直以来心里担心的就是这个。
只是，不愿意去深想。
看来，到了不得不认真考虑的时候。
他拿起一支烟，何雨柱帮忙点燃。
看着岳父大人吐出一口浓烟之后，他才又开始说话。
“我判断的第二个依据，是私营企业社会主义改造的目标。
在公开的政策中，说得非常清楚。
这个定息制度，就是指私营业主除享受定息外，
不再行使职权，在劳动中逐步改造成为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就是在合适的时候，就没有定息制度了。
您要和我们这大多数人一样，成为劳动者。”
何雨柱说到这里，就没再往下说了，因为这些都是公开的资料，公开的政策。
其实说得非常清楚了，而前世何雨本也亲身经历过了，就是在大浪潮开始后，这个就结束了。
把这个信息明明白白地摆在岳父大人面前，他一定心中有数。
以后，私有制在大浪潮时期绝对没有任何存在的可能。
在外面来说，是要求私营业主成为劳动者。
在家庭生活方面，像娄家这样，养着一大群工人的情况，也将不复存在。
娄振华沉默良久，说了一句：“咱爷俩再下一盘棋。”
“呀，好嘞。”何雨柱答应一声，就去摆棋具。
晚上吃过饭之后，司机才送他们回四合院。
他们刚一进家门，阎解成就跟过来了。
“师傅，师娘，新年好！”
边说话，边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放在桌子上。
过一会儿，丫丫也过来了。
“傻哥哥，新娘姐姐，新年好！”
何雨柱给他们俩一人冲了一杯红糖水，又拿出点心糖果，花生瓜子招待他们。
娄晓娥掏出两个红包，递给阎解成和丫丫。
丫丫眉开眼笑道谢。
阎解成闹了个大红脸：“我这么大个人，还有红包拿？”
何雨柱问他：“你去于莉家拜年没有？”
“明天去，正月初二才是去岳丈家拜年的正日子呢。”阎解成一本正经地答道。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于莉说师傅是一个令她敬佩的人，她想来给师傅拜年，不过，怕师傅给压岁钱。”
何雨柱和娄晓娥都笑了。
“让她来玩儿，我给她做好吃的。”何雨柱发出邀请。
阎解成摇头：“算了，她说等年过完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