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和棒梗被抓走,小当和槐花哭得稀里哗啦。
秦淮茹也想哭,她强忍着,哄两闺女入睡。
两闺女哭累了,终于睡下。
少了两个人,整个西厢房里显得空空荡荡,秦淮茹心乱如麻,眼皮乱跳,一夜未眠。
天一亮,她就起床,希望能有消息传来。
早晨,派出所果然传来消息,让她给两人送换洗衣服。
她好想看看儿子,便快速收拾好婆婆和棒梗的换洗衣服,送去派出所。
在接待室,有人接过衣服,不让她去见人。
她静静地站在派出所的接待室里,等了一会儿,没人理她。看来是没希望了,她失落地向门外走去。
突然,身后有人喊道:“等等,别走!”
她身子一顿,高兴极了,马上转身:“谢谢!是不是让我见见儿子?”
回答她的,是一包东西迎面砸到她脸上。
怎么好像有股难闻的气味?
她心中非常委屈,就算我儿子犯了罪,你们也不应该这样对待家属吧?
何况,我儿子不是还没定罪吗?
待她看清砸她的包包,才知道是儿子棒梗的衣服。
她把脸埋在衣服堆里,就像抱着自己的儿子,还不知道儿子昨晚在这儿是怎么过的呢?
可她的脸刚一碰到衣服,就被一股浓浓的尿臊臭熏得屏住呼吸。
伸手一摸,硬梆梆的。
秦淮茹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棒梗他尿裤子了,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被干警打了?
不然,儿子怎么可能尿裤子?
“呜呜……”
她实在憋不住,就地蹲下来,抱着棒梗尿过的裤子,放声大哭。
有女警过来呵斥她:“秦淮茹,请你离开!不要影响我们所里的办公秩序。”
她赶紧停住哭泣,站起来,问女警:“同志,我儿子他……”
女警打断她:“该你知道的,我们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不要乱问!赶紧走吧。”
秦淮茹失魂落魄地往四合院方向走去,走到胡同口,她再也憋不住,坐在地上大哭一场。
日子真难!
对贾家人来说,全家吃饱饭,都难。
谁知,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迷茫无助,不知未来的路在何方?
她的哭声引来很多过路人围观,她也不管不顾,心中的悲伤必须发泄出来,不然,她会被憋死。
不知哭了多久,她才起来回到四合院。
前院静悄悄的,拐进中院。
看到小当和槐花在院子里玩,她不能哭了,擦干眼泪。
小当看到她回来,带着妹妹跑上前,一人抱着妈妈一条腿。
问道:“妈妈,见到哥哥没有?”
“我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那他今天要去上学吗?”
……
听着女儿们的问话,秦淮茹心如刀绞。
“乖,小当你带妹妹去翻纸炮。妈妈要洗衣服。”
她没有马上去上班,在家里清洗棒梗尿过的裤子。
眼泪大滴大滴落在盆子里,这样的日子,她快熬不下去了。
平时咬牙坚持,都是想着等棒梗长大就好了。
可是,棒梗进了派出所,干警不让见。
会不会……
不!
她制止自己胡思乱想。
这一天上班,她一直在想,要如何去救儿子?
找谁帮忙救儿子?
郭撇子见她脸色不好,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眼睛肿得厉害。
关心地问她出什么事了?
她摇摇头,没说实话。
不能把儿子的事情说出去,她必须尽量保住儿子的名声。
这时候,她有些怀念易中海。
如果这位一大爷还在大院里,一定会帮她拿主意。
现在,一大爷去了大牢。
一大妈和她成仇,聋老太太骂她不守妇道。
傻柱更是要把她的儿子和婆婆送进牢里去。
在四合院里,她已经没有了盟友,非常孤单。
她心中充满了恨意,这一切都怪傻柱!
傻柱一定是故意的,为什么要报警?
就算棒梗偷吃他家一些点心糖果,有什么了不起?
他为什么不能在大院里解决?
也可以等她回家之后,找她,把东西还给他不就好了吗?
秦淮茹告诉自己,除了要救儿子出来,还要替儿子报仇。
傻柱太坏了,找到个对象就了不起?
居然想把我儿子送进大牢!
只要我秦淮茹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要救儿子出来。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她随着人流往厂门外走。
在步行的人群后面,有一辆吉普车,轰隆隆开过来。
只一眼,她就看清了里面坐着的人,是李怀德!
好像有一道闪电划过她的脑海,照亮了她前行的方向。
也许,李副厂长可以帮她,救出棒梗!
这人活动能量大,一定可以。还有,那天许大茂说只要傻柱写出谅解书,派出所可以不用送棒梗进少管所。
李怀德副厂长主管安全和后勤,傻柱就是他提拔上来当班长的。
只要他一声令下,傻柱就会出具谅解书,棒梗有救了。
想到这里,秦淮茹心情明朗起来。
她精神抖擞往家里走去。
回到四合院,门口围了一大群人。
见她过来,三大妈喊道:“秦淮茹,你可回来了。派出所来人,说棒梗他发高烧,送医院去了。”
什么?
秦淮茹的心咚咚跳得急,她拉着三大妈的手。
“三大妈,是什么时候的事?在哪家医院?”
刘海中他们早就商量好了,让二大妈和三大妈陪着她一起去医院。
秦淮茹嘴里道谢,往家里跑,她还要看看两个小的怎么样?
刚走近西厢房,就闻到屎臭。
小当跑过来告状:“妈妈,槐花把屎拉在痰盂外边了,臭死了。”
秦淮茹焦头烂额:“裤子上有没有?”
小当:“我帮她擦干净了。”
秦淮茹想到,必须带信给老家,让京茹过来帮忙照看几天。
她去前院求刘婶:“帮我照顾一下小当和槐花,我去医院看棒梗。”
刘婶冷着脸,本不想搭理,想到两个小孩子可怜,勉强点点头。
她和二大妈三大妈去到医院时,棒梗仍在昏迷中。
一天一夜没有见到儿子,干警允许她进去探望。
儿子躺在病床上,正在打点滴。脸烧得通红,呼吸很重。
嘴唇裂了口,全是血印子,她上前拉着儿子的手,手也像烙铁一样烫。
秦淮茹一下子泪如泉涌。
医生说可能是晚上受了风寒,打几天针,退烧就好了。
她去求派出所的干警,等棒梗退烧后,想接儿子回家去休养。
可人家毫不犹豫地拒绝,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秦淮茹躲在角落里,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