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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初下海险遇放老鹰(3)

一个故事没想完,昌欢心里豁然敞亮起来,觉得自己手中的仿真戒指,已经有了销路。

临近家门,昌欢停下脚步,像似忽然想起了什么,掉头往城东堂伯二大爷家去了。

二大爷恒富还住在城东甄家老宅的门房。

昌欢到时,二大爷正在灶上做晚饭。

二大娘有眼疾,两眼接近失明,脑子也开始乱了,前几年,还勉强能帮女儿昌艳照看孩子,自从去年在给孩子喂奶时,错把细盐当沙糖加到了孩子的奶瓶里,把孩子齁着了,昌艳就不用她看孩子了。

二大爷退休后,连饭也不用她做了。她老是把调料搞错,炒菜时,动不动忘了放油,有时菜里已经放了盐,可她马上就会忘掉,随手又舀勺盐放下,弄得一家人没法吃。有时撮一铲煤,要添加到炉灶里,她却鬼使神差地添到锅里粥里了……

二大爷见昌欢来了,从灶下站了起来,笑着逗她,“怎么,找我卖金戒指来了?”

昌欢早习惯了二大爷的性格,冲二大爷使了个眼色,让他说话小声点,免得让二大娘听见,也不到炕前和二大娘打个招呼,急急忙忙把自己的思路,对着二大爷的耳根子说了一遍。

二大爷听过,笑了笑,问道,“这主意不错,是你爸教你的吧?”

“我爸那死心眼儿,还能教我这个?”昌欢说着,又叮嘱了二大爷一句,“哦,对了,你千万不能把这事告诉我爸,要是让他知道了,又要生我的气了。”

只是昌欢说这话时,忘记了一点,早先她从父亲柜角翻出的那部书稿,恰恰是父亲从一堆被大雨淋坏的废纸里,破译出来的曾祖父早年写成的家传秘笈《诡道发凡》的一部分。

二大爷听她说出这话,便不以为然地冲昌欢做了个怪脸,嘲笑说,“你哪里懂得你爸呀?”

昌欢听不懂二大爷的话,一门心思用在自己谋划的事情上,叮嘱了几句,又匆匆回家去了。

第二天上午,昌欢来到百货商场,找到一个在首饰专柜卖货的同学,借口自己前些天买了件金戒指,打算送人,不小心把价码卡弄坏了,想找老同学要几张。

同学见这是小事,也不多问,顺手取了一沓送给她。

昌欢如获至宝,连声道谢。

回到家里,昌欢躲进小屋,仿照商场明码标价的款式,在价码卡上写下每枚戒指的重量、纯度、价格,随后又找来红丝线,拴好价码卡,系在戒指上,重新放回首饰盒里。

匆匆吃了晌,昌欢骑上自行车,去找二大爷恒富。

二人碰了面,相互暗示一下,一道骑车出了城。

之所以选择到郊区,而不是在城里,这主意是昌欢出的。

照昌欢的说法,城里人见识广,不好应付,金宁城又小,万一穿了帮,在街上,很容易让驴子撞上,犯了杀熟的大忌;相比之下,到城郊单捡那些进城的乡下人做,把握就大得多。

乡下人见识窄,又爱贪小 便宜,容易咬饵。大凡从乡下进城的,多是来办事的,兜里总要揣点钱,有嚼头儿;乡下人又不常进城,做成了,也容易滑掉。

二人出了城,沿城郊公路骑了一会儿,找到一处僻静处躲起来,眼睛却没闲着,向远处公路上了望着。

大约过了两袋烟功夫,看见远处一个年轻人骑车过来。

见时机已到,昌欢推起自行车,骑着上了公路,漫不经心地向前骑着,眼睛不时向身后的年轻人瞄过。

眼见年轻人赶了上来,昌欢兜里的首饰盒,不经意间滑落下来,跟着紧蹬几下,快速向前驶去。

身后的年轻人,眼见从昌欢身上掉下一个小红盒,呼喊一声,“喂!掉东西啦!”

昌欢听了,心里有了数,装着没听见,加快了速度,眨眼功夫,消失在远处。

那年轻人见失主远去,跳下车来,拾起地上精致的小红首饰盒,正要打开,忽听身后有人问道,“什么东西?”

年轻人吓了一跳。转身看时,是一个老头儿。

这老头儿六十上下,已经骑车赶到,跳下自行车,走到跟前探询。

“刚才,前边那姑娘身上掉下的,不知是什么东西?”年轻人拿着首饰盒,向前方指了指说道。

“打开看看!”老头听罢,也来了兴致,鼓动年轻人打开盒子。

年轻人也有这个意思,随手打开了盒子。

一枚金灿灿的纯金戒指,就露了出来。戒指上用红丝线拴着价码卡,卡片上写明戒指的重量、生产厂家、纯度和价格。

怕年轻人看不懂,老头煞有介事地告诉年轻人,“这可是纯金呀,你看,是24k的,纯度百分之九十九,就算最纯的了,八百六十块钱呢。”

年轻人有些犯难,往远处望了望,见失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转头问身边的老头,“这可咋办?”

“嘿,这有什么难办的?”老人幸灾乐祸起来,低声说道,“这又不是偷来的,是捡来的,这是老天送来的财运,老话说得好,天授不取,必受其祸。不要白不要。人这一辈子,这种好运气,可不是天天都能遇到的。”

年轻人听出,这老头也想分得一杯羹,心里有些扫兴。可又一想,刚才捡到这枚戒指,老头是亲眼看见的,不分给他些,老头势必不会甘心,便有些生气,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想怎么分?”

老头见问,沉吟片刻,显得挺大方,开口说道,“按说呢,见面分一半,这是老话儿。可这东西是你捡的,让我碰上了,你理应多分些。你看这样中不中?你拿个大头,我跟着沾个光儿,得个小头,给我三百块钱,东西我不要,归你,中不?”

“三百?”年轻人翻了下眼珠子,有些迟疑。思忖了一会儿,说道,“我兜里只有二百一十块,今天打算到城里买块手表,下个月订亲时,送给对象的。”

老头听过,也觉得不爽,哼了两声,没说什么,稍稍停了一会儿,开口道,“中,二百一就二百一吧,反正东西是你先捡到的,多得些相应,也是应该的。”

年轻人见老头吐了口儿,心里高兴,巴不得赶快把老头儿打发走,痛快地从兜里掏出二百一,递给老头,转身跨上自行车,一溜烟儿去了。

昌欢骑车回到城边,在一个岔道口停了下来,等着后面的二大爷。

过了一会儿,远远看见二大爷蹬车如飞,像年轻人似的,从远处疾驰而来,昌欢心里就有了八九分把握,知道二大爷得手了。

果然,二大爷骑了过来,跳下车,不待昌欢开口,就乐呵呵冲着昌欢直嚷,“把那小子掏干了,二百一!”说着,从兜里掏出钱,点出一百一,递给昌欢,说道,“这些你拿着,一百一。”

“别介,”昌欢推辞道,“给我一百就成,二大爷,这十块钱,你留着打酒喝吧。”说着,拿出十块钱,往二大爷手里塞。

恒富坚持不要,笑着说道,“咱爷儿俩儿亲是亲,财是财,说好了一人一半,何况还是你出的本钱呢,二大爷怎么能多得?快收起来,别撕撕巴巴的,让人看见了,成什么样子?往后有这好事儿,别忘记喊上二大爷一声就行了。”

昌欢见二大爷说得真诚,也不再强给,揣起十块钱,对恒富说道,“走,二大爷,到市场去,今天我请客,买点好吃的,回家改善改善。”

恒富见昌欢说的是真心话,也不推辞,骑上自行车,跟昌欢到了菜市场。

昌欢用十元钱,买了两只烧鸡,分给二大爷一只;买了两条鲅鱼,分给二大爷一条,又秤了半斤猪耳朵,送给二大爷。

恒富也不客气,乐呵呵接过,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昌欢心里高兴,没想到头一回小试身手,居然大告成功,兜里揣的一百元钱,这可是她上班时三个月的工资啊,想不到这么容易就到手了。

回到家里,昌欢嘴角收不住得意的微笑,对母亲撒谎说,今天生意好,赚头不小,买点好吃的,回来改善改善。

昌欢做生意的事,家里人都知道,听昌欢这样说,谁都不疑心,只替昌欢高兴,有滋有味地吃着昌欢带回的美味。

昌欢不再去市场蹲摊儿了。

每天约上二大爷,到城郊去设局,多一点,少一点,天天都有进账,比蹲市场强多了,也不必受人约束,很少有放空的时候。

正当二人生意做得顺风顺水,心满意足,冷不防,出了一件事,把二人吓了个半死。

那天中午,二人在城北的一条进山公路上,相中一个目标。此人三十上下,生得虎背熊腰,从缓坡道上,一摇一晃地蹬着自行车上来。

昌欢向二大爷递了个眼色,从避身的地方出来,骑车上了路。

眼看那人上了坡,将要靠近昌欢,昌欢兜里的首饰盒滑落出来,掉到地上。昌欢随后飞车远去了。

那人见昌欢掉了东西,也不招唤,跳下车,哈腰拣起,打开一看,是一枚金戒指。正要揣进兜里,恰巧这时,一个老头儿从身后赶到,跳下自行车,上前问道,“什么东西?刚才前边那姑娘掉的吧?”

“没什么东西。”那汉子手攥着首饰盒,面色不爽,嗡声嗡气说了一声。

“打开看看,打开看看,”老头坚持说道,“我亲眼看见,是前边那姑娘刚才掉下的,让你捡了。”

那汉子眼见瞒不过,迟疑了一下,气哼哼说道,“是枚戒指,也不知真的假的。”

“看看,看看,”老头说道,“让我看看。”

那汉子犟不过,打开了首饰盒。

老头只瞅了一眼,便高声嚷道,“纯金的,你看,24k的呢,八百多块钱,连标签都在上面,看来是新买的,这还有假?这种东西,只有大商场里才卖呢,哪里会有假的?”

那汉子见老头高声嚷嚷,怕被刚才掉东西的失主听见,有些着急,赶忙安慰老头说,“大叔,你能不能小点声?”

说着,向远处望了望,见失主已经远去,回过头来,低声问老头,“大叔,你的意思是?”

老头见问,也不客气,开口道,“老话说,见面分一半。今天这东西是你捡的,我也不多要,你看着办吧,差不多就行。”

那汉子也不做难,痛快答应道,“中,就按大叔说的办。走,这块儿人多眼杂,咱们到树林商量商量,怎么样?”

老头儿本想就地解决,见这汉子说话中肯,也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模样,便不多想,支起自行车,跟那汉子进了路边的树林。

不想刚走了两步,那汉子旋风般转过身来,像直立的狗熊似的,两只大手一合拢,就像老鹰捉小鸡,将老头儿的脖子死死掐住,摁到地上。

老头几乎来不及呼叫一声,就感觉脖子被一只铁钳子钳住了,喘不出气来。

昌欢向前疾驰了一会儿,侧身用眼睛的余光,向身后瞄了一眼,见坡上停放了两辆自行车,却不见了人影,估计二人是进树林里作交易呢。

过了一会儿,仍不见有人出来,昌欢觉着不妙,停了下来,掉转方向,往回赶去。

昌欢心里害怕,顾不了许多,离坡顶老远,大声呼喊道,“二大爷!”

这声惊叫,效果颇佳,顷刻间,看见一个莽汉,从树林里蹿出,跑到路边,跨上自行车,沿着下坡路,飞奔而去。

昌欢心里突突跳起,像有一只鼓椎,紧敲着胸口。赶紧骑到了坡上,忘记了恐惧,支起自行车,顺着那莽汉刚才蹿出的地方,钻进树林。

正要呼喊,见不远处,二大爷一只胳膊支起身子,斜依在一块石头上,口吐白沫,张着母猪似的大嘴,喘着粗气,两眼向外凸着,见到昌欢,才觉得安全,喘了会儿气,说道,“幸亏你喊了一声,再晚一会儿,二大爷就没命了。”

昌欢突然觉得浑身骨头都软了,扑通跪了下去。

二大爷误以为昌欢心里难过,这会儿在向他谢罪呢,喘了一会儿,安慰昌欢道,“别难过,孩子,做这种生意,肯定要担些风险的。”说着,挣扎着起来,扶起昌欢,甚至还能自嘲地跟昌欢开句玩笑说,“那小子,劲儿真大,跟牛似的。”

昌欢扶着二大爷,掸去二大爷身上的枯草叶,二人出了小树林,上了公路。

这会儿,昌欢才后怕起来,浑身禁不住开始擅抖。

二大爷知道昌欢心里害怕,小声安慰了一会儿,昌欢才觉得身上好受了些,二人骑上自行车,回城去了。

进了城,昌欢心里才踏实下来,觉着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