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炘冷眼瞧他,根本不畏惧镜头,在场的众人都懵逼了。
他们确实想利用谢炘制造话题,但没想到谢炘会这么“配合”啊。
梁沛震惊极了,指着谢炘,脸红脖子粗:“你吼我?”
谢炘冷着脸瞪他,看起来比梁沛还要生气:“你言语粗鄙,将我的颜面置于何地,简直岂有此理。”
绿茶婊,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又当又立更是充满了讥讽感,原身虽确实做了捆绑别人炒热度,但听到这种话,谢炘还是觉得自己被冒犯到,简直罪不可赦。
他说完下意识瞪向一旁看戏的陆行则,目光带着谴责,仿佛在说:“还不快给我把这个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拖下去杖毙。”
无故被波及的陆行则蓦然被瞪了一眼,微皱眉:“???”
而徐梵舟眼疾手快拉住想站起来撸袖子的梁沛:“哈哈哈哈,你们俩是提前安排好的吗?综艺感太强了,都知道观众喜欢看什么哈,这不矛盾点就来了,到时候可以把这段冲突剪进去。”
梁沛冷静下来,冷冷的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瞪着谢炘,“哟,谁想和他闹矛盾,躲还来不及。”
谢炘直接冷冷的瞥梁沛一眼,震慑力十足,但似乎想到了在录节目,于是没有再自降身份与这以下犯上的贼人理论。
但其实他心里不可遏制的想起了摄政王,不免觉得失落,若是摄政王在此,怎么会让他被人耻笑羞辱。
谢炘当了十几年的皇帝,平日都被臣子宫人捧着敬着,摄政王虽然对他很凶,但在外人面前该有的体面和敬重还是有的。
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个月不到,谢炘骨子里唯我独尊的封建思想没彻底放下,接受能力和适应能力还需要加强。
陆行则看着他憋闷的垂下眼睫,却还要端着脸的倔强模样,心里头莫名一软,开口道:“行了,有什么事私底下解决。”
这话似为了节目效果说笑,把两个人的矛盾说成朋友之间的玩笑打闹。
谢炘哼了一声,往旁边移了十厘米。
远离陆行则。
于波适才抹了把冷汗,笑起来,“小沛和谢炘很像欢喜冤家哈,很期待你们之后时不时为了节目效果闹点矛盾哈。”
徐梵舟哈哈大笑,“你再这样说,人沛哥站起来了啊。”
于波连忙求饶,“别别别,我求你们,咱们还是省省力气,明儿活还很多。”
言归正传,“大家看到桌子上的小册子了吗?里面有垂野镇的地图,和我们揽月小屋的所有占地。”
一块田地,一块旱地,以及一片菜园,和一个果园一个大棚。
“你们的任务是种完这块旱地和田地,菜园则需要几位老师完成任务拿到种子耕种,而目前,大棚里的草莓逐渐成熟,你们还需要想办法把它卖出去,获得的资金将会作为你们的经费。”
“节目组有专门请了老师教大家种地,这点可以放心。”
“接下来,要发布明天的任务,你们每人面前有一张卡片,打开后里面有各自需要完成的任务。”
“不劳而获在咱们《下乡干活》是不可能存在的,你们要通过自己的双手和脑子完成任务获得食材,确保自己不要饿肚子哦。”
“好了,”于波站起来,老神在在的说:“各位老师,咱们明天见哦。”
主持人离开后,梁沛扒拉着徐梵舟看他的任务是什么。
谢炘翻看自己的卡片,“明天早上六点之前叫小伙伴们起床,完成任务获得免费的早餐。”
“这不难啊。”他自语道,说完下意识看向陆行则手里的卡片。
陆行则发觉了,也没躲,大大方方让他看。
谢炘下意识念出声:“你的任务,是用歌声打动导演组,获得团体初步购物资金。”
他眼睛蓦然睁大,澄澈干净的眼眸根本掩饰不了情绪,仿佛在质疑:“你?唱歌?”
陆行则被谢炘会用这种看不起人眼神看,也没生气。
反而好脾气的道:“节目组很会搞事情。”陆行则是个演员,从未在公开场所表现过什么才艺。
节目组这是搞事情呢。
徐梵舟的任务是cos一个火爆的二次元人物,完成任务获得食材。
梁沛是跳舞,完成任务获得劳作工具。
四人的任务,看样子只有谢炘的最简单。
谢炘听完梁沛和徐梵舟的任务,小声嘟囔:“为什么我的任务这么简单。”
陆行则听到了,笑了一声,“你最好现在就劝梁沛去睡觉,不然你极有可能完不成任务。”
谢炘看他,陆行则已经转身上楼了。
几人也挺累的,一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徐梵舟和谢炘说:“谢哥,早点上去休息吧,你选的哪间房啊?”
谢炘:“最里面的那间。”
徐梵舟表情停滞了一瞬,随即恢复正常,“啊,你和陆哥一间哦。”
以陆哥的性格,两人应该不会吵起来吧。
谢炘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他都忘了这个事了。
和陆行则一间房吗?
徐梵舟和谢炘要上楼的时候,梁沛还坐在沙发上,并且找了块毯子盖在身上,手里拿着手机打游戏。
徐梵舟上去前,提醒他:“沛哥,你早点睡啊,明天要早起。”
梁沛:“行,打完这一局就上去。”
说来梁沛在电竞圈竟然还小有名气,虽然不是职业选手,但曾经和职业选手一起打过比赛。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谢炘想着陆行则的话,眉头一皱,于是没有上楼,准备等梁沛打完这一局再上去。
他捡了个抱枕抱怀里,拿起一本史书开始看。
二十分钟过去了,还没结束,谢炘打了个哈欠。
半个小时后,还没结束,谢炘就不耐烦了,站起来,突然开口:“早点睡,明天六点之前必须起床,听到了吗?”
“卧槽,”梁沛手抖,一个技能丢出去,抬头:“你你你怎么在这,吓死人啊。”
谢炘冷眼相看,用命令的口吻重复:“明天六点之前要起床,早点睡。”
说完就上楼了。
梁沛在后面做鬼脸,幼稚的小声嘀咕:“明天六点要起床……哼,放飞自我,都不尊重前辈。”
谢炘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莫名有些紧张。
在心里重复好几遍这人不是摄政王。
平复好复杂的心绪,开门而入。
他一进去目光扫了一圈,就落在挨着阳台的圆形沙发那,是陆行则。
男人肤色偏白,五官深邃立体,轮廓流畅精致,他洗了澡,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袍,偏灰调的头发湿溻溻趴在耳侧,给他增添了几分少年感,柔和了他较为凌厉的气质。
听到开门声,陆行则视线从手机上移开,侧目,狭长的眼尾锋利而冷漠,看清是谁后点了点头,“你回来了。”
他说话时疏冷但礼貌,那种冷冰冰的感觉便消融了。
早在进来看到行李箱时,他就知道和谢炘一间房了。
这会坐在沙发上,也只是想问谢炘睡那间床 。
陆行则站起来,高大的身影让谢炘下意识跟着抬头。
“你睡里面还是外面?”陆行则问他。
谢炘恍惚了一瞬。
眼前的人剑眉星目,俊美非常,确确实实和摄政王长得一模一样,可性子却大相径庭。
摄政王冷漠阴鸷,说一不二。
面前的人看起来高冷不易接近,对人对物却礼貌温和。
以前他嫌摄政王对自己太冷漠,不够好,现在陆行则顶着那个人的脸对他和颜悦色,谢炘又觉得别扭奇怪。
他收回视线,眼眶微红:“我睡外面的,我喜欢挨着阳台的方位。”
陆行则视线扫过谢炘微红的眼眶,走向自己的床位,没意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