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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克莱恩的教导,他先是将“留言仪式”所使用的四种主食收了起来,将之前塑造的灵性环境驱散,以避免仪式效果产生错乱。

收拾停当后,他将简陋的床头柜搬到窗边,当做祭台。随后拿出钢笔和羊皮纸,绘制了小周所告知的那个符号:

象征着隐秘的“无瞳之眼”,加上象征着变化的“扭曲之线”。这正是塔罗会上,愚者所坐的那把高背椅背上的图案。

收拾好床头柜上的所有杂物后,戈登到盥洗室取了一张毛巾,润湿之后,拿到床头柜前,将桌面仔细擦净。

随后,他找出两只崭新的白蜡烛,按照克莱恩说的,以“二元法”布置着祭台:

一根白蜡烛压住羊皮纸,放在“无瞳之眼”和“扭曲之线”所构成图案上方,象征“献祭仪式”的接受者:“愚者”先生。

另一根白蜡烛放在床头柜正中央的位置,象征献祭者,也就是戈登自己。

做完这一切,戈登再次拿出“愚人之刃”,将灵性灌注其内,又使之从纯银刀锋上喷薄而出,围绕床头柜划了一圈儿,塑造了一个封闭的灵性环境。

他将“安抚卷轴”和一小瓶闪闪发亮的灰色粉尘放到了床上随手即可触及的位置。

深吸一口气后,由于坐在床沿儿上,他不自觉地在床上盘起了腿……在“上辈子”的记忆中,进行某些庄重地仪式时,盘腿而坐是最常见的姿势。

随后,他郑重地以古弗萨克语念起了献祭咒文: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啊。”

“您是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您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你亲爱的黄叔希望你看过来!”

“赶紧收下你的快递。”

“打开寄存柜的大门……”

戈登之前早已跟克莱恩沟通过,仪式祷言除了前三句不能动,其他的都可以随意改,只要意思差不多就行。

所以,他颇为恶搞地把祷言的后半段改成了极具“家乡味道”的风格。

但是,这项仪式接下来的表现则远远超过了戈登的预期,它完全不像“留言仪式”那么轻松!

当咒语念完,戈登制造的灵性之墙内立刻刮起了盘旋的烈风,引起了周围自然力量的震荡。

这个仪式似乎比之前的“留言仪式”强效了很多!这些咒语本就无比古老,蕴含着诸多的神秘,而且相比“留言仪式”,它简单粗暴,缺乏对使用者的保护。

戈登咬牙忍受着烈风如刀刃一般刮过皮肤的刺痛,伸手拿过那一小瓶闪闪发亮的粉末,打开塞子,将它倒入了风中。

狂风依然激荡,但变得柔和了一点,不再具有伤人的锋刃。

那闪闪发亮的粉末在风中迅速扩散,片刻之间,让整片封闭灵性空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银河旋涡”。

片刻后,如同水池的塞子被打开了一样,这些银色粉末都飞蛾扑火一般涌向了象征“愚者”的那团烛火。

银色粉末簇拥着那团烛火,不断地膨胀,不断地膨胀……

最终,一道由烛光和银色粉末构成的虚幻大门在戈登面前敞开了。

这扇门足有两米多高,直直地顶到了房间的天花板!它表面所铭刻的符号,正是戈登刚才所描绘的那个:由“无瞳之眼”和“扭曲之线”构成的,象征着“愚者”的符号!

咣当!咣当!

有些虚幻缥缈不够真实的声音里,这扇朦胧的大门缓缓开启了!

门后是一片深邃如同宇宙的空间。那是无尽的黑暗,是无数难以描述的奇怪的影子,是一道道蕴含着庞杂信息的明净光华,是覆盖在它们之上的浓郁灰雾,是一座俯瞰着现实世界的巨大城堡。

即使已经无数次进入过这座灰雾空间之上的城堡,而且也无数次见过自己“孤峰巨桥”的“桥头堡”,戈登仍旧被这副景象震惊了。

你大爷的……小周这个金手指真是……真是太能装逼了!这场面,好莱坞恐怕都做不出来!

这得亏是我……除了自己有金手指,见过类似的场面之外,上辈子好歹也看过那么多专注于制造“视觉奇观”的电影。

要是换成“正义小姐”或者“倒吊人先生”,不知道会被震撼成什么样子?怕是会当场给小周磕一个吧?

“黄叔,快,把东西递进来……”克莱恩熟悉的声音响起,但似乎是被这扇大门“加工”了一遍,变得低沉了很多。

“好!”戈登单手拿起“安抚卷轴”,伸进了那扇虚幻的大门里。

一股吸力霍然出现,又转瞬即逝,戈登感到手里突然变轻了,定睛一看,“安抚卷轴”已经不见了。

“这样就拿到了?”戈登有点诧异地问道。

“拿到了。谢谢黄叔,谢谢黄叔!”那声音不断道谢。声音依旧低沉,开着这样的“立体环绕声”,营造了如此强势的气场,却说着客客气气的话,戈登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好啦黄叔,我要赶紧结束了。这个仪式对灵性消耗太大,我快要不行啦!”克莱恩低沉的“立体环绕声”告急了……这一下声音和内容反差更大了,戈登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

片刻后,克莱恩结束了这场“献祭仪式”。

虚幻的大门消失了,凌冽的旋风停息了,床头柜上的烛火也恢复了原状。

唉……总算是帮上了小周一个忙!戈登一边收拾着床头柜,一边默默感叹道。

一直以来,他觉得自己总是承蒙克莱恩的照顾。不是在对方帮助下占“正义小姐”的便宜,就是因为大大小小的事情询问人家的意见。

他一直想有所回报,今天总算得偿所愿,帮了对方一次。所以,他的心情相当不错,甚至一边收拾一边哼起了小曲儿。

这时,一阵喊叫声从门外走廊传来:

“噢,女神呐……噢……救命!噢……”

这喊声带着三分痛苦七分愉悦,正是妮娜从酒吧扛回来的那个男人发出的。

你大爷的,这小姑娘,真是个狠人啊!戈登暗暗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