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清话说一半就没说了,让对面的闫梵有点好奇,他漫不经心的挑着眉梢问沈晚清,“殿下要闫梵如何?”
“咳咳咳……”
沈晚清轻咳一声,“不如何不如何,闫梵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给你喝如何?”
闫梵对于什么所谓的牛奶其实一点也不感兴趣,可如今看着女孩眉飞色舞的眉眼时,闫梵忍俊不禁的想要发笑。
他眉眼的朱砂痣异常灼艳,绯薄的嘴角噙着一抹邪肆摄魂的散漫笑意。
“殿下有什么想问的,直问闫梵便是。”
沈晚清闻言轻眨了一下眼眸,她一边拿起眼前的一块奶糕,咬了一口后,沈晚清才思索的望着闫梵。
她问道:“闫梵师父,你听过一首诗吗?”
闫梵抬眸平和的望着她,眼里有点饶有兴趣。
“自惭多情污梵行,入山又恐误倾城。世间哪得双全法,不负如来如不负卿?”
女孩的嗓音清冷软糯,闫梵的指尖顿住了。
他的长睫轻垂,墨蓝色的瞳仁突然的染上一抹漆黑的氤氲,方才的那抹饶有兴趣收敛而尽。
半晌后,闫梵才若无其事的拾着眼前的那盏茶杯,他轻抿了一口茶水,妖异蛊惑的容颜突然变得稍许沉稳冷淡了一些。
世间哪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闫梵心中呢喃着这句诗,而后突然扯着唇角笑了一下,笑容渐凉。
“闫梵师父,你、认为这个世上真的没一个双全法吗?”沈晚清抿着唇瓣,有点迟疑的试探性的问闫梵。
闫梵抬起长睫,墨蓝色的瞳仁漆黑幽深,像是深渊一般望着她。
她望着那双眼眸,心里一个咯噔。而后有些心虚的赶紧撇开了视线。
闫梵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散漫不正经,但其实他比谁都尊重佛祖,比谁都崇敬那位。
看似无心其实有心,他心中对佛的造诣估计就连方丈都望尘莫及。
拥有这般七窍玲珑心的他,估计早就明白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的心思。
闫梵指尖漫不经心的敛着那一抹姜黄色的僧袍,微风吹拂,高瘦的身影寂寥孤清。
那天,沈晚清没等到闫梵的答案,她也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第二天就好像将昨日问的问题给抛之脑后了一般。
有时候沈晚清过去找闫梵的时候,闫梵也会在禅房内静坐,沈晚清不好打扰他,便会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打坐。
有时候碰巧的也会罕见的能够看见闫梵在佛像前,微阖着眼眸,手中拿着那串玛瑙佛珠,神态虔诚又认真的念着佛经。
一般这种时候,沈晚清也会乖乖的坐在闫梵的身边跟着他一块念经。
毕竟这半个月的吃斋念佛可不是白过的,像是《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沈晚清也能够熟知一二了。
同时,有时候沈晚清实在觉得寺庙里的饭菜吃的无味了,闫梵也会带着沈晚清一起去后山找些野味吃。
闫梵是出家人,虽然不受诫,会沾荤腥,但是却不会杀生。沈晚清在寺庙里待着这么久,如果这时候杀了生,那之前的清规戒律,吃斋念佛可都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