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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今日怎么不见先前那位花姑娘?”

阮溱总觉得今日少了人,不过方才注意力一直在佑儿身上,这会儿才想起,先前见过的花簇今日没有来。

阮溱话落,在场的几人神情都有些异常。

还是百里子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世子妃,我的三嫂没了。”

没了?!

哪种没了?!

见阮溱误会了,连瑶踹了一脚百里子妗,笑骂道:“说什么呢?人家活得好好的,哪就没了?”

人没事,应该就是与百里怀适的婚事出了问题。

阮溱垂首,喝了一口茶压惊。

百里子妗发觉自己语气中的歧义,尴尬地咳了两声,“她离开上京城了,婚事取消,我们问三哥什么情况,他也不肯说,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个,百里子妗就来气。

好不容易到手的三嫂飞走了,她一个外人看得都要急死了,偏偏她那个木头三哥一点反应都没有。

人跑了就追啊!

天天窝在房间里喝酒,能够夫人喝回来吗?!

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肯说。

她们自然而然都认为是百里怀适做了什么对不起花簇的事情,这才把人给逼走了。

百里长淮在花簇离开那日就对百里怀适动了家法,看得姜芙心疼不已,却愣是没有上前阻止。

“我猜,许是三哥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就离开了。”百里子妗语气有些低落,“不过她一个弱女子能去哪里啊?我们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有找到她。”

“是啊,花簇无父无母,也没有家,六国之大,真是无处可寻。”想到花簇,白与慈就有些可惜,“可惜了,她与三弟如此是相配。”

阮溱不由回忆起那日见过的女子。

确实可惜。

弱女子一人在外面,只盼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其实啊,我倒觉得这不是三弟的问题。”说完了佑儿的事,连瑶是一身轻松。

把儿子给了煜安王府,她与百里怀宁就多了许多二人时光,只这点,真是想想就让人开心……啊不是,先说正事。

她抓起一把瓜子嗑着,一边道:“三弟性子虽然冷淡了些,但我们也知道,他在遇到小花儿之前连姑娘的手都没有拉过,平常见他对小花儿那爱护的劲儿,就知道他是极喜欢她的。”

“百里家家风甚严,他也断然做不出那等偷鸡摸狗的事情,就算有,夫君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看小花儿离开前那伤心的模样,我断定,八成不是他的问题,是小花儿的问题。”

“她能有什么问题?”白与慈皱眉,不由反问,“她不是也很喜欢三弟吗,不然为何要同意与三弟成婚?”

“哎呀。”连瑶将瓜子往桌上轻轻一拍,“要不就说大嫂你单纯呢!”

白与慈:“……”

为什么要这样说她,她说错什么了吗?

阮溱与百里子妗同款好奇地看向连瑶,想知道她会说出些什么来。

对上三张求知若渴的姣好面容,尤其是阮溱那双柔和中自带情意的杏眸,连瑶顿感老脸一红。

天哪,长这么大,她还没有被女子这么深情款款地看着过。

把她看得还怪不好意思的。

“咳咳。”她咳了两声,显然准备大说一通,“其实就两种情况。”

对面三人一同点头,目不转睛。

“第一,就是小花儿从来就不喜欢三弟,只是看他有趣,到手了又没兴趣了,然后把男人一丢,两手拍拍,自己离开,多潇洒啊!”

白与慈与百里子妗:“……”

就知道她说不出什么正经的。

阮溱:“……”

莫名认同,这样一想,花簇确实很潇洒。

“还有一种可能呢?”阮溱觉得连瑶说这话当真有意思,虽然知道她在瞎扯,但就是想继续听下去。

“还有一种。”连瑶忽然压低了声音,“可能小花儿是个奸细,来到三弟身边别有目的,目的达成,自然要抽身离开了。”

得,这个更离谱奸细都出来了。

百里子妗默默扶额,她究竟在期待什么呢?

阮溱撑着脸,浅笑着看连瑶,觉得她不去说书太可惜了。

真有意思!

白与慈迎上连瑶热切的目光,那双亮晶晶地眼睛布满了快来夸我快来夸我呀的色彩,到底没舍得说什么,只是艰涩地开口道:“瑶瑶啊,没事少看话本子。”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连瑶怒了,她无法接受没有人相信她的推断。

这都是她看了这么多话本子得来的结论啊!

里面的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她挑得可是最有可能的两个猜测了。

“真的啊,你们没有发现,小花儿失踪的时候,正好是其余几国纷纷愿意归顺大殷的时候吗?”

“不觉得她离开的时间很巧妙吗?”

百里子妗与白与慈还是不信,阮溱脸上的笑却淡了些。

这个时间确实有些敏感。

南荣月澜在六国安插了无数人,渗透在各处,哪怕如今,仍旧有一些人藏着没有被发现。

只是因为南荣月澜大势已去,他们都是零零碎碎的势力,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还有一些干脆用当前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不再作恶,弃恶从良,换而言之也是一种好结局。

花簇出现的本就不寻常,失踪的时候正是南荣月澜离开六国前往万俟古国海岛那时的时间段。

百里怀适作为百里家的三子……

花簇……确实有些可疑!

直到送走百里子妗等人后,阮溱才将此事朝茯苓询问。

真相果真如连瑶说得那般,花簇并不是普通人,她是南方月澜的人。

“世子妃,您还记得那日那位花姑娘来府里,她瞧您的眼神实在复杂,离开后,主子就去查了她,这才确认她就是南荣月澜的人。”

阮溱摩挲着茶盏,思索着那日的具体情景,发现自己并没有怎么注意到花簇。

她不注意,茯苓等人自是全程谨慎,没敢让花簇靠近阮溱。

“那她……”

“她虽是南荣月澜的人,但是如万俟彧一般,是被迫给南荣月澜做事的,她并不想伤害您,所以主子在那日放过了她。”

“南荣月澜原本想让她对我做什么?”

阮溱抬眸,见茯苓有些犹豫,疑惑道:“嗯?”

“南荣月澜想让她给您下血蛊。”

阮溱脸色一白。

“世子妃!”

茯苓担忧地上前,轻握住阮溱的手。

“不管她是否愿意,也是怎样都不会成功的,我们本就不会让她靠近您。”

阮溱摇摇头,“那,花簇如今去了何处?”

“她没有完成南荣月澜的吩咐,被南荣月澜下了杀令,她武功不低,当初便仓惶逃出了上京城。”

“我们的人不会杀她,但也不会管她,至于她如今去了何处,属下实在不知。”

阮溱点头,没有再说话。

想到血蛊,从内心深处就感到有些害怕痛苦。

她现在很想见到容酌。

“陪我去书房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