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先生,您不能离开这里!”侍从拦着面色不虞的雅,低头阻止着他离开,“殿下有令,您只能待在这里。”
“我只是殿下的谋士,不是卖给殿下的仆人,他凭什么干涉我的自由?!让开!”雅一把推开侍从,抬步就要离开。
戚国如今的局势对玉银纱她们来说十分的不利,雅只要一想到玉银纱正在面对那些得理不饶人,暗藏祸心的宗室以及不知道明细的幕后之人就心疼。
玉银纱虽然武功高强,但是一向是在父兄的宠爱下长大的,长到这么大遇到的最不顺的事情就是来自他的欺骗。
这一次的事情,背后之人明显是有备而来,不把明武帝废掉,将整个戚国掌握在手里是绝对不会罢手的。
“雅先生!”
又有人拦住了雅的去路,雅抬头,带着冰碴子的视线射向来人,“容祚,你想做什么?”
容祚一身锦袍,双手背在身后。
“本王不想做什么,只是夜色已晚,想让雅先生回房去歇息!”
“歇息?”雅冷笑一声,“想软禁我就直说,怎么,觉得我没什么用了,想把我废了?”
容祚背地里什么心思他清楚的很,无非是觉得他的用处已经到头了。
他最开始也是头脑发昏了想着帮容祚做事,不仅没能挽回与玉银纱的关系,还得来了玉银纱的警告,以后真是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容祚被说中心事,脸色微微一变,“先生这话就说得严重了,你于本王有大恩,帮了本王这么多,本王怎么会想废了你呢?”
“戚国的事情本王清楚,可是现在不是你去趟浑水的时候,各国都在观望,你只身一人前往也改变不了什么啊,可能还会有生命之危,何不再等等?”
他言辞恳切,看上去真的是在为雅着想。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雅敏锐地察觉到容祚的神色有异,语气中表达出来的似乎都是戚国已成定局。
雅上前一步,他一身黑袍,在黑夜里,靠近容祚的时候竟然带着一丝阴冷。
容祚有些不安地往后挪动了一下步子,“本王,本王能知道什么?先生想多了?”
他这样一说,雅急于赶往戚国帮助玉银纱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确实,如今他手中没有什么可用的人,他一人往戚国去无异于多送个人头过去,倒不如留在这里,从容祚这边突破。
容祚这人,一定有问题。
“我觉得殿下说得也有道理。”雅看了容祚良久,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直把容祚看得有些发怵。
“夜色不早了,殿下早些回府陪王妃吧,不久前王妃又差人来我这找殿下你了。”
雅不带一丝留恋的转身,没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他这前后态度有些大,看得容祚有些怪异。
“殿下,他……”
随从狐疑地开口。
就这样走了?
他们都以为雅会强行跑出去呢?
“可能忽然觉得不值得了吧!”容祚不是很在意,抬步往外走,“看好他,不要让他出去。”
雅如今算是他的人,如果掺和进了戚国的事,势必会惹得背后之人的不快,可能还会以为是他指使的,到时候不愿意接着帮他就麻烦了。
所以他才会拦着雅,不能让他坏事儿。
况且玉银纱那个女人都不要他了,他还这么巴巴地凑上去,同为男人,容祚真觉得替他没面子。
“……王妃今日差人来找本王了?”
“是。”
“做什么?”
“说是做了点心,想请王爷您回去尝尝。”
“哦?她近来倒是很懂事,罢了,今日就去她院子里吧。”
“是。”
在他走后,雅出现在原来的位置,一直目送着他离去,若有所思。
……
戚国的事情传入了阮溱的耳中,犹记与玉银纱分别时,她还让她去戚国游玩,没想到再听到她的消息时,竟然是这么大的变故。
“阿酌,她们会有危险吗?”
阮溱抬手,拉住了容酌的手腕,眸底的担忧清晰可见。
容酌将阮溱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温声道:“暂时不会有危险的。”
暂时……
那就是会有危险了。
“血脉问题一日不解决,明武帝的质疑就一日不会少,何况他如今正在昏迷,届时宗室失了耐心,直接对姚皇后她们下手也说不准。”
阮溱心一紧,明武帝昏迷,玉银纱的皇兄们失踪的失踪,在外的在外,母女三人如今就是孤立无援。
“我们可以帮她们吗?”
这话其实不妥当,那是戚国的事,大殷不好插手。
阮溱说完也觉得不妥当,只是睁着好看的杏眼望着容酌。
“可以的。”
“真的吗?”阮溱眼眸一亮,心口一松。
“不过这次得看阿娘了。”
阮溱疑惑,看向宁浮阙,“嗯?”
戚国的事情怎么会与阿娘扯上关系呢?
为什么容酌说要看阿娘呢?
宁浮阙从始至终坐在一旁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喝着茶,垂眸深思。
此刻见阮溱看向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走到阮溱身边,轻柔地摸了摸阮溱的侧脸,“阿暖很喜欢那位昭懿公主。”
“喜欢的,她的性子很好,和她相处的时候我很开心。”阮溱隐隐觉得宁浮阙对戚国的态度取决于她,当即就说了玉银纱的好。
宁浮阙神色不变,只是语气稍冷,“可是之前那个叫玉纤凝的人还想害你!”
在她看来,玉氏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当年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见到戴着玉莲手链的人一定要拼了命的保护,否则她一定不会放过她们。
结果呢,还是有人想害她的阿暖!
就冲这一点,宁浮阙并不是很想管戚国的破事儿。
玉纤凝……阮溱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她知晓宁浮阙还是在心疼她,但是对于玉银纱她们,属实是迁怒了。
“阿娘~”阮溱松开握着容酌的手,抱住了宁浮阙的胳膊,用侧脸蹭了蹭宁浮阙的肩膀,“您去帮帮她们吧。”
“银纱是银纱,她们一家人都是很好的,您只要救救她们,至于那位敬亲王您就莫要管了。”
她抬脸,看着宁浮阙绝美脱俗的面容,撒娇道:“阿暖开春了还想去临襄城看看,阿娘将戚国祸事解决了,阿暖就好早先去看了,听说临襄城的风景很美的。”
“好不好嘛?”
她的撒娇太有分量,没人能招架住,宁浮阙还行,容酌都是撑不住阮溱撒娇就败下阵来了。
宁浮阙当然不可能拒绝阮溱,只得用手点了点阮溱秀挺的琼鼻,“你啊!好好好,阿娘去!”
阮溱高兴地笑笑,凑过去在宁浮阙脸上亲了亲,“阿娘最好了!”
玉银纱说要带她游玩临襄城,想来距离实现这个承诺也不远了。
容酌就坐在一边,看着母女俩亲亲热热,眼里始终藏着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