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晋王哥哥,安仪不是故意的,安仪只是想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一通关文牒,你看看是能看出花来吗?手那么多!”
玉银纱看到玉纤凝那一副受尽委屈的小白花样就受不了,明明是她把通关文牒给撕破了,竟然还有脸在这里哭,真是又给了她一次重新认识她的机会。
玉纤凝被玉银纱说的身子一抖,低下头不敢说话,只是时不时传来抽噎声。
玉白榆见不得妹妹被骂,皱眉不悦的回怼道:“玉银纱,你凶什么凶!晋王哥哥都没有说什么,你冲凝儿嚷什么!”
“我有说什么吗?我说的有错吗?她撕了通关文牒还不让人说了?”
玉银纱双手抱臂,冷眼看着眼前这对兄妹。
“凝儿又不是故意的,她说了只是想看看!”
玉白榆毫不退让,尽管在玉银纱目光不善的注视下双腿发软,还是倔强的拉过玉纤凝护在身后。
“晋王哥哥,您如实禀报圣上,一切后果皆由我玉白榆来承担,与凝儿一点关系都没有。”
“呵!蠢货!”
冷笑一声,玉银纱别过脸,不欲继续理会他们。
不就是料定了皇祖母会护着他们吗?嚣张什么!
立在旁边听了半天的晋王玉坤灵头大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觉得自家父皇真是交给了他一个艰巨的任务。
这三个人凑到一起,他还有什么安生日子过?
轻叹一口气,“都先别吵了。”
他看了一眼哭的眼睛红肿的玉纤凝,觉得心累,转而对着玉白榆道:“也没有那么严重,父皇不至于为了这事惩罚你,你先带安仪回马车吧。”
“是,晋王哥哥。”
玉白榆听到玉坤灵如此说,拉起玉纤凝就往自己的马车疾步走去,生怕走慢了玉银纱就一鞭子挥过来了。
“三哥!”
玉银纱见玉坤灵就这般让那对兄妹走了,气不过的一跺脚,瞪了一眼自己的哥哥。
“玉纤凝就是故意的,你干嘛不说她?”
“把文书撕毁了她也入不了上京城,那她为何要这样做?”
玉坤灵对着自家小妹反问,见其脸上表情一怔,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啊!就是对安仪成见太深,这次她应当真的不是故意的,就别气了。”
“可是谁会把通关文牒那么重要的东西不小心撕了,她没长眼睛吗?”
玉银纱小声嘟囔,满脸不服气。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进上京城啊?”
她之前是随着商队一起入的上京城,而现在她们作为使臣,没有通关文牒为证恐不能进入。
玉坤灵温润的脸上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放心,母后怕出什么状况,另备了一张通关文牒给我。”
玉银纱当即就笑了。
还得是她母后!
翌日午时,礼部郑尚书怀揣着忐忑的心带着人在城门处等待戚国使臣的到来。
听说这次使臣带队的是戚国晋王,这位的性子可是戚国皇室里最好的,也是最讲理的,有他在,应该不会出现十几年前那种情况吧!
应该吧……
等了一刻钟后,戚国使臣的队伍终于慢慢进了。
最前方的男子一袭蓝色锦袍,身姿挺立,嘴角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端的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郑尚书往他后面看了一眼,哦,这熟悉的样子。
只见后面的马车上嵌满各种名贵的珠宝,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就连马匹的身上也是各种名贵的物件,惹的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还是一如既往的奢侈,奢侈的俗气啊!
郑尚书在心底感慨一番,面上已然挂上了热情的笑意,抬手迎了上去。
“晋王殿下远道而来辛苦了,驿馆已经备好,就等各位下榻了。”
玉坤灵下马朝郑尚书交换了一个戚国的礼仪,“尚书大人客气了,往后月余还得多多劳烦大人。”
“不敢不敢。”
郑尚书也是没想到这位晋王殿下会如此知礼,他父皇与他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看来这次不难接待。
心下也是放松了不少,对着玉坤灵向城内伸手,“晋王殿下,请!”
……
戚国使臣入京的消息传来时,容酌正在陪阮溱作画。
昭慧帝得了几株名贵稀有的兰花,想着阮溱这个侄媳妇会喜欢,就命仁松公公全部都送到了煜安王府。
这几株兰花的样子阮溱以前从未见过,又闲来无事,就拿起笔开始临摹它们。
容酌在一旁帮阮溱磨着墨,待阮溱作好画后就接过毛笔,直接在画纸上面提了一首诗。
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画作配上行云流水,苍劲有力的书法,简直就是一副完美的艺术品。
阮溱越看越喜欢,觉得这两者相配极了。
“主子,戚国使臣已经在驿馆歇下了。”
陵游走过来,看到桌案上的画作眼底闪过一丝惊艳,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连忙开口道。
“他们这一路有发生什么吗?”
容酌一边帮阮溱擦拭双手,一边问道。
“有。”
陵游点头,“这次随行的还有戚国敬亲王的一对儿女,是戚国皇太后要求的。一路上与昭懿公主闹了不少不快,那位安仪郡主人上京城前还将戚国的通关文牒给撕了,昭懿公主为此发了好大的火。”
撕了通关文牒?
阮溱没想到有人竟然能将通关文牒给撕了,还是位郡主,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想到上次与玉银纱短短半个时辰的相处,那位张扬爽利的小公主一看就是眼底容不得沙子的人,能让她一路上都没有好脸色,那位安仪郡主想来也不会太简单。
“哦?”
容酌挑眉,“他们手上有两份通关文牒?”
“是的,是戚国皇后另外备给晋王殿下的。”
陵游恭敬的回道。
戚国皇室那些事他也多少知道一点,对于如今的戚国皇后娘娘,他还是很佩服的,如若不是她,戚国当今圣上的皇位根本坐不稳。
“主子,属下……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陵游将所有事情说完后没有离开,只是站在原地满脸纠结。
“说吧。”
容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忸怩什么。
“就是,您知道那位安仪郡主是何人吗?”
“戚国敬亲王的女儿,本世子知道。”
容酌回道,见陵游还是一副要说不说纠结的模样,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陵游深吸一口气,豁出去般快速开口,“主子你还记得当年你在戚国边境射杀黑熊救下的那个小姑娘吗她说她要嫁给你她就是这位安仪郡主!”
整句话一口气说完,没有一丝停顿,说完就低下头,不敢看两位主子的脸色。
容酌:“!”
你说什么?!
阮溱则是惊讶的微睁双眸,天哪,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有人要嫁给容酌?
她要有对手了吗?
刚刚走过来恰好听完最后一句话的商陆:“……”
陵游,你完了,真的!这次我没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