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茯苓端着刚刚煮好的药压低声音朝前方唤道。
容酌好看的凤眸含着丝丝担忧注视着阮溱的睡颜,闻声偏头看去,点点头,摆手示意茯苓把东西放到一旁然后退下。
茯苓照做,将托盘小心的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垂首恭敬的退下。
昨日阮溱在玉笄阁时心口就隐隐不适,回来后抱着容酌哭了一通,情绪起伏过大,刺激到了本就脆弱不堪的心脉。
容酌早有准备,喂阮溱的温水里加入了温养的药丸,才让阮溱昨日发作的不那么痛苦。
只是好不容易养了一点点的精气神又没了,阮溱肉眼可见的变的愈发虚弱。容酌忧心的从昨日受到现在,就怕人的情况愈发不好。
尽管有神医谷最出色的医者在旁,他仍是不放心,仍旧会感到害怕与不安。
容酌将床上之人冰凉的手执起,放在嘴边轻轻吻过,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将热量传到手中冰凉的素手上。
那张苍白虚弱的容颜带来的清浅的呼吸无时无刻不牵动着他的心,他只恨为何不能把病生在他身上,换给他的溱溱一个健康的身子。
阮溱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因为那个药丸的药效上佳,阮溱并没有出现胸闷气短的症状。
身子舒服了,阮溱就习惯性的往容酌那边靠。
是的,习惯!
明明只过了没有多久,她却已然从最初的被动到现在下意识想要靠在那个充满梅香的温暖怀抱,真是不可思议。
容酌宠溺的笑笑,靠近阮溱,动作仔细的扶着人靠在自己的怀里,把被子向上拉了拉,直到确保阮溱既不会感到难受又不会冻着才停下手。
拿过一旁温度刚好可以入口的药喂到阮溱的嘴边:“今天江篱换了一味药材,应该没有那么苦,试试看?”
阮溱其实不怕苦,喝了这么多年的药早已经对苦免疫了。
只是抱着自己的这位总是怕她苦,让下面的人尽量找到不让药那么苦的方子。
阮溱就着容酌的手将药一饮而尽,嘴里并没有出现以往苦涩无比的味道,反而没有什么味道,像在喝水一般。
可是与水相比又有不同,喝的人是真真切切能感受到各种草药的药香在舌尖之上一瞬间的停留。如果真要说如何,还是带着一点苦味的,这苦味极小,很容易就被忽视了。
阮溱惊奇的顺着容酌的动作看被他放回托盘中的瓷碗。治理心疾的药一般都苦的涩口,她过去这些年喝过很多很多的药,多到她自己都能写出一些方子了,那些药无一例外,全都是闻着就让人想作呕。
今天这碗药与她喝的都不同,甚至是与她这几日在煜安王府喝的也多有不同。
只能说容酌手下的人着实厉害,能找到那般的草药。
她虽然不怕苦,可是有选择的时候,谁又愿意一直苦呢!
“不苦吗?”
容酌看阮溱眼底的惊奇就知道了答案,询问时果然得到了一个点头。
轻笑着把人环住:“不苦就好,以后我们溱溱就可以不用吃苦了。”
阮溱一愣,心里升起难以言说的悸动与柔软,旋即伸手环住男人精瘦的腰,微仰头,亲上了他那精致好看的侧脸。
容酌看过去,对上了一双水色清洗过的明眸,干澈透亮,带着他清晰可见的情意。
真真应了那句“眼明正似琉璃瓶,心荡秋水横波清”。
容酌再也忍不住,低下头,缓缓吻向阮溱略显苍白的唇,一手从阮溱的腰肢往上移,放在了阮溱的后颈处。
两人分开时,阮溱的薄唇也染上了颜色,眼神有些迷离,不再显的方才那般的虚弱;容酌本就绝美的脸上更是添上了一分光彩,色如春晓,清贵中带上了丝丝神秘的魅惑,让人更加着迷。
阮溱也确实被迷住了。
她常年作画,不排斥不完美的事物,但骨子里对美有着一种极度的追求,容酌完全就是按照她的喜好长的,每一处都长在了她的心窝窝上,让她欢喜不已。
裴氏年轻时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数十年过去,容貌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作为她的女儿,她完美的继承了她脸上的所有优点,两人看上去第一眼不像,仔细去看就会发现两人有些地方简直是一模一样。
多亏了裴氏给她生的好样貌,让她得以在容酌这样的美貌下不感到胆怯,这真是裴氏做的唯一一件好事。
阮溱不禁感叹,这男人,长的真的太好看了。
殊不知,自己在对方眼里也是世间仅有的至宝,正散发着独属于她的绝美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