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焕尔看了看陈巧妍和杨暮雨,觉得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公司造假似乎太不光彩。
于是乎她回答得含糊其辞,“小姨,这我也不知道。
再说了,现在那些媒体都是胡乱报道的,他们完全可以颠倒黑白。”
董丽为杜焕尔的执迷不悟而恨铁不成钢,“笑话,你当质监局、工商局、警察局这些单位是吃素的吗?
连你家是否真的存在弄虚作假都无法查明?
哪怕媒体胡乱报道,他们可是为这个社会声张正义的。
既然已经做了处分,就说明公司必然存在弄虚作假的行为。
我让你回答我,只是想再次确认一下。
我想看看你对这件事的态度。
可是你呢?仍然还是抱着不愿相信事实,不愿承认错误的态度。
你让我怎么帮你?”
在董丽的责骂声中,杜焕尔似乎意识到了她的错误,此时她必须直面事实,她小姨才能救她们家。
只要她们家公司能挺过破产的危机,她以后就能报仇雪恨。
要是她家公司挺不过去的话,她以后还有什么资本和能力找越冉报仇!
如果她认错态度诚恳,说不定她小姨还会帮着她向程一鹤求情。
她小姨毕竟是IF集团的老臣,估计程一鹤到时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
如果碰到程一鹤心情好,说不定他会高抬贵脚,饶了他们这次。
想到这儿,她眼里继续闪着泪光,脸上挂着愧疚的表情,“小姨,我爸已经知道错了。
他原料造假也是想着能多赚些钱让我们家人的日子过得舒坦一些。
他承认错误了,并且他还承认了当年犯下的过错。”
“他真的还向你承认了当年犯下的错误?”
杜焕尔使劲点了点头,“对,他承认了当年犯下的错误。
他说当年是他伙同家香年华的竞争对手整垮越家的。
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错误。
而且,他还说,这一切都是报应。”
“他真这样说?”董丽有些不相信,不过听杜焕尔亲口说,应该假不了,她不了解那些往事。
唯一的可能就是杜询终于良心发现,觉得这一切都是报应,所以才坦白了当年的过错。
陈巧妍和杨暮雨听了,心里倒是挺高兴。
这就是传说中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她老爸是小偷,夺走别人的财产,她也好不到哪儿去。
知晓她家此时的现状,刚刚郁结在她们心里的不快终于烟消云散了。
杜焕尔再次确认,“是的,我爸就是那样说的。
他已经知道错了。”
董丽微微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哎~你爸就是被利益蒙了心智。才会做出这些糊涂事。
他当初是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他就是个被金钱所腐蚀的人。
还有,你也有责任,你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老是问他要钱,所以他才会想到这些歪门邪道。
要是你花钱能有些节制,我看他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这件事不仅是你爸要悔过,你也得悔过。
我看你爸将你宠得无法无天,他早晚有一天会得到教训的。”
杜焕尔又摇了摇董丽的手臂,“小姨,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不乱花钱。
而且我还得迅速成熟起来,毕业以后好好儿找个工作,替家里分担重担。
小姨,你不知道吧,我如今还进了益新传媒,正在拍一部戏呢?
以后成名了,肯定不会忘记小姨你对我的教诲。”
口号谁都能喊,只是做又是另一回事。
现如今先让董丽觉得她不再任性妄为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她去剧组,不过是想收拾越冉罢了。
由于是新人,又因为她演的不过是个女三号而已,公司给的片酬根本不高。
还不如她进剧组以后的花销,自从进了剧组后,她的花销是她没进剧组时的几十倍。
娱乐圈里的人,大多要么家里有矿,要么就是家庭背景雄厚之人。
她进去完全就是小鱼小虾,根本无法跟那些当红艺人比。
不过她是见不惯自己输给她们的,于是乎她就往自己身上拼命砸钱。
她现在想来,说不定她爸就是因为她进了剧组后胡乱花钱才想到用那些歪门邪道的手段弄钱的。
哎,现在悔恨已经来不及了,事已至此,只能求得程一鹤的原谅才能拯救她家。
董丽见杜焕尔认错态度诚恳也不好再责备她。
而且,杜焕尔去拍戏也是个好事情。
益新传媒历来选拔艺人很是严格的,竟然能让杜焕尔进去,说明她还是有些表演天分。
大三就知道兼职拍戏挣钱,说明她开始懂事了。
杜焕尔往好的方向在发展,她不能对她太过苛刻了。
“你能懂事最好,希望你不要让天上的妈妈伤心难过。”董丽一想起自己的姐姐,心就会自然软下来。
杜焕尔听这些话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她小姨经常说这样的话。
她从小就缺少妈妈的疼爱,难道不应该得到更多的关爱吗。
所以,她爸对她的溺爱,她觉得是理所应当的。
上天亏欠她的,本就应该从其他方面弥补回来。
她轻轻用手擦了擦眼泪,“小姨,你也知道我是个苦命的孩子。
我从小就没有妈妈,没有妈妈教育我,我的脾气自然会差一些。
可我幸运的是有你这样的小姨,你一直拿我当你的亲身骨肉一般教诲和疼爱。
你对我的爱,我终身都无以为报。”
这还是杜焕尔第一次当着董丽的面感谢她。
这些话连杜焕尔她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有些别扭。
董丽听到这些好听的话,心里的屏障被彻底摧毁了。
她得帮帮杜家,哪怕当初杜询做了多么卑鄙的事情,她也得帮杜家。
或许,这就是亲情交给她的使命,她不能对不起死去的姐姐。
可是有一点她不明白,杜家即将遭遇破产,杜焕尔来找程一鹤干嘛,是来借钱周转?
董丽看向杜焕尔,“焕尔,杜家遭遇危机,你来找程总干嘛?
难道是向他借钱?”
“小姨,我不是来找他借钱的,我是找他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家的。”杜焕尔说着往总裁办看了一眼,门依然无情地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