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我小姨工作繁忙,是你们两个小助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吗?”杜焕尔将手机背在她身后。
她不想她小姨过来,她小姨这人为人严肃,对她要求极其严格。
她小姨要是来,少不了对她一通责骂,她才不能让她来呢。
可此时,陈巧妍和杨暮雨同时看向杜焕尔的身后,她两的脸上都表现出了惊讶。
杜焕尔心想会不会是程一鹤刚刚不在办公室,这会儿才来?
她一脸粲然转过脸去,结果迎接自己灿烂笑容的居然是一张黑沉的脸。
原来是新来的总裁助理葛林听到走廊处吵闹,他仔细一听,觉得那杜焕尔太过张扬跋扈。
看来不找人来好好儿约束她,她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最让葛林十分气愤的是,她居然将人分成三六九等,觉得做助理的都是低等人。
他也是从助理一步步做起来的,她将助理不放在眼里,也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都说董丽行事公正,他今天就要看看董丽是如何行事公正的。
他是最喜欢看那些嚣张跋扈之人得到报应的。
于是他拨打了董丽办公室的电话,说她的侄女儿在总裁办门口大吵大闹。
要是再吵下去,惊动了程总可就不好了。
接到电话以后,董丽火速赶往总裁办。
远远的,她便看到自己的侄女儿居然不顾杨暮雨和陈巧妍的阻拦,竟然想擅闯总裁办。
杜焕尔毕竟涉世未深,她并不知道惹怒程一鹤的下场。
程一鹤最不喜欢的就是任性妄为之人,她一旦闹下去,可没她什么好果子吃。
杜焕尔见她小姨来,心里一颤。
糟糕,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陈巧妍和杨暮雨满脸欢悦,因为董丽是最铁面无私的。
“焕尔,还不给我回去!
你来这儿闹什么!”董丽还没走近便开始下驱逐令。
杜焕尔知道她小姨的脾气,可是今天她无论如何是必须要见程一鹤的。
她忙上前挽住董丽的胳膊,平时她鲜少讨好她小姨。
毕竟她小姨冷若冰霜,一看就是不近人情之人。
可今天无论如何她必须讨得她小姨的喜欢,否则,她很有可能会被保安丢出去。
这一挽,对于没有子女的董丽来说,像是一股暖流在侵袭她心中坚硬的壁垒。
她的心里感觉暖暖的,或许这就是血浓于水的表现。
杜焕尔一改刚刚嚣张跋扈的嘴脸,她的嘴像是抹了蜜似的,甜甜的说到,“小姨,我是真的找程总有事。
你就帮我说说情吧~”说完还摇了摇董丽的手臂。
陈巧妍和杨暮雨心里都在暗骂,“这女人变脸竟比翻书还快。
刚刚还一副嚣张跋扈的样,现在立马变身乖乖女一枚。
哎~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杜焕尔的那些话语继续攻击着董丽心里的屏障,此时她心里的屏障开始出现了裂缝。
她有些犹豫,但杜焕尔再不懂事,毕竟是她亲姐姐的唯一骨血。
又见到杜焕尔难得这般乖巧,她是否该答应她的请求。
平时杜焕尔来找程一鹤都被她给阻拦了,如今看起来像是很着急的样子。
或许真有什么迫不得已的事。
刚刚她一直在办公室处理文件,还根本来不及看幻美家私出事的新闻。
“你找程总有何事情?”董丽问道,要是她的理由不过分,她便同意替她求情。要是她的理由过分的话,她铁定是不会放她进去的。
杜焕尔的眼睛瞬间红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抽搐和一滴滴晶莹的泪珠从眼里滑落。
有种天见犹怜的感觉。
陈巧妍和杨暮雨简直觉得奥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这女人也太会演了吧。
跟刚刚与她们争论时,完全判若两人。
似乎刚刚在她两面前颐指气使的人根本不是她,是她两出现的幻觉。
陈巧妍和杨暮雨微微摇了摇头,她们又一次长了见识。
连办公室里仍然在听着走廊里动静的葛林也暗自脱口而出一句,“这人可真会作妖。”
杜焕尔眼泪汪汪地看向董丽,“小姨?难道你没听说我家公司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董丽预感到了不安。
“今早突然有一群人到我们家工厂示威,而且还惊动了质监局、工商局和警察局。
那些人说我家工厂存在原材料以次充好的行为。
责令我们家公司整顿一年,并且赔偿客户所有损失。
小姨,我们家的盈利状况你是知道的。
除了家里人的日常花销和投入再生产外,几乎没有什么结余。
这不就相当于变相宣布我们公司破产吗?”杜焕尔一边啜泣,一边讲述着。
董丽脸色有些难看,她一直看不惯杜询的做法。
当初幻美家私如何成立的她比谁都清楚。
她总觉得当年的恶行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没想到真的到了这一天,她又有些不忍心听下去。
毕竟家人都是期望家人好,不希望她们遭遇灾祸。
“你爸真的在原材料上作假?”董丽预感到这是事实,不过还是要问上这么一句。
假设真是如此,那就叫罪有应得,不,更准确的来说,应该叫做恶有恶报,毕竟当初越家是怎样垮台的,她心里一清二楚。
当初越家对杜询很是倚重,才会让他有机会动手。
杜家待他不薄,对他很是倚重,可他却贪得无厌,竟想吞下越家的财富。
为了实现他肮脏的欲.望,他竟伙同家香年华的竞争对手来整垮越家。
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当初杜询就是利用原材料一事大做文章,让多家媒体报道家香年华原材料出了问题。
可她清楚,当时管理家香年华原料进口的是张录,而张录又是杜询的舅舅。
张录也是见钱眼开的人,他宁愿坐两年大牢也得抹黑幻家香年华,这样他才能在刑满释放后获得丰厚的报酬。
可毕竟坏事干多的人,连老天都看不下去。
他在两年前得心梗去世。
这就叫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当初他们靠诬陷家香年华原材料造假,如今他们居然死在当初给越家挖的坑里。
真是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