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华坐在喜床上,鸳鸯锦被洒满红枣桂圆,不远处的桌前放着合卺酒以及花生小食若干。
窗外月上柳梢,清风穿堂,烛光轻摇。
洛云乾装作不胜酒力,提前回了新房,他关好门转身,看着床上新娘。
疾步上前,又忐忑的放缓步伐,提起的心落不回实处,怕眼前只是一场虚幻旖旎的梦。
“娘子。”他坐在若华身边,握着她温热小手。
触摸的温度,让他知道这不是一场梦。
他终于娶到了心爱的姑娘。
若华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他掀开盖头,委屈出声:“夫君就不想看看妾身吗?”
“怎、怎会不想。”洛云乾如梦初醒,玉面倏地红得如要滴血。
拿喜秤的几步路好似漫步在云端,狂喜占据心扉以至于手忙脚乱到差点碰倒桌上龙凤烛台。
听他踢到桌子的声音,若华轻笑出声,更让他身躯僵硬,只觉得丢了个大脸。
“让、让娘、娘子见笑了。”熟读诗书千百篇的他,在这洞房花烛夜,舌头好似打了结。
挑开盖头,露出娇妻芙蓉出水的娇艳容颜,洛云乾心尖都在发颤。
若华羞涩抬眼,杏眼春波乍起,小脸薄染胭脂:“夫君。”
“娘子!”洛云乾痴痴望她,“娘子好美。”
粉面腮霞玉生光,伊人恰似画中妖。
他倾尽满腹诗词,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两人交错手肘,饮一杯合卺酒。
若华偎在他怀里,娇嗔:“夫君,脖子疼,凤冠好重。”
“辛苦娘子了。”洛云乾心疼的帮她摘下发冠,细细揉着她后颈。
昏黄烛光映照在男人脸上,使他那本就柔和的面部轮廓更加温柔。
剑眉星目,面如冠玉。
不愧为大雍第一美男,他俊美的脸不带有任何攻击性,好似沁人心脾的春雨,一点点烙下印记。
若华感觉自己快要熔化在他眼中的炽热里。
“夫君,长夜漫漫……”她轻启红唇。
洛云乾再也管不住身体里的凶兽,只想将面前惦念在心头的猎物吞之入腹。
微凉的菱唇覆上她娇艳红唇,在香唇白齿内留下彼此的痕迹。
颤颤巍巍的手却怎么也解不开她腰间系带,慌乱中打了个让他更加懊恼的死结。
洛云乾将狡黠人儿的娇小吞没,指尖用力将细长的带子挑断。
奶白肌肤入眼,雪山之巅盛红梅。
他仿若踏入人间仙境,亲睹世上难寻美景,一时竟看呆了去。
若华小声提醒,他方才细细品摘。
红帐翻飞,月色摇曳。
烛台上点染着星火,缭绕火光中噼啪出轻响,蜿蜒一道袅袅青烟。
正是情浓,若华攀在男人臂膀上的手掌兀的传来一阵刺痛,好似有利器将整个掌心穿透。
猝不及防的痛让她惊叫出声,倒吸一口凉气。
路景行那个变态!
这无缘无故的痛,只可能是同命蛊的作用。
“小1,屏蔽痛感!”
【好哒宿主大大~】
噢噢噢它终于从小黑屋放出来了,瞧它看见了什么~
斯哈斯哈,没想到看起来病恹恹的太子身材这么好,瞧那健美的背阔肌,瞧那劲瘦有力的公狗腰——
嘤,又看不到了。
可把统子委屈死了。
“娘、娘子,我弄疼你了吗?”洛云乾关心的看着身下媚眼如丝的女子。
他流畅的下颌线绷紧,全身肌肉蓄力而隐忍不发。
哪怕在这种时候,他也时刻关注着若华的状态,以她为先。
若华水眸雾朦烟绕,摇摇头,眼角晶莹欲滴:“我没事。”
洛云乾在她一声声娇娆的夫君中迷失。
她就像一只吐丝的蚕,势要将他裹死在温暖的茧蛹里。
门外的丫鬟面红耳赤,这漫漫长夜里,殿下已叫了五次水。
屋内的声音歇在丫鬟“太子可真勇猛”的嘀咕中。
洛云乾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孤独的死在云通寺的寒夜里,毒发的痛苦犹似在身。
他猛地惊醒,紧绷的身体在看到怀中娇娇时渐渐放松。
将小姑娘抱紧,他埋在她颈间呢喃:“还好,卿卿还在。”
他不怕死亡,却害怕失去卿卿的孤独。
他的卿卿,他终于拥有了卿卿……
帝都某个庄子里,屋内的烛火已灭。
只余清亮的月光透过大敞的窗口,照进床边的软塌。
路景行慵懒侧躺,俊美的面容轮廓深邃,在唇边诡异的笑容下更显妖邪。
他右手捏着银光烁烁的匕首,垂落在一边的左臂包括掌心鲜血淋漓。
男人只是放肆大笑,仿佛感知不到痛。
“喜欢孤送你的新婚礼物吗,孤的专属小奴隶。”
阴冷的声音在夜风中痴缠,宛若鬼啸。
***
洛云乾起身时,若华就感受到了,男人动作很轻生怕吵醒她,
但她在本源世界时刻遭人追杀,早已习惯了随时保持警惕。
洛云乾在上臂划了道伤口,任血滴在喜帕上晕染。
若在手指留伤太容易被人发现,这个位置藏在衣服里不会受到关注。
他不在意卿卿是否完璧,只是不愿她受流言蜚语伤害。
让人去刘太医那里拿药,当药送来时,他并未发现床上累极的人已经醒来。
若华拢了拢雪白中衣,蹑手蹑脚走到他身后,看见那碗黑乎乎的药疑惑出声:“夫君,这是何药?”
洛云乾的手一颤,碗中药汁晃荡,他放下药碗,温润看她:“娘子怎不多睡会儿?”
漆黑的眸子里含着抹羞赧和愧疚。
昨夜的他孟浪了些,情到浓时也没顾忌娘子体弱。
“夫君不睡,我也不睡。”若华嗔他,视线又放到那碗药上,“夫君还没告诉妾身,这是什么?”
洛云乾声音滞顿:“只是普通补药。”
“夫君骗我。”她泫然欲泣。
洛云乾叹了口气,将她搂在怀里:“是避子汤。”
见她眼中难过,他连忙开口:“不是卿卿想的那样。”
若华信赖的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