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后山草丛被鞋踩出声响,有些凌乱脚步声。
“还好跑得快,这里的深山居然比神医谷还要多猛兽。”离开深山找到一块大石头做掩护,陆衍景将已经被猛虎爪子撕碎的衣服扯掉,手背连带小手臂被划出很长带血的爪痕。
“嘶!”小手臂上的爪伤已经将衣服和肉沾一起,唯有一点一点弄开衣服。
衣衫终于与肉血分离开,陆衍景已经满头大汗。
常人遇到猛虎被一掌拍过去非死即伤,陆衍景为了摘下一株红草,只留出两分神,剩下八分都集中在红草开花,红草只有开花后采摘才能发挥药效,但红草开花前会散发出一种只有猛兽才能闻到的芳香,吸引猛兽来为自己守护。
陆衍景知道会有猛兽还是在红草附近等了两天,其实荒流问过他要不要一起,他不习惯身边多一个人便拒绝了。
给伤口撒上药粉,再用撕下来的衣布包扎,才下山。
今晚的夜色不是那么好,走夜路的人想快些回到家,不然心中怪落寂的。
回家?
临到山脚,陆衍景抬头看远方,家这个字离他太遥远,字他会写,可家到底是什么样的?
回到宁家已是深夜子时,踏入院中,堂屋还留有一盏油灯,以为还有人没睡,小心推开门,里面没人。
空荡荡的堂屋,一点点声响都能被放大,所以陆衍景尽量用最小最轻的步子走路。
‘咯吱’最里头的一间房门从里面打开,陆衍景看过去。
“嗯?陆衍景你回来啦,吃过晚饭了吗?”出来起夜的贾思思揉着眼睛,脑袋还没完全清醒,声音比白天要温柔许多。
“没。”本想打发说吃了,看到清纯的脸,突然想知道贾思思在知道他没吃饭会怎么样。
“谁叫你这么晚回来,还好婶姨晚晚给你留汤饭,洗手去,我给你热饭。”冒出一点点想怼人的话语看到陆衍景垂下的眼帘后,想起前几日饭桌上的安静,到喉咙的话转为她去热饭。
在路过的时候好似闻到血腥味,皱下鼻子细闻又只有药草味。
陆衍景站在原地,目光随着贾思思动,直到进了厨房看不见身影。
手中搓着皂豆,低眸看着水中人影。
热好饭的贾思思站了一会也没见洗手的人回来,只好出去找,找出去发现人在慢慢洗“陆衍景,洗个手怎么这么慢,汤饭都给热好了。”皱下眉头,怎么陆衍景身上总有一种孤独和落寂的感觉,还有距离感,好像谁也靠不近。
“就好。”声音清冷,明明想说谢谢。
贾思思打了个哈欠,捂着嘴“已经端上桌了,我先去睡了。”带着越来越的困意回自己房间。
用干手帕擦过手后,来到桌前,没有现做现吃的菜香,端起盛装白米饭的碗,热的。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陆衍景在看思思,可一看过去又没有,难道是她没睡好?
“房子建好了,过两天就办入宅酒,你们有没有哪些要请的朋友?”
吃饭时,宁父问大家,村里不可能全部人都请,只能一家请一个代表,谁让他们村人口多,儿子他们或许有其他朋友要来,看要不要多准备几桌。
时雨看向宁渊“要多准备一两桌吗?”
宁渊“不用。”
时雨“下午要去趟县城,家里调料不太足,来吃酒的人比我们预想得多的话就要备多些。”
宁母“要,虽说每家请一个人,老人来的话一般会带一两个孩子,早上我让你爹多买了两头猪,八角那些配料已经不多。”
又笑着说“盐、八角、糖、酱油、糖果都要再买些回来,前几天以为买的有多,这两天发现还不够你们吃的。”别说年轻人,就自己也时不时吃上两口。
“奶奶吃。”宁楚怀盛勺豆子到奶奶碗里。
“哈哈~”大家看到都哄堂大笑,宁楚怀不明大人们为什么要笑他盛豆子给奶奶。
“没笑你,大家是突然想到好笑的事。”夹一筷子青菜,宁渊低头和宁楚怀说。
“好。”乖乖吃菜。
饭后洗碗的事落到猜拳输了的户惊羽身上,边洗边想,想他堂堂小王爷居然洗起碗来,还愈发熟练,要是被王爷府的爷爷知道了一定会赏宁家好几箱珠宝。
约两个月未出现的刘谦城来到宁家新住的院宅,在门口看到身穿一身白,衣下摆系在腰间,可能是怕衣服被打湿,只拿折扇和长剑的手在洗着碗。
即将踏入的脚收回,站在门口看着某人洗碗还笑,是他鲜少见的另一面,想起他们的初见。
本想去厨房一趟,还未走出去就看到有段时间没见的刘谦城正用非常温柔且隐约带深情的眼神看洗碗洗得正欢的户惊羽,赶紧躲到门后,趴着门看。
户惊羽之前说这辈子无缘娶妻,刘谦城现在又用深情的眼神看户惊羽,这俩真惨,要是有一方是女子还好,挤不下两人的窄路硬要通过,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看什么?”宁渊站她背后,侧出头看下外面,一点不意外刘谦城会出现在这里。
“嘘!”竖起食指让他不要说话,拉着回房间,房间和窗都关好了才放心。
“他俩好像有我们不能说的秘密。”看他是什么态度。
“你说的是他们互相喜欢吗?”宁渊双手交叉抱胸。
“欸,你怎么看出来的?之前我只是猜测,现在才确定。”
弹下她额头“他俩又没遮遮掩掩,哪怕再遮掩也有迹可循。”
抓住他的手揉没有弹痛的额头“也是,两家能同意吗?”
宁渊的唇角勾起,压低声近在她耳边“在你那会同意吗?”
时雨摇头,小声说“不好说,开明的父母很少,很多即使开明也要顾及家中脸面。”
“刘家还好,惊羽是王爷府的,皇亲国戚只是旁支也代表着皇家脸面。”点到此,时雨也明白了,皇家要是出了这种事除族都是事小。
时雨在心里想:愿他们能转换心境成为知己,不然双方都会很痛苦,毕竟他们走的不是独木桥也不是阳光道,是如履薄冰的湖面,要承受住世人的目光,否则薄冰的湖面只会化为水,吞噬掉两人。
头顶被揉,听见他说“好了,这些都不是你该想的,该想想年前说请我吃火锅,到现在还没吃到,雨儿打算什么时候请为夫吃?”
“那待会你陪我去?”是该把火锅的行程赶上来了,一直在忙,都忙忘了。
“好啊,去之前要个福利。”抱起她,时雨一下悬空赶紧环住他脖颈,双腿夹住窄腰,要惊呼前被他以唇堵唇,顺势而入。
逐渐加深吻,在她快要缺氧时停下来,耳边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低笑声从胸膛出来。
时雨抬起,唇上水光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