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平静的心湖被撩动的湖底暗涌,放下手中瓷瓶,将她紧紧拥入被捂热的怀中,眸底深沉。
他,宁囚渕从未像此时这般舍不得离开家,即使一两个月内就会回来。
他想,自己比年前更喜欢她,喜欢她时而乖巧,时而调皮,时而撒娇,更喜欢她的胆大,想到想做的放开手脚去做,更不会因为他是她的相公而束手束脚。
“雨儿……”
红粉的耳朵贴在随呼吸而动的鼻翼,温度渐渐上升。
温度来到她的唇边,唇贴着唇,只要一动就能唇齿相依。
只是……
“哥!”贾思思的声音在低喊,听着没有几日不见自家哥哥的开心,反而像是看到受伤的贾思安。
房间里的缱绻瞬间散去,两人赶紧走出房间,只见除了户惊羽和贾思安外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女,火龙也在。
受伤的是陌生男女,还是重伤。
宁父见血赶紧和妻子带着楚怀和彤彤回房间,俩孩子已经见到血,恐怕会怕一会。
宁渊的神情微严肃“怎么回事?”时雨赶紧回房间拿药箱出来。
“差点出事了,我带人赶过去时上官家正在销毁账本……”贾思安坐下来喝了一杯茶后将自己带人去到上官府后的事。
从开始到结尾总得来说是顺利的,除了中间被一个不起眼的随从去报信外。
那个随从被户惊羽让人关了起来,让人看着以免自杀。
刚回来没几天的手术刀和剪刀就开始使用了,原以为会过很久或者需要自己找动物来实验锋利程度,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剪刀咔嚓咔嚓剪开女子手臂上衣服,男子都主动避开,去其中一间房谈事,另一个受伤的男子也在。
贾思思在旁边看到伤口,不忍再看,红着眼咬着唇转开头。
伤口深见骨头,脸色苍白,可人却没有要昏过去的现象。
客厅安静的可怕,只剩下时雨消毒伤口和上药的声音。
她在想要不要拿这人试试自己用猪皮练了一段时间的缝合术?
“等会会有些疼,先上麻沸散。”挥去犹豫的心理,面上淡定,让自己看起来熟练。
只是在拿起针和消毒过的线后依旧还是会紧张。
她不是人,面前的不是人,是猪肉,是猪肉。
自我心理暗示三遍后,心一定,在三双讶异、惊讶、震惊的眼神中缝起了猪皮。
咳,不对,是伤口。
背上的伤口只撒了药粉等待伤口愈合。
另一个男子胸口和大腿上要处理伤口,这……
“思思,叫下你姐夫。”
“?”虽然有疑问,还是去敲门交出人来。
“怎么了?”紧蹙的眉心在见到时雨后稍微松些,顺着她指的方向,眉心彻底松开。
原来是担心自己吃醋。
“我来?”
时雨看了他一眼,让出位置,拿出一块热毛巾给他手中,消毒手后,剪刀递过去。
跟着宁渊出来的几人一眼不眨,只觉得眼前比做梦还不真实。
堂堂宁囚渆,让周围三国丧胆的宁囚渆居然拿起着针在做缝衣服的事,虽然缝的是人肉表皮。
家家户户都吃完饭不是在串门就是在自家门口散步,再懒点的就躺在炕上。
陌生的一男一女在处理好伤口后被移到一间空房,时雨才知道他们是姐弟关系,是之前在河州提过的荒家姐弟。
不过这两姐弟看着不像啊。
给贾思安处理表面的轻伤后,时雨和宁渊去厨房把准备好的菜下锅做好,来到房间叫公公婆婆和两个孩子出来吃饭。
喊公公婆婆后,问俩孩子“有没有被吓到?”
宁楚怀摇小脑袋“没有,他们之前给我看过病。”
宁楚彤犹豫一会说“刚开始怕的,现在不怕了。”
时雨蹲下来“我们的两个小宝贝胆子真大,我小时候要是看到血肯定哭鼻子,你们真勇敢!”比了个肯定的大拇指。
“娘,彤彤饿了。”小手在小肚肚上拍了下,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都说女儿是小棉袄,时雨觉得她家的是小娇娇。
“饿了呀,那我们出去吃饭吧。”
站起来“爹,娘,饭菜做好了,我们出去吃饭。”
宁母笑着点头,和宁父一人牵一个孩子出去洗手,这是家里说好饭前必须要洗手。
大家坐上桌,贾思安先不好意思起来“宁叔、宁婶,给你们添麻烦了。”
宁父微笑,摆手表示没事“你们都是阿渊的朋友,哪来麻烦一说,这四天思思天天陪着我们两个老家伙,没事。”
贾思安也不再说添麻烦的话,以茶代酒和大家碰下杯“打扰了。”
“嗯?这菜倒是第一次吃。”鱼肉片成薄片,汤面红色,还有蒜、葱和之前在红倚楼吃过红色一粒粒的辣椒。
时雨看贾思安吃的很带劲,动了动唇“贾公子,你还有外伤不宜吃口味重的菜,以清淡为主。”
贾思安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嫂子,一点点辣而已,我又不在乎外貌,没事。”
“不关于外貌,汗流到伤口会导致感染发炎……”还没说完,只见贾思安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块手帕围在衣襟。
又不是只有脖子以上会出汗,算了,真发炎发烧就给治呗。
她才不会告诉大家是为了找人练手。
她很善良的。
懂她的宁渊只在心里哈哈大笑,不要白不要的练手病人。
吃水煮鱼的贾思安觉得背后凉嗖嗖的,看下身后没人,以为是错觉,摸下脖子继续吃,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当小白鼠。
户惊羽在宁家住的三天已经吃了不少好吃的,但水煮鱼是第一次吃,和贾思安一样吃到冒汗,比之前看着稍稍狼狈些。
水煮鱼已经做第三次了,宁家怎么都吃不腻,薄薄的鱼片,用后山挖出来的木薯做出来的粉腌一会,想不到鱼除了红烧、炸、煮汤外还能做辣鱼汤,宁父很爱用水煮鱼的汤拌饭,好吃!
一桌子菜都被吃光,要不是肚子撑到吃不下,再来一桌也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