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子带了康姨母去了卫国公府,却是何秀妍接待的她们。
那一副仪态音容,气度风姿与昨日在袁文化身边又有不同。便是那名门贵女也无这般出众。
因昨日康姨母提了醒,王大娘今日便更加注意。看那何氏女一颦一笑具守规矩。一言一行皆有法度。
这王大娘子更加惊心了。
康姨母却不管这些,只一门心的找门路捞她官人。
何秀妍却道:
“我家公子去殿帅府公办去了。两位大娘子若有事,可留下口信。待公子回来了,我必细细告诉公子。”
康姨母听了,却不管那些,当即便又拉了王若弗去殿帅府。
可那殿帅府哪里能让女子进入。两人被挡在门口不得进入。
康姨母原疾言厉色于门旁卫士,见不允。
说不得又伏低做小,使了些银子。这才给往里通报。
袁文化正于厅中看着公文。
富贵却通报了进来。然后道:
“果不出主人预料,那两人竟真的来了殿帅府来寻主人。现正在门外。”
袁文化头也不抬,冷哼一声道:
“便是个好亲戚,我便是定然要见了。可这等龌龊门户。看她一眼都脏,若不是看着如兰面。哪个理会这什么劳什子姨母。”
富贵也不插嘴。袁文化停了一下又道:
“富贵,你去见一下。便说我公务缠身,正接待外官。”
富贵应了一声,出得大厅来在门外。只见那两位大娘子也不在,车上坐着。便站在地上。那康姨母更是急得跳脚。
来福走上前,对两人道:
“堂上来了外官,公子正在陪着。两位大娘子若是有事,但告诉我,我一定转达。”
康姨母忙说。
“这位小哥儿。今早,西郊那几位御史们,说我家放印子钱,便给我家官人给捉走了,现还不知怎么样?被关何处也不知道?你告诉给国公,让他帮着查探一番。帮忙把我家官人救出才是。”
富贵听了便道。
“可定准了是那罗中丞他们捉的人?”
康王氏忙一口咬定“便是那些人无疑。”
富贵这便道:
“既如此,那也先不用劳动我家主人。我便知道在哪里。
两位大娘子可随我前去。”
说着看向两人。康王氏听了哪里还有不干。便忙谢道:
“那便劳烦小哥儿了。”
这查办案件所待的地点便在殿帅府后方。这事又是富贵一手构陷。哪里会不知地方。
领着两位和其随身婆子,于外边七拐八拐,又从后门进入。行了一会,到那关押人的地方。富贵便让一名看守去叫狱吏。
又对王若弗两人道。
“两位夫人,可随我入内看望康大人。”
康王氏连连点头,可王若弗却一脸犹豫。
富贵见了王若弗不太愿意进去,便道“一会狱吏还要来,盛夫人便在这里等着便可以。我带了康夫人主仆入内便是。”
王若弗听了,正好顺了她的意。哪里还会去。便一口答应。
“我便在这里等候。你便带了我妹妹进去吧!她正担心的紧。”
富贵带了康王氏进了狱中。那狱中阴暗潮湿。一入内便有一股粪便,尿液夹杂着腐肉的味道传来。直熏得人作呕。
康王氏一口气没憋住,便干呕了起来。富贵也不急,便静静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康姨母方缓过来。跟着富贵往里面走。
走在途中。两边铁栏里面都关押着囚犯。有的萎靡在角落。满身衣服破破烂烂,上面净是些黑色的血和肮脏的东西。哀嚎不断。
有的则是看到康王氏过来。趴在栅栏上说着污言秽语。有的更是伸出手来够向。
那一张张脏兮兮,狰狞的脸,一口口满是牙垢的黄牙。吓得康王氏直躲着路中间。
富贵经过一地,捡起一根棒子。走到那伸出胳膊的人前,忽的一棒子下去。打在了胳膊上面。
那人立时传出杀猪般的叫声。剩下那些趴在栅栏上的的人具被吓得跑了回去。躲着角落的犯人更是瑟瑟发抖。
康王氏方脸色好了些。
走了一段,康王氏便看到一间囚室中的康大人。
康王氏喊了一声“康海峰。”
那里面的康大人抬起头便看到了康王氏。
康大人连滚带爬的跑到栅栏边,趴在栅栏上就喊“我在这了。我在这了。”
康大人本穿的绫罗,他刚进来监狱不过半天,但现在身上满是污渍。头上还插着许多稻草。
等康王氏到得近前。康大人一把抓住康王氏,哭着喊道:
“你快去找人来救我。这里太可怕了,我一会也不想在这里呆了。
你去找你妹夫,你去找卫国公。快啊!快啊!”
康王氏却不像旁的女子,本还有些害怕,怕失了依靠。现见袁文化小厮出入监狱如此顺遂。便不害怕了。
又拿出来泼妇的样子。
“这时候知道我娘家的势力了。每日里你那威风呢?耍啊!”
“娘子,我求求你了。我在不敢耍威风了。等你把我救出去,你说怎样便是怎样。我都听你的。
我是知道的,在京中放印子钱可是杀头的大罪。快救救我啊!”
康大人是被吓坏了。这狱中,便是他来这半日,狱中便拖出去好几具尸体。
富贵看了康大人样子,心想,这上午做的戏算是没有白做。
将那狱中犯人打上十几个。再拖几个昏迷的出去。果把康大人吓的够呛。直把这里当成了人间地狱。
康王氏又耍了一阵威风。又觉这里气味难闻,便让康大人等着。便和富贵出了牢房。
等到了外面,立时空气清新,光线明朗。康王氏不禁深吸了两口气。
只见王大娘子站在不远处。身前的刘妈妈正和一名狱吏在说这话。
康王氏忙凑了过去。便听得刘妈妈问那人:
“那怎么才能放人?”
那狱吏道“康大人是御史大人们下得令拿的人。便是要带走,也要大人们同意。”
这时富贵也走了上前。便道:
“人,我们是一定要带走的。你只管办手续便是。”
那狱吏道。
“大人且可怜可怜小人。不是小的不放。只是康大人本就欠着御史衙门的罚没。倒是大人们找我要,便是把我卖了,我也掏不出啊!在说那康大人犯的是死罪。下人哪里敢放了死刑回家。”
富贵便问:
“死不死刑的再说,那不是还没定罪吗?先看看那康大人共欠多少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