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碰上霍紫萱这个大冤种了?
霍紫萱头发还没干透披在肩上,身上换了一件粉红色抹胸齐膝礼服,蹬了一双粉色系珍珠低跟鞋,肩膀的伤也包了一层白色的纱布。
脸上妆容也只是薄薄打了一层,她本就不难看,富家千金在脸上的保养比花在身上的还多,她皮肤好,只需薄薄一层粉便可以了。
“哥,我们走快点。”陆久低声道,想要拽着陆忱快速离开。
她实在不愿意和霍紫萱在别人面前大吵大闹的闹笑话给别人看。
陆忱却认为是陆久害怕这个女的,这个女的虽然换了身衣服,但他可记得她。
“跑什么?她敢欺负你,看哥怎么教训她。”陆忱撸起袖子做好干仗的准备。
霍紫萱心中憋着一股气,她刚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把这口恶气撒在陆久身上,一定要让她跟自己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
心中的话音刚落,便遇上陆久了,这不就是老天在告诉她可以欺负陆久?
“站住。”霍紫萱趾高气扬挡在陆久面前。
陆久停下脚步,只恨自己没有走快点,她实在烦霍紫萱,像只打不死的小强,只要没死就能一直找事。
霍紫萱看了看四周,没看见赫莱森的身影,便放心的开始‘欺负’陆久,她实在是怕了赫莱森了,每次都不帮她,还在别人面前下她的面子。
她眼神鄙夷上下打量了陆久一番,实在是看不惯她天天把自己捂着跟见不得人的样子,虽然她是真的见不得人。
但现在,那个口罩在她看来就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她伸出魔爪,想要扯下陆久的口罩,陆久直接伸手将她的手打下。
“啊!痛死我了!”
霍紫萱是真的疼,陆忱却确定她十分夸张。
小久轻轻一拍,怎么就痛成这样了?要是拍在他身上,那还不跟挠痒痒一样?
“少碰瓷,轻轻一拍怎么就痛成这样了?你又想干什么?”陆忱将陆久拉到自己身后,将撸起的袖子又往上撸了撸。
陆久站在身后有点点心虚,她用了力道,当然疼,但是她不说,她说出来就是他们没理了。
“真的很痛,我没有装,不信你试一下。”霍紫萱气急。
她着急解释着,余光看到站在身后只露出一双眸子的陆久,顿时就觉得陆久是在装绿茶。
故意不说话让男人以为她柔弱无比,激起男人的保护欲然后自己做了坏事就可以往后躲。
好啊,她居然现在才看出陆久是个绿茶,她就说予卿哥哥怎么突然就不认识她了,原来都是陆久在搞鬼。
估计没少给予卿哥哥吹枕边风呢。
一想到陆久能和傅予卿躺在一张床上,自己和傅予卿却连坐在一张桌子上的机会都没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伸手想要把陆久拉出来,陆忱却挡住了她的手。
霍紫萱将左手往前伸,陆忱再次移动挡住,她伸右手,陆忱便往右移。
两个人莫名其妙玩起了老鹰抓小鸡的游戏来。
“啊啊啊!你给我死一边去。”霍紫萱气急败坏,双手捶打在陆忱身上。
陆忱可不敢推她,霍紫萱身后便是楼梯,要是一个不注意人往下摔那可就赖上他了。
霍紫萱打着打着,突然抬脚便把鞋子脱下来朝着陆久砸过去,陆久微微偏头便躲过了。
陆久伸手把陆忱往后拉,她也害怕霍紫萱往下摔,摔死了他们上哪说理去。
她冷声道:“你到底有完没完?想打架是不是?”她一拳就能把她的牙全部打掉。
“粗鲁!”霍紫萱指着陆久道:“像你这种人才会做这么粗鲁的事情。”
她眼珠子咕噜噜转,抬起下巴道:“敢不敢和去马场比赛马?我赢了你把予卿哥哥还给我,我输了,我就让你安全离开d国。”
陆久:“……”
陆忱:“……”
双双无语。
“没时间跟你玩,闪一边去。”
她们两个人就是互看不爽,霍紫萱可能是觉得她抢走了傅予卿,但霍紫萱却是她仇人的女儿。
不是不想弄死她,而是地点不对,要是这是荒山野岭的,她直接掏枪杀了她,哪会让她还有命在这里蹦跶。
而且,她也不认为傅予卿是她的附属物,是可以随便交易的物品。
“你是不是不敢?你不敢就当你认输。”霍紫萱却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陆久。
陆久只当她的话是疯言疯语,走到楼梯的另一侧就打算从楼梯走下去。
霍紫萱伸手想要拉住陆久不让她走,陆久双手环胸躲过她的触碰,不料,意外却在这个时候发生。
霍紫萱一时没站稳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整个楼梯间都是她的惨叫声。
陆久和陆忱傻眼了,他们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下是真的有嘴也说不清了,也不知道现场有没有看戏的证人。
正当陆久脑中思索着要不要把特丽莎敏娜一家直接一锅端,这样就不会有人来追这个事情了的时候。
霍紫萱居然摇摇晃晃从地上站了起来,披头散发犹如疯子。
这生命力顽强的,不仅陆久和陆忱,连全场看下来的宾客都傻眼了。
“陆久,你推的我!”霍紫萱摇摇晃晃指着陆久,怒瞪着她。
身上有些地方倒是疼,但也没有摔到什么严重的地方。
陆久:“……”看吧,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你少放屁,明明是你自己没站稳的,今晚在门口你也故意找我妹妹的茬,现在又污蔑她。”陆忱轻哼一声。
看到霍紫萱嗓门这么大他就放心了,不是现在死就行。
“就是她推的我,你这个贱人在装什么?又在装绿茶!”霍紫萱边说边上前拉扯想要转身离开的陆久。
陆久眉心微蹙,将手一甩,霍紫萱又重新从楼梯跌落下去。
她道:“你现在摔的才是我让你摔的,你满意吗?”
霍紫萱龇牙咧嘴捂着屁股,这一摔,确实是比刚刚的疼。
“呵,蠢笨如猪,傻逼至极。”陆久有感而发,出声嘲讽道。
“蠢笨如猪,傻逼至极。”陆忱跟着骂了一句,转身上楼梯。
霍紫萱像是着了魔,今天誓要和陆久不死不休一般。
她忍着屁股上的痛手脚并用爬上楼梯一把抓住陆久的脚踝。
陆久完全想不到她会以这样的姿势上来,一个踉跄膝盖结结实实磕在了楼梯地板上。
她倒吸一口气,属实疼,好久没受过伤了,突然受伤有点没反应过来。
陆忱变了脸色,弯腰想要将陆久抱起,但霍紫萱却一直抓着陆久的脚踝不放手,还在用力想要将她往下拖。
反正自己都这么丢脸了,也不少这一回了,反正今天陆久必须要和她一起丢脸。
“贱人,你给我死!我打死你,看你还怎么装可怜。”霍紫萱不仅攥着陆久的脚踝,长尖的指甲还用力扎着陆久脚踝上的肌肤。
“放手!”陆久用力蹬着,想要蹬掉霍紫萱的手,只是动一下,霍紫萱的指尖便往下一分,只要往下便又会出现一道血痕。
“不放!”
陆久帽子都掉了,她拉开陆忱扶着自己的手,一个翻身抬起另一只脚便往霍紫萱的脸上踹去。
正中鼻子,霍紫萱吃痛放开了手,陆久也得到了解脱。
赫莱森闻风而来,刚走出电梯便看见霍紫萱脸上有一道脚印,鼻子下方还有两道鼻血挂着,周边三三两两站了些人。
她看见霍紫萱恶狠狠瞪着双眼,俨然是已经疯癫了,她像只恶狗一般不顾自己还穿着裙子,再次往上扑。
“姐姐!”路德维希看见陆久的小腿都是血痕,那个女人的样子让他感到害怕,他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声,瞳孔跟着震缩。
赫莱森怕路德维希会直接冲上去会受到伤害,她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体,几步上了楼梯便抱住霍紫萱的腰身。
“霍紫萱,你疯了吗?”赫莱森吃力怒喝道。
霍紫萱听见她的声音顿了一下,不过一秒又恢复成刚才疯癫的模样。
假装不知身后抱着她的是谁,直接挣扎起来将身后的赫莱森往后一推。
谁让她两次都不帮她,现在她又被陆久欺负了,赫莱森还阻止她,那赫莱森就去死吧!
赫莱森本就体虚,再加上刚刚霍紫萱的挣扎让她身上的体力快速流失,霍紫萱用的力气极大,赫莱森几乎是瞬间就被甩出去了。
“姐姐!”
路德维希暂时忘记自己小孩子的身体,直接冲上前想要接住正从楼梯上滚下来的赫莱森。
他抱不动赫莱森,连带着他也一起往下滚。
“路德维希……”赫莱森昏迷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下有一道小小的身体在痛苦的呻吟。
可一阵阵眩晕很快袭来,让她不得不昏迷过去,再也不知之后的事情。
看戏的宾客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把路德维希拉出来,又有人去把这边的事情和费利克斯说。
霍紫萱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像是傻了一般愣在原地。
陆久坐在上方的楼梯看着这一幕,她最先反应过来,忍着膝盖的疼痛跑下去给赫莱森和路德维希把脉。
刚触摸赫莱森的脉象没有几秒钟陆久便察觉到她体内的不对劲了,刚想继续,身体忽然就被猛冲下来的霍紫萱撞开。
一时不稳陆久摔倒在地。
“别碰我小姨!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小姨根本就不会昏迷,她身体这么弱你怎么能这样!”霍紫萱大声的质问陆久。
可看到的宾客都是长了眼睛的,都清楚的看见刚刚那一事件是霍紫萱引起的,也清楚的看见是她把赫莱森甩出去的。
霍紫萱眼眸闪烁的想要抱起赫莱森,她不敢想要是赫莱森出事了她会发生什么。
外祖父和外祖母对赫莱森的宠爱肉眼可见,刚刚她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才会想着让她受伤,刚刚一定不是她!
啪——
陆久直接一巴掌打在霍紫萱脸上,她怒视着她,“别乱动她,她要是出事你负责吗?”
“她出事了你负责!是你让她受伤昏迷的!”霍紫萱被一巴掌打偏了脸,人也跟着摔倒坐到地上。
她还想要上手推搡陆久,脸上再次挨了一巴掌,这次手掌的触感更加粗粝。
“你给我滚!”费利克斯赶到,直接一巴掌打在了霍紫萱的脸上。
当他听到赫莱森被霍紫萱推倒从楼梯摔下来,连路德维希都跟着受伤,他就只知道赫莱森和路德维希受伤了,是霍紫萱致使的。
他还在人群开外便看到霍紫萱的举动,也听到了陆久的话,他知道病人从楼梯上摔下来是不能随便乱动的。
可霍紫萱居然还想要使劲动赫莱森的头部,简直是罪不可赦。
“医生呢?快把医生叫来!”费利克斯蹲在赫莱森的身边,双手举在空中不敢随便动,想要抱起女儿又不敢。
“把她抱回房间,不要剧烈晃到她的头部就行。”陆久看着费利克斯出声道。
费利克斯扫了她一眼没理会。
“我是医生!”
陆久眉眼认真严肃,让费利克斯不由得相信她的话。
费利克斯犹豫了几秒钟,轻轻将手从赫莱森的脖子和膝盖穿过,已经年迈的他抱起自己体弱的女儿却十分稳当。
他站起身,吩咐人抱起半昏迷的路德维希一起朝着楼层的其中一个房间去,看戏的宾客也都被赶了下去。
“小久,你的腿怎么样?”陆忱不关心其他,只关心陆久的腿疼不疼。
也没空去想陆久是什么时候会医术的。
“还好。”陆久扫了一眼腿上的伤,又掠过跪坐在地上好像已经傻了的霍紫萱。
她想就这么离开的,但赫莱森的身体不对劲,好像她的虚是后天形成的。
况且赫莱森今晚一直在帮她解围,不管怎么样,先去看看再说。
陆久跛着脚跟了上去,陆忱叫了两声没把人叫回来,无奈也只能跟上。
走廊空荡了下来,跪坐在原地的霍紫萱脑子一片空白,她想不到什么好的法子来解决当前的困境。
她想了想,站起身抬手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光着双脚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