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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骊回到刑处后,红叶还站在破旧的院子里。宋骊让她去守着大牛,她也没说什么,老老实实走了出去。宋骊再度推开关着吴春芳的房间的门。

“门外还有人吗?”吴护法艰难地抬起了头,睁着眼睛看向宋骊。“原来你会说话。我把人支开了,这就把你放下来。”宋骊说着就要去解开男人身上的铁链。“你不是会魔法吗?这木头架子怎么困得住你?”宋骊不解的问道。

“你是宋骊吧。”吴护法说道。宋骊只默默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是你!我已经没有魔法了,我腰上的铁针让我用不出魔法,你把它拔下来。”吴护法艰难地说。宋骊绕到吴护法的身后,果然看见两根方木支撑的架子的缝隙之间,露出的吴护法的腰上,扎着一根筷子粗的铁针,上面残留着早已干涸的血痕。宋骊第一眼见到这东西,一股极不好的记忆就涌上了心头。“会很疼?你忍着些。”宋骊让黑暗附着在自己的手上,单手拽住铁针,用力往外一扯,伴随着吴护法哭喊般的声嘶力竭的咆哮,红色的血液黏糊糊地从那骇人的洞里头缓缓流了出来,铁针也完整的落到了宋骊的手里。宋骊把铁针丢在地上,开始拆铁链,吴护法浑身抖动不止,身上一阵又一阵冒着冷汗。拆完缚着左手的铁链,吴护法左半边身体就无力的悬在了空中,拆完右半边,宋骊没有来得及扶住吴护法的身体,他整个人毫无反抗地倒在了地上。宋骊看着眼前的惨状实在有些于心不忍。说道:“现在带你去见医师吧。”

“不用了,拖我出去。”吴护法颤抖着说。

“走不了吗?”

“那铁针在我身体里太久,我双腿已经没用了。”

想到自己的姑姑当年也被这样对待,这是否也预示着姑姑没有好下场。宋骊想到这里眼泪立马流了下来,带着哭腔说道:“这不可能,不会的。”

“你不必为我悲伤,拖我到外面的走廊上去。”宋骊小心翼翼地把护法拖到门外,本想让他靠墙坐着,吴护法却说坐着太疼了,于是躺在了走廊上。

“你不要哭泣,事情已经发生了,哭并不会改变什么。去帮我舀点水来,我口好干。”

“哪里有水?我去外面找吧。”

“屋子里有水,舀一点来。”宋骊听着进屋找了半天,只在一个木桶里发现了满是铁锈味的水,她叫道:“这里的水不能喝了。”

“就要那个水,帮我舀来。”护法大声说完,身体又开始起伏,咳嗽了起来,仿佛一句话要了他的命似的。宋骊听见咳嗽声便急急忙忙舀了水出去了。吴护法没有喝,只漱了漱口吐在了了一边。

“你杀掉了葛先生?”吴护法问道。

“嗯。”

“早知道你这么强,我之前就不该和你说那些话了。”吴护法沙哑着声音说道。

“没有你说的那些话,我该犹豫了。”

“你做得对。”

“那封信是你写的吗?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宋骊问道。

“我原本回到山里,想着尽快把王护法那两手下除掉,没想到在杀第二人的时候失手了,那人把我状告到葛先生那里,你的事情也是这么被知道的。我并不知道什么信,但我多半知道你会来。”

“为什么?”

“对组织而言,不加入便意味着威胁。但是你不一样,黑木山错估了你的实力,我错估了你的决心。”吴护法笑了笑,道,“强大的魔法师从来不会凌虐弱者,除非那些人触碰了你的底线,你似乎带着某种执念在生活。”宋骊怔了一下,笑道:“你想太多了,吴护法,我来这里只是因为黑木山绑架了我叔的孩子,又因看到我以为是你写的信,心中愤恨而已。”

“你的执念是什么呢?”吴护法问道。

“呵,如果我说想要让我叔那样的寻常人不再卑躬屈膝,你信吗?”宋骊道。

“道阻且长。”吴护法说,“不愿说也罢了,愿以后你能遇见能吐露真心的人。”

“你身体里的铁针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知道扎针能抑制魔力?”宋骊问道。

“邪门歪道而已,你在学校接触不到这些东西。”

“邪门歪道?意思是还有更多的类似手段?有人在研究这样的东西嘛?”宋骊问道。

“对于折磨,人总是有着用不完的想象。”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骊说,“算了,事已至此,给我讲讲黑木山吧。”

“黑木山是鹿县最大的魔法师组织,同时也是最恶贯满盈的组织,我们做的最多的事情是拐卖人口。如你有心,可以让人带你去另一边的洞窟里面看看,还有很多人关在里面。”

“葛先生是什么来历?刚才与他较量的时候确实发现他有些手段。”

“不知道,我来之前葛先生在了,我也是被他邀上山的。听更早的人说葛先生是外面派来的人,至于什么外面,我不知道。”

“红叶呢?”宋骊问。

“红叶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原来是被拐来的孩子,葛先生觉得她资质不错,便留作护法了。”

“约莫明天官府的人就会来到这里,黑木山的暴行也要终了了。”宋骊道。

“你怎么办?”吴护法问,“这里的人多数看见了你,你要杀了他们吗?”

“所以我戴着面具来了。自有官府的人会查办他们,一个人的正义是暴力,多数人的正义才是正义,这不是护法你说的话嘛!”

“你说得对,做得也对。但是你做得还不够,还有一个知道你事情的王护法的手下没死,难免官府到时候查到你头上。去把他,还有知道你事情的人都除掉吧,本来这件事该我来做,现在也有心无力了。”

“我知道了。”

“去吧,现在就去,我在这里等着你。”

“我还是先带你去救治吧。”宋骊说。

“不用了,等你回来也不迟。”

“那我这就去了,护法你自己注意些。”宋骊刚转身的时候,吴护法又叫住了她,道:“宋骊,你能摘下面具,让我再看一眼吗?”

“好。”宋骊摘了白面,对他笑了笑。

吴护法艰难地扭过头去,看了一眼面带笑容的宋骊,眼眶有些模糊了。“丫头,一路小心。”他说。宋骊走后,吴护法两只手竭力把自己撑了起来,两条毫无知觉的腿耷拉在地上,他靠着墙,腰椎上的血洞就像被锄头一下又一下地开凿一般,剧烈的疼痛不停地传达到他的脑袋里。此时他已经无意于疼痛了。他拭了拭眼眶,看了看已经有些偏西的太阳,强忍着剧痛,催动魔力,召出了一柄残缺的尖刀,笑道:“作恶多端,早该知道有这一天,像残废一样活着,不如一死。”

冰刀入体,吴护法面带笑容迎来了自己的终结。

宋骊来到红叶的住处,此刻房门正开着,宋骊走进去看见除了坐在桌子旁的红叶和大牛,竟然还有两个衣冠不整的女人在床上坐着。宋骊道:“怎么还有人?”

“你只叫我跟你走,又没有让那两人出去!”红叶道。

“那咱们出去那会,大牛岂不是!”

“我比你回来得早,已经骂过他了。”

宋骊拧着眉毛说:“红叶你既然是护法,帮我召集黑木山所有的人。现在就去。”

“召集他们做什么,那些人估计都被吓坏了!”红叶道。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走吧,我跟你一起去。”宋骊转头又对大牛说:“你继续在这里等,老实一点。”

两人出去后,红叶先行带着宋骊来到了议事厅,满目狼藉的大厅以及穹顶上破开的巨大窟窿,让她疑惑不已,对着那看不出表情的白面问道:“这也是你做的?”

“不是。”宋骊道。

“不是才怪了!”红叶带着宋骊越过那闪着金光的宝座,宝座后面并不是议事厅的尽头,反而墙壁只是起到分割作用,墙的背面挂着一把梯子,红叶爬了上去,不一会就听见了洪亮的钟声。陆陆续续门外站满了人。只有几个管事的人带着包扎的伤口进入了大厅,嘴里还在议论纷纷。宋骊站在红叶的身后,对她小声说道:“问他们王护法的手下在哪里,叫他出来。”红叶虽然不明所以,但见过白面的实力后她也不敢怠慢,说道:“王护法的手下在哪里,本护法有事要与你议论。”

话音刚落,人群里走出了那畏畏缩缩的扎着辫子的国字脸男人。宋骊从红叶身后走了出来,那些受着伤的男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说道:“红叶护法,你怎么跟魔头走在一路!葛先生哪里去了!”

“住口!”宋骊说着,比起那些膀大腰圆的男人,宋骊的小巧身躯实在上不得台面,尽管如此,简单两个字硬是压得众人鸦雀无声。她慢慢走到门口,命令辫子男跟她进去,宋骊带着他走到了墙后面,问道:“你还记得宋骊吗?”

“你是谁?”

“当初你去到宋骊的家里,被那高人吓得趴在了地上,我就是那高人!”宋骊说。男人听完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忙说道:“高人饶命,高人饶命。”

“起来!能不能饶你的命全看你的行动。宋骊的事情除了你和葛先生知道还有谁知道?葛先生已经死了!你把其他人指出来你便能活。”

“葛先生死,死了?”男人迟疑着说,“葛先生可是宗师!怎么可能死呢!”

“看见这破烂地方,你该承认这结果,如今只有你自己能救自己。去吧,去指出他们,把他们带到一旁。”

“我这就去!”男子从地上跳了起来,飞快跑了出去。宋骊没有再说什么,来到门口,看见男子逐渐把人分成两拨,原本宋骊想着的是没有几个,没成想男子越点越多,最后,几十个人站在了男子身边。宋骊暗暗不悦,骂道:这该死的大嘴巴!

“点完了,大师。只有这些人知道了。”男子嘿嘿一笑。宋骊自言自语道:“出卖别人倒是快啊!”

“其他人都走开!”宋骊叫道,“你过来!”辫子男谄媚地笑着走到宋骊身旁。

“我首先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葛先生已经死了。”宋骊说完,在场所有人都炸开了锅,宋骊继续说道:“因他惹了不该惹的人,做了不能做的事。只因他惹了一名叫宋骊的姑娘,现在我劝告你们,关于宋骊的任何消息,是你们一辈子都要保守的秘密,不然,这个人就是你们的下场。”宋骊没有任何动作,辫子男的脚下却出现了冰蓝色法阵,坚冰急速爬上了他的身体。“你骗...”无奈冰比嘴快,男人话还未完,已经变成了冰雕。几滴鲜血将晶莹的冰雕染得通红。寒冰消散后,辫子男早已失去了生机,仍旧摆着最后的恐惧模样,砸在了地上。

“红叶,跟我走吧!”宋骊在门口叫道,稀里糊涂的众人说道:“红叶护法,这是怎么回事啊,王护法不见了,吴护法被囚禁了,葛先生也死了,现在只有你能拿主意了啊!”

“我拿什么主意,我自己还蒙在鼓里呢!”红叶没好气地说道,跟上了宋骊的脚步。

“我们要去哪?”红叶问道。

“去刑处,我要送吴护法去看医师。”

“可吴护法是犯了大错的人!”红叶道。

“你们黑木山的规矩关我屁事!你们这里有医师没有?”

“有,有啊。是为了接生备着的。”

“接生?你们这里还要生孩子的嘛?”宋骊道。

“额...有...”红叶笑着说道,“这里也有夫妻,生孩子不是常事?”

“难道还有人一直住在这?”

“有些人喜欢山野,住在这多好。”

“吴护法跟我说你们这里还有关押孩子的地方?”宋骊道。

“额,有是有,不过跟我没什么关系啦!”红叶辩解道。

“那你作为护法,管着什么事呢?”

“什么都不管,只有时候帮着管教管教不听话的人。”

“吴护法呢?”

“吴春芳更是闲人一个,平时很少能见到他。”

“那王护法?”

“他呀,不见了很久了。这人没什么本事,坑蒙拐骗倒是厉害,不然怎么会提为护法。”

“不是,咱们也相处了一会,你戴着个面具,你说是什么高人,宋骊跟你又是什么关系?”红叶刚说出宋骊两个字,立马意识到了错误,赶紧说:“哎呀,算了,不问你了。真烦人。你带着我跑来跑去到底想干嘛。”

“待会你就知道了。”宋骊道。两人走到了刑处,宋骊看见靠墙坐着的吴护法,那胸前的一抹暗红格外刺眼,她一脸难以置信地跑过去,看见吴护法的尸体,宋骊的内心还是颤抖了一下。“是谁杀的吴护法?”红叶问道。

“他自己。”宋骊看着一脸平静的吴护法,叹了口气说道。

“咱们走吧。”

“这就走了,好歹给人家埋了啊!”红叶道。

“不用埋,明天官府的人就回来,让他们看着办吧。”宋骊道。

“官府?你还跟官府有关系?”红叶惊讶道。

“我跟官府没关系,你们黑木山作恶,才跟官府有关啊,你们需要官府的惩治!”

“咱们走吧!”宋骊道。

“又走,又去哪啊?”红叶哀怨地说。

“离开这里,或者落到官府手里,自己选?”

“我选离开。”

宋骊让红叶带她去马厩,她一眼便认出了毛色油光铮亮的慢慢,走到它身旁,在它头上摸了摸,慢慢也是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这一幕倒让红叶有些惊奇,她道:“吴护法的马是出了名的倔,平日里除了马夫和吴护法,谁碰它都被咬,你第一次见它就能上手,真是奇怪。”

“你再挑一匹。咱们这就走了。”

红叶牵了自己的马,两人奔向红叶的住处,宋骊接了大牛,本想让大牛跟自己同乘一匹,无奈慢慢看见大牛就躲开,压根不给他上马的机会,大牛气呼呼地骂了一句笨马,差点没让慢慢一脚踢个狗啃泥。红叶只好让大牛坐在她的身后,那孩子不知是害怕还是怎么,两只手牢牢卡住她的腰肢。红叶暗骂:别淌了口水在我身上!由红叶领头,三人两马一路向鹿城疾驰而去。

到了鹿城,天色已经黑了。宋骊自然是带着两人来到了藏珍馆,掌柜的瞧见宋骊身后跟着的男孩,一下子就猜出了七八分,晚上照例是由掌柜的接待了他们,席间,红叶终于看到了宋骊摘掉面具的样子,七分灵动,三分飒爽,英气逼人,她心里只冒出这几个词语。宋骊对掌柜的说希望能把红叶留在藏珍馆,好歹是大法师,留在店里以后没准能帮上忙。红叶对这没来由的安排怒不可遏,说道:“我好歹堂堂护法,怎么能屈尊在这种地方!”

“行啊,你不待在这也行,跟我回家,做大牛的便宜媳妇好了,反正你也跟他喝过花酒!”宋骊一席话惹得掌柜一阵尴尬,更是把一直吃个没完的大牛呛得吐出了嘴里的东西。“呀,你别胡说,什么喝花酒,这兔崽子想碰我还得等下辈子。”

“那不就行了,你就待在这里,这可是藏珍馆,鹿城最好的酒楼!”

“不行,我要自己出去闯荡!”

“你以为我为什么带你出来?”宋骊冷冷地说,“我放过那些人,因为他们不敢乱说,你不一样,你是大法师,放眼整个鹿城也没几个是你的对手,我不想你乱来。或者还有一种可能,你去牢房过你的下辈子!”

“算你狠!”红叶紧紧攥着两根筷子,一用力竟然将筷子折断了。大牛悄悄看了那凶神恶煞的女人,心想着还好她没有答应做自己媳妇。

“掌柜,我本来想着由你去报官,后来还是觉得把你牵扯进来也不好,还是我自己引过去,我才发现面具挺好用的,哈哈。”

“也好,那既然如此,黑木山便也成了往事,咱们休要再提了,以后红叶姑娘就在藏珍馆干活吧,别的事情没有,红叶姑娘即是魔法师,便做些巡查的事情,有闹事的人教训一番就是了。红叶姑娘以为这安排如何?”

“掌柜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红叶虽然嘴巴不饶人,心里却合计着干回老本行,火气也消了许多。

第二日一早,宋骊便委托掌柜派人把大牛送回了家,自己戴着那副白面,引着官府的两人来到了黑木山。可是令宋骊万万没想到的是,仅隔一夜,黑木山已经尸横遍野。放眼过去,一片死寂。好在两名官兵是见过风雨的人,不至于沉不住气,宋骊年纪虽小,手染鲜血的她也已经不再害怕。两名官兵挨个检查过尸体,发现他们身上都有明显的伤痕,有些尸体上甚至出现了多处伤痕,这意味着昨天晚上这里似乎发生了激烈的争斗。宋骊有些不解,昨天山上的人散去的时候没有任何异样,怎么会一晚上的时间就拔刀相向了?可是空有猜想总是无用,三人开始慢慢搜索,试图找到幸存者,宋骊能想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议事厅,似然她没问过,但多半那里是领头的人聚集的地方。两人在宋骊的带领下靠近了议事厅,原来干净的厅外头堆满了破烂的椅子,他们还未进去,就听见了里面人声嘈杂。官兵本想在门口探查一下,宋骊直接走了进去,眼前的场景让她目瞪口呆,足有数十个大箱子,里面放着数不尽的美玉宝石,还有码放整齐的白银和黄金。同样惊呆了的还有正在分赃的厅内的人,宋骊那张白色面具他们不可能不记得。宋骊在门口喝道:“全部到外面去!”宋骊眼见有些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往口袋里揣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有人都到了外面后,宋骊问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其中一人老实回答了她的问题,那人说:“原是三大护法都不见了,黑木山名存实亡,不如将财务洗劫一空,各自遁去。结果分配不均,大家打了起来,酿成了昨夜的惨剧。”

“额...”宋骊对这些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并不想放在心上,于是说:“我身旁的是鹿城县衙的官兵,你们的事情都交由官府处置!”

“少侠。”一名官兵俯在宋骊耳边瞧瞧说,“我们原本没想到这件事涉及如此大量的钱财,更未想过发生如此恶劣的暴行,兹事体大,我们也不好决断。”

“啊?那怎么办?”宋骊小声问道。

“不如让一人快马回县城回禀,让知县委派更多的官兵过来啊。”

“就照两位说的办吧,我原意只是引路,其他的事情没想过。”宋骊道。于是两名士官私下商讨了一番,其中一人上了马离开了。

“这里原来还有关押孩子的地方,谁出来带我们去!”宋骊道。

“少侠,我知道你很着急,只是我们俩去了的话,这些人跑了怎么办?”官兵道。

“哎呀呀!真是的,谁让你们一开始不信我,只肯两个人跟来!等着吧,等着。”宋骊无奈地说道。等待增援的时候,宋骊走进大看了看那些宝物,心想着要是全是自己的该多好,不知道能买多少漂亮衣服。不过她也只是想了想,摸了摸那些宝贝,过了把手瘾,于她而言,财宝还不是需要追求的东西。 期间,那些人怂恿仅有的一个官兵跟他们一起叛变,大厅内的财富够他们十几个人挥霍一辈子,宋骊能看出来那些人的花言巧语让官兵有些动摇了。她喝道:“这些钱财没有一文是来自正途,你觉得我会让你们得手嘛!”

两人一直等到下午,终于听到远处传来的嘈杂的马蹄声,县里的援军来了,甚至知县都来了,宋骊只见过知县一眼,原本就是他再三阻挠,不肯派兵,所以这次亲自前来,宋骊也只当他是贪功,不肯给他好脸色。身着锦服的知县下马上前,对白面宋骊恭敬地行礼,笑道:“原是不知此地藏着如此穷凶恶极之辈,不敢轻易动兵,还望少侠恕本官轻慢。”

“交给你们了。”宋骊说着,便想让人引着她和原来和她一起来的官兵前往关押受害者的地方。走之前,宋骊听见了大厅里传来了知县的话语:“好好好,大恶,大恶。”

由黑木山的一人领着。三个人辗转来到了断崖上的一处洞口,三人进了山洞后,起先还有洞口的光亮,而后就只能靠火把照亮前路,宋骊看了一眼洞壁,明显是开凿后的痕迹。又走了一段,三人竟然听见洞里传来了孩子的哭声。宋骊问过引路人,道:“这似乎是新生儿?”

引路人说:“确实是新生儿,因为魔法师的后代一定是魔法师,所以...”

“所以这里你们抓了人在这里帮着其他人生...啊!”宋骊像拽着轻飘飘的纸一样扯着引路人的手,把他摁在了墙上,她怒不可遏地力气越来越大,官兵听见引路人的骨头噼里啪啦作响,忙劝道:“少侠,自有公道在人心,这些混账东西官府会收拾他们的,现在还是先让他领路吧。”

“啊!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哼!快走!”宋骊说着走到了官兵的身后,她怕自己再看见那人的背影,会忍不住用魔法将他贯穿。想到为龙族做出牺牲的亲生母亲,宋骊已经是难以接受,自己背井离乡想要做的也是改变这一悲剧。如今眼前人全然为了钱财做出这样的事情,宋骊是竭尽全力忍住自己的火气。那引路的人也识相的跑了起来,只一会,原本黑洞洞反的洞窟又亮了,宋骊抬头往上看,能看见长条状的窄窄天空,露天的走道摆着很长的石凳,再往前,天空越发宽广,变成了一个大圆圈,在这袖珍的广场中央,不知道是谁围了一圈泥土,种了些鲜花。过了广场,摆在三人眼前的却是三条岔路,引路的自然知道怎么走,引着两人继续深入,不一会就看见一排铁棍围成的牢房一样的格子间,宋骊只看了一眼里面那些脸上毫无光彩的女人,孩子。守着牢房的护卫便向着三人冲了过来,宋骊本来就已经怒火中烧,有一个算一个,三下五除二全被宋骊冰封成了人心雕塑。官兵这次并没有劝阻她,因为眼前的景象让他也觉得这帮畜生不可饶恕。

“钥匙呢!”宋骊问道。

“不,不知道,我去找找。”引路的慌张地说道。

“不用找了。”宋骊让黑暗附着在自己的手臂,走到牢门处,硬生生把牢门扯了下来。

“出来吧,官府来救你们了。”宋骊走进格子间对里面的人说。那些无辜的人,见了她竟然像见了鬼一样,连忙挤在了一起,眼里分明是在说:不要伤害我。宋骊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她跪在那些人面前,哭着说道:“我来晚了,对不起。”而后她起身,把剩余的牢门尽数拆掉,用黑暗带着那些冰雕,默默走了出去。宋骊走了不久,知县带着大部队也进了山洞,一番劝导后,那些终于重见天日的人,哭着笑着,跪着站着,诉说着名为自由的东西。

出去后,知县问起了宋骊的去向,那官兵只说走了,又问起除了受难的人还有没守卫,官兵也只说没有。于是知县没有再过多询问,领着他们去了议事处。远远站在断崖上的宋骊亲眼看着这一切,身旁是那几个护卫的尸体。她在悬崖上转了一会,跳进了那能看到花的袖珍广场。没有了人气的洞窟此时格外寒气森森,山上的风撞在洞壁上,发出的呼啸声仿佛是那些可怜人绝望的哭喊。宋骊又往其他两条岔路走了走,看到了一些石床,床上是泛着恶臭而又潮湿冰冷的被褥。她越看越难受,决定不再进入第三条岔路。从洞窟出来后,她竭尽全身魔力,磅礴无比的黑暗凝聚在她周围,在议事处的人率先发现了异象,议论道:“快看,那是什么!”

“是那位少侠吗?”

“怎么看着有点龙的样子!”

黑暗一拳一拳打断崖上,终于,碎裂的崖壁撑不住重量,洞窟坍塌了。宋骊没有过多停留,唤出翅膀向棱村飞去。到家后,虽然大牛早就到家,牛爹牛妈却仍旧放下心来,因为宋骊没有还家。所以看见宋骊回家后两口子别提有多高兴了。宋骊回家换了衣服,并嘱咐牛爹把她的衣服烧了。牛妈虽然说烧活人的衣服不好,但还是没有阻止,于她而言,孩子能回来比什么都重要。她把白色面具放在了自己的小柜子里,又威胁大牛之前的事情什么都不可以对外人说,不然把他小小年纪就喝花酒的事情说给他爹娘听。大牛原本想着在学校吹嘘一番,如今也只好闭了嘴。

宋骊重新回到了学校,没过几天,学校就讨论起了那起轰动整个鹿县的惊天大案——黑木山大案。宋骊听着他们传着各种小道消息,什么神仙般的来无影去无踪的白面少侠,什么官府得了黄金百两,什么知县要高升了,其中讨论的最多的还是白面少侠,一度让城里的白色面具脱销了。宋骊对这些不感兴趣,抓耳挠腮地啃着她讨厌的理义。

事情过去了不久,鹿县就进入了雨季。

“后来果然没有关于黑木山的人找过你吗?”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有。”宋骊摇了摇头说,“我记得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有半个月的样子,雨停的那一天出了好大的太阳,我是在那个时候又去了一次黑木山。”

“你想确认一下有没有死灰复燃?”我说。

“也不尽然,更多的是好奇吧。我到那里的时候,发现原先那些建筑都被烧掉了,乌黑的看不清是哪一部分的木料有些已经沉进了泥土里。后来我又去到了断崖上。”

“那几具尸体?”

“还在,我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我的目光其实是被坍塌的洞窟吸引了过去,那片废墟上,开满了黄色的小花。”

“也许有机会我也想去看看。”我说,“不过现在还是让人收拾一下桌子吧。下午你要是不忙的话就接着讲好了,就在我的房间,比大堂里安静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