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玄州,宫殿内
“我的王后啊,你可帮了我大忙啊!”厍刚双手挥拳轻轻给坐在榻上的妇人捶着,一脸激动道:“这力道够不够?夫人啊,那玉器有没有带回来?”
妇人闭眼享受着,脸上带着冷意哼了声:“那东西你拿了没用,我已经将那小子的玉器摘了,他现在可和废物没什么区别。”
“等你用他收回了右党拿下璃朝,他的命就是我的。”
好像让自己的孙儿杀了宫阳的孙子,也还不错。
厍刚忍住心中不满,那小子的命他可不在乎。他垂涎了那宝器大半辈子,不能用也得拿着欣赏。
他小心翼翼耐心问着,“夫人,那宝器现在在哪啊?”
“现在别老夫人夫人的叫,我现在是慕歌,别被那小子看出端倪。我好不容易从宫家手中将他带了过来,他要跑了,你就等着被我弄死!那宝器他应该没带过来,都说了没用还惦记什么?”
她张红野,处心积虑策划了多年,发誓要让宫阳断子绝孙!
四年前去了璃朝筹备一年,将慕歌杀了后将她脸皮割下伪装着,一直在找带宫斯年走的法子。
暗中保护他的人实在太多,她只能一直等着。
不曾想,曾经她爱的死去活来的宫阳一年后居然回来了。
就是这么一个秃顶老头竟让她念念不忘多年,她真恨自己,还没厍刚头发多!
宫阳拿着蛇杖和她说,他要带走斯年,未来的某一天他会回来。如果那个时候有人要杀斯年,就用蛇杖将斯年脖子上的玉器取下,动身前往北朝右党。
他告诉自己,玉器取下便废了。
他告诉自己,要动身前往右党。
真是搞笑的很,她暗中又等待了一年。没想到宫斯年真的回来了,果然如宫阳说的缺失了失忆,当真天都在帮她。
她为了能够带走宫斯年,不管明里还是暗里都演着慕歌,演久了她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张红野。
真是让她恶心又向往。
如果当年宫阳选了她,现在她就是那个温柔的慕歌吧。
本想杀了谢景,但发现此人并不简单。若真要杀,自己也会暴露,只能顺着慕歌目标走。
张红野在璃朝所做的皆是慕歌的计划,她将两姐妹分开,一步步博得谢景信任,再支走幸奇带走强兵。
最后一步,带着宫斯年一路北上。
真不容易啊,没想到竟成了。
宫阳的右党她要,他与慕歌一心想要护着的璃朝她也要,他孙子的命她更要。
得不到,就毁掉。
宫阳最好是,永远别再回来。
否则,她会弄死他!
厍刚可不敢惹祖宗,应和道:“是是是,小歌说的对。本王只是被那玉器的力量冲昏了头脑。”
“看看你那贪样。”
“以宫斯年和慕歌的身份为饵,右党那群人一定会来接人,到时候让宫家军和宫兵互斗,我们来个坐山观虎斗,最后将他们一网打尽。”张红野笑出了声,脸上的褶皱叠成了花,眼中阴冷疯狂几乎快要倾泻而出。
以前的往事,只会让她心底的石头压的更深,更疯。
张红野将他推开了些,起身准备走,说道:“找个理由将宫斯年控制起来,别让人从眼皮子底下闹出什么事来,宫家军可是护主的很。”
“等这边平息后,再拿他一举夺下璃朝!璃朝皇帝对他可是宝贝的很,我就不信他不乖乖照做。”
宫斯年这颗棋不枉她精心策划多年,有了他,她就不信那群人不听话!
“是,我的王后。”厍刚目送她离去,眯着眼笑着站在原地。
……
宫斯年着急和宋子默讨论,看到他身边站着的一群北朝士兵直接放弃了。
厍玉木好手段,这才刚到北朝就开始控制了 。
他现在的处境不太妙啊。
晚上宫殿宴会,这的文化与璃朝有些参差,男子光裸着上身挥鼓作舞,余音震耳,腱子肉透出的力量老是那样骇人。
宫斯年瞧着也没提起兴趣,脑子里光想着如何逃出去。想着的过程中总会将宋子默考虑在内,视线不知不觉就会往他那边瞟。
于是乎,他就能感觉到一股强烈视线在盯着他,不用想他就知道是谁。
诶…
宴会结束,宫斯年可不是消停的主。脑子里都在准备理好路线,想着写在纸上传给宋子默。
但有考虑会被逮到的可能,最后决定放弃。
回去的路上有些幽静,奶奶以到了北朝就不用担心存在危险为由,将他身边的人全给清了个干净。
他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猝然,身后传来一阵沙沙声,貌似有人…
他迅速转头,右脖间一疼,眼前黑蒙一片。
完了…
“哐当——”
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刺耳极了,听的宫斯年脑瓜子疼。紧接着身上被压的死死不能动弹,不会是谢景吧…
他快速睁开眼,一张粗糙满脸胡渣的脸奸笑着靠近。
c!
“你丫的谁啊?tmd给老子滚开!”宫斯年双臂用力挣扎,却发现两手两脚被绳子绑的严实,挪不动分毫。
完了,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他强忍因害怕狂奔的心跳快速扫了遍四周。
“滚开?我滚下去谁让你爽?啊?”厍敦看着这张脸满意的不得了,咧开嘴桀桀大笑着。
玩过那么多,就属这张脸最为好看。不知在他身|下是不是也这样。
宫斯年自认倒霉,他忽然望向他身后,眼中一喜,“你身后有人。”
厍敦浑身一僵猛地转头,身后空无一人。意识到自己被美人骗了也不恼,等会狠狠教训教训就好了。
“你放心没人会来打扰我们的,哈哈哈哈。果然是宫阳孙子,模样没得说。”他边说边迫不及待的粗|鲁的扯着衣衫。
宫斯年知道挣扎不开,索性也懒得装。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身后真有人。”
厍刚哪还会相信他的话,门外被他派人守着谁能进来,“小美人,这种话说了一遍就不灵了,不要着急,我们好好玩玩。”
突然,一只手从后绕住厍刚脖子捂住他的嘴,大力将他往后拖下榻。
厍刚瞪大眼睛双手准备反抗之际,脖间短剑一横,元一迅速将人头往旁边扭过,鲜血顷刻间喷洒而出。
染红了一处。
宫斯年瞳孔地震,心中骇然。血腥味浸在空气之中扑面而来,他胃内翻江倒海趴在榻上想呕。
元一将短剑在人身上蹭了蹭,快步上前割开他的绳子说,“宫公子,还请您再委屈一阵。小的现在还不能暴露,但会尽快带您逃出去。”
“嗯,我明白。”
他就知道谢景有后手。
元一帮他割开绳子后将短剑双手举过头顶,“还请公子暂时顶下这罪名。”
“嗯。”宫斯年脸色有些不太好,他明白元一意思,抬手接过短剑闭眼想要缓缓。
元一抬眼仔细确认了遍,确定他没受伤后起身跳跃踩着石柱窜上了屋顶。
这明显就是有人想要害他,能害他的人不多,厍玉木是最明显的一个。
不会真是他吧?
那可真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