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斯年僵硬的转身,衣衫松垮的谢景猩红着眼眸大步走到跟前紧紧盯着他。
像极了草原上凶猛无比的猎兽,正在靠近蓄谋已久的猎物。
不对劲…
他此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慌不迭的往后想要开门,转移注意力说,“小景,你怎么了?”
谢景靠近揽着他,不由分说的亲着,“年年,我难受。”
宫斯年被烫一哆嗦,曲臂将他推开,不料被摁的更严实。
他现在也非常难受。
“你到底怎么了?”这么烫?
谢景头埋进他的脖颈,炙热的鼻息拂过他的耳畔,低沉道:“年年,我心悦你。”
这好像不是重点吧?
不是说中毒了吗??
宫斯年热的不行,推搡着他,“你不是中毒了吗?赶紧传太医啊。”
谢景搂紧他,低头痴迷般闻着他身上的清香味。
他轻笑一声,“你就是我的药啊。”
“啊不不不。”
宫斯年恐慌的很,他大概猜到谢景中了什么毒了。
他那还疼着呢。
今晚要是和他待在一起,那他小斯年今后将永垂不朽。
他将与天地共永眠。
宫斯年着急转头往门口喊:“来人呐!传太医!!唔…”
谢景灼热的手掌扣住他的后颈,将他脸扳了回去,霸道的吻了下去。
滚烫厮磨。
疯狂掠夺。
宫斯年跟着臊了起来,像猫儿似的喃咽着,曲膝就要推开他。
不料,被小谢景威胁老实了。
他正常情况下都那般骇人。
现在,他会死的!
宫斯年趁着谢景转移攻略处时,再次转头朝门缝喊:“来人啊!救命啊!”
来两个也好啊,他真的会死啊。
平时百号人跟着,最关键的时候一个人都不在。
“年年,乖乖的。”
谢景不满的再次扳回他的脸,滚烫的呼吸围绕着他,让他无处可避。
宫斯年吓的泪都飙了出来,他攥紧谢景手臂,小声害怕道:“我乖了也不见得你放过我啊。”
哪次他没乖?
哪次不是过分欺负他?
谢景亲昵的蹭着他脸颊,宠溺又危险的笑着,“你要不乖,吃的苦头会更多。”
“年年,我不想忍了。”
“前戏结束,我们开始。”
话音刚落,狂热的吻再次袭来。
谢景扣住他手腕,将人摁的密不可分。
红衣与黑衣布满屋子飞。
门上,地板,案桌,瓷瓶,石柱,榻上,瑶池……
宫斯年像是被拽进了油锅,反复烹饪油炸。捞起短暂初见空中清凉救赎,又再次被摁进油锅,反复油炸,再油炸。
直至昏迷……
……
宫斯年再次醒来时,分不清外面昼夜。
头晕脑胀的,剧烈疼痛感猛烈的刺激大脑。
好疼。
真的好疼。
他再也忍不了了,放声大哭着。
谢景轻轻圈着他,将人小心般的护在怀里,温柔的为他拭泪。
宫斯年知道自己肯定发烧了,晕的厉害,他现在真的好难受。
他不管不顾的抱着谢景脖子哭着,释放了些情绪后,他软弱无力道:“你快派人去宫府,把上次我吃的药拿过来。”
虽然如意瓶不在了,但是退烧药却并没有消失,被他放在轩阳院的屋子里备用着。
谢景亲着他额头,柔声说:“已经拿过来了,年年现在要吃吗?”
他蹭着谢景,乖巧极了,“嗯。”
谢景刚想起身去拿药,宫斯年不依,将人搂的更紧,他窝在谢景脖间不肯让人走。
“你不许走。”
谢景环住他,心都要化了。
他好喜欢这般黏着他的年年。
“不走,我不走。”
谢景小心翼翼的抱起他护住,带着他走到桌边坐好,将一颗退烧药喂他服下。
宫斯年要让谢景哄了好一会,撒娇了也就二刻钟。
烧一退,他麻溜的从谢景怀里滚了出去,弃之如敝似的,卷巴被子窝在被窝睡觉。
谢景有些不开心,追了上去手脚圈紧了他,吃味道:“用完我就想跑是不是?嗯?”
宫斯年一想到他昨日种种恶行,都不知道他哪来的脸,好意思说这句话。
他嗓子疼的不行,不想理他。忍着浑身不适闭着眼安静睡着。
睡梦恍惚间,他仿佛坠入了凉爽清河之中,将他从滚烫的岩浆边救了回来,清爽凉意席卷痛处,温柔救赎着。
等他好了,他一定要去河里游泳…
谢景为他抹好药膏后,掩好被子亲着他的脸颊,“我出去下,很快回来。”
他净完手后走出了承乾宫,派元一守住后换了身便装坐上马车,带着元二出了皇宫。
“元二,出城事宜安排的如何了?”
坐在马车外的元二挥着马鞭,回道:“主子,已经安排妥当。”
“昨日宋家已全被锦衣卫关进大牢,严乌那边现在在等主子安排。”
“嗯。”谢景阖着眼眸,掩去眼底的杀气。
宋正青好大的胆子,昨日在所有酒中下药。这种药较为特殊,平时放在酒中会有强身健体的作用,但要与粉糜香相遇便会出现另一种效果。
这种效果极强,若两个时辰内未得到松解,便会涌血而亡。
宋正青用的正是风雅阁私下玩用的调料剂,亦是谢景配出的。
他昨日尝出后干脆来个将计就计,没想到宋正青竟这般蠢,他正准备将宋正青送进大牢,没想到此人比他更急着想进去。
马车在宫府外停下,谢景抬脚直接走进,福伯拿着账本刚巧路过,小跑上前行礼。
“奴参见陛下。”
“免了,慕家主呢?”
“家主在院中小憩,陛下随我来。”福伯弯着腰带路。
走进院子,院中的桃花渐渐凋落,小路铺满了粉色花瓣,霎有一番风味。
慕氏站在亭中,肩头的白鹰闹腾似的左右点头,她笑着用长棍挑起嫩肉喂它吃着。
瞥了眼来人,她面色一转,“不是让你随他去么?将斯年关在宫中做甚?”
谢景走近站在她身侧,扫了眼白鹰,淡淡道:“我不允许他离开我的身边。”
“呵呵,那你有关心过他的安危吗?”她将长棍插入木桶中,正视着谢景,“北朝现如今分为两派,左党与右党各站半边天。厍氏兄妹是左党,这次专门是来接宫家离去的。”
“而我途中因为你的出现,所以改变了计策。现如今左党来了,右党也已经混进了瑞金城。他们可不一定是带着好意来的。”
谢景心中一沉,面不改色道:“还请慕家主全数告知,让谢景早做准备。”